第5章 秩序书生（1/1）

听闻此话，洛队眉头一紧，脸色凝重起来。

【无戒空域】是每支守夜人小队必备禁物，用于隔绝战斗时对城市的影响。能闯入【无戒空域】者，非神秘即为拥有禁墟的人类，而守夜人战斗最忌讳被干扰，不论是哪种，很有可能干扰战局，使四人走向劣势。

“加快速度！”洛队做出决断，不再打游走战术，原地站定，周身气息急剧波动，他的左眼，亮了！

“【碎虚之眼】！”陡然亮起的白光，在黑暗中耀眼无比，在场之人视觉暂失，而白茫茫之中，随之而来的，是极其锋锐的气息。不远处观战的莫玄只觉得皮肤一阵刺痛，竟也被影响！

他不记得这个禁墟，只晓得315号禁墟为【真视之眼】，只能破妄，并无伤害，显然，两者同出一源，序列号可能更前。

强光足足照耀十数秒才渐渐黯淡，等视线聚焦，那扭曲的黑影身躯凝实，显露其真面目。

竟然，不是什么想象中的妖魔鬼怪，它呈现一位彬彬书生模样，只是脸色煞白，形容枯槁，似刚从坟墓中爬出。

左手背负，右手前托，而掌心，一本墨色的书籍静静躺着，书封上有一只狰狞邪眼。

“神说，光散去……”空灵的嗓音从书生口中传出，而它的嘴却并未张开。

也不知神到底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不过话音刚落，那在暗夜中格格不入的强光戛然而止，陡然回归黑暗。亮与暗的快速切换，晃得众人双眸酸涩，攻击的节奏也为之一顿。

“重力有违，散！”这还没完，此刻，书生才爆发出真正实力，话音不停，手上的书籍迅速翻动，如同言出法随，刹那间，以其自身为圆心，直径十米处重力凭空消失。

在一道道惊骇的目光中，洛队四人悬浮起来，而空中根本无法着力，一时间，攻击直接停止。可那书生却仿佛未受干扰，它同样摆脱了重力的影响，却显得更加轻盈，轻轻一跃，便出现在四人面前，晃眼间，逐一击飞。

离开失重范围，原本在高空的四人重重摔下，皆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可书生的连续攻击还没完，借着失重区域的残存，它迅速冲向众人，在脱离失重区的一刹那腾空而起，之后重重落下。

“膨胀！”再度张口，书生整个身体似气球急剧增大，如小山，从天而降。

幸亏有【无戒空域】的存在，隔绝内外，如此大的动静，若作用在城市中，后果不堪设想。令莫玄着急的是，洛队四人摔得眼冒金星，根本还没缓过来，想冲上前帮忙，但自己能力根本不会使用，只能干着急。

就在莫玄咬咬牙，准备再次尝试释放风之法则之时，一道人影率先动了。那是洛小多！

平日里最沉默的她，此时却最先从眩晕状态脱离，仰起头，缓缓开口。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有一种无法冒犯的威严。

“一切逆转法则者，失效！”

这倒还是莫玄首次听到她说这么多话，声音很清澈，如同潺潺山泉水，沁人心脾。洛小多的禁墟与那书生竟有类似效果，同样的言出法随，霎时间，书生缩水成原本样貌。重力加倍作用在它身上，愣是给它压回了地面，砸出个小坑。

这绝对属于高危禁墟！只是触发限制极大，若不让洛小多张口，这能力也便只是虚无。难怪平常她不怎么开口，看来是自身都还未完全掌控该禁墟，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导致社会混乱。

还在莫玄惊叹之际，苏浅墨动了。看名字，他文质彬彬的，战斗起来却令莫玄大跌眼镜。却见他右手臂迅速膨胀，肌肉组织顷刻增生，与他瘦弱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接着，没等书生从地上爬起，他已经一拳轰了过去，一拳之后，手臂明显缩水，不过依旧庞大，地上的小坑被他这么一砸，更深了一些，而书生也被砸到了坑底。

若不是亲眼所见，莫玄怎么也不敢相信，苏浅墨走的是暴力流的路线。

“给老娘死！”林雅倒是不出所料，战斗同样彪悍，她纤细的手掌间陡然出现一团火焰，下一刻，在刻意控制下凝成一柄长枪。轻轻一推，加速度带动长枪，径直撕裂空气，携带着音爆声射在书生身上。

无法判断队员们究竟到了什么境界，不过在他们的联手攻击下，“川”境的书生毫无还手之力，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下，它根本无法再调动秩序，修改秩序。

汪！汪！

轰鸣战斗声中，依稀传来的犬吠将莫玄从“吃瓜群众”的状态下唤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任务，想起了还在阴暗弄堂等待自己的刘老。

连忙晃晃脑袋，控制住不去看战斗场面，起身，循着声音行去。犬吠从战场另一端传来，而那儿已经脱离了小公园的范围，又将进入一条弄堂。从外围绕一绕，莫玄溜进了暗影之中，沿着小径快速奔跑，终于，在一个墙根，找到了大郎。

“害，你说你，怎么这么能跑，费了我一下午的工夫。”莫玄拍了拍大郎的脑袋，谁知，大郎根本不认他，继续它的犬吠，而且比之前更为大声，而声波在狭窄的弄堂中回荡，荡出层层回音，似乎还在向外传递出去。

糟了！

他不清楚被发现后，是否会被当作干扰战斗处理，不过莫玄更怕找来的是……

想到这儿，他愣住了，只见一条黑线从战场往这儿蔓延，这黑是绝对的，即使在夜色中也清晰可见。隐约还能听到书生那空灵的声音：

“声波规则逆，传递！”

【无戒空域】中，照道理说不会有其他普通生命，此时传来的犬吠明显惹得众人一顿，而秩序书生也趁机沿着犬吠的声波转移过来。

乌鸦嘴！

莫玄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也顾不上大郎了，扭头往来时方向跑去。

身后，大郎的叫声戛然而止，澄澈的双眸渐渐失神，之后，眼白中像被滴入墨水，有了一点黑，接着迅速蔓延至整个眸子，它的双眸变得全黑！

书生原本造型也并非其真身，仅仅“川”境的神秘也没多少神智，还去在意自己的外表，寄生在犬身上它完全不介意。

“桀桀，原来如此，竟有一丝神犬的血脉。”夺得大郎身体控制权，书生略一查探，便明白了大郎的不凡。不过它潜意识里又有些颤抖，残存的记忆涌上来，那是一个三目神祇，带着那神犬，于悠远年前将自己无情击溃，致使自身境界大跌，才如今日这般弱小。

“血脉提取，狂啸！”大郎张口，却口吐人言，声波凝成实质，如波纹一圈圈散播出去，冲击在莫玄后背。

原本无形的声波此时强大无比，莫玄只觉得后背被巨锤敲击，身体不受控地腾飞起来。

“小心！”

冷静的嗓音从身前传来，莫玄眼前一花，自己被稳稳接住，抬头一看，是苏浅墨，近距离接触他那膨胀巨手，更能感受到其内隐含力量之强大。

“你怎么来了？”苏浅墨身后，林雅认出了他，忍不住开口。还想絮絮叨叨说些什么，不过队长仿佛预判到了她的碎嘴，打断了她。

洛铭谦：“可以了，收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