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起加油（1/1）

一位随行的年轻老师拍着大腿很激动的说道，随后掏出手机翻出贴吧里那些帖子给日本师生们观看，几个小女生看照片看得津津有味，捂着嘴竖着大拇指连连称赞。

程雪初羞得抬不起头，没想到短短几分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竟成了自己。

舒伦见程雪初这模样，不由低头低笑出声，眉眼间多出了几分温柔缱绻，郑韵趁势用日语俏皮的说，“正如各位所见，我们学校确实是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咱们面前这位看似柔弱的美女同学篮球能打得那么好，属实是没想到吧？”

大家开怀大笑，气氛再次活跃了起来，那个提问的男生摸不透此刻的表情，只是独自退到了人群后方。

校长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程雪初身上，在大家准备去往下一个参观地点时，她慈祥的询问，“程同学和我们一同去吧？”

程雪初受宠若惊的抬头望向校长，轻轻摆摆手，礼貌回道，“校长，我是受数学老师所托下来取竞赛试卷的，现在也该回去了。”

校长微微一笑，点头道，“好，那去上课吧。”

一行人渐行渐远，程雪初这才舒了口气，急匆匆返回办公室揣上试卷跑回教室。

为期两天的参观学习很快便结束了，第二天校长特意为全体日本到访的师生举办了欢送晚宴，教务主任奉校长之意更是特地到文科A班的教室邀请了程雪初一道参加。

正逢周玉玲的英语课，A班学生的注意力全被窗外的程雪初和教务主任吸引过去，只见教务主任笑容灿烂，脸上褶子堆了三层，程雪初乖巧的低声回应着。

再进教室时，周玉玲冲程雪初肯定的点点头，仿佛在说，不愧是我最看好的学生。

欢送晚宴订在了城郊的山庄里，饭桌上，集齐了当地有名的特色菜品，日本师生们在品尝了野生菌后，纷纷被这极品山珍美味所折服，人人赞不绝口。

校长和日方的领队老师仍坐一块用英语交流着教学工作，教务主任担起了敬酒的大梁，与其他人交谈甚欢，程雪初不喜交际，只顾埋头苦吃，偶尔话题引到她身上便附和几句，左手边的郑韵和她形成鲜明对比，聊到兴奋处，甚至要教日本学生们如何划拳，简直是整个饭桌上的气氛担当。

晚宴进行至一半，程雪初借口去洗手间的功夫，暂时逃离了吵闹的饭桌。暮色笼罩，山庄上气温相比城市里更低些，程雪初穿过了一片小竹林，来到鱼塘边的两个秋千旁，秋千很特别，座位是大大的货车废旧轮胎，她坐上去，轻轻晃荡着，很是惬意。

“校长以为你迷路了，让我来寻寻你，原来在这躲着呢。”

程雪初闻声回头，舒伦已经长腿一跨，坐上了另一个秋千，“你出来了，待会没人翻译怎么办？”

“郑韵在呢，她更适合这种社交的场合。”

“哦。”

两人一时无声，各自荡着秋千，尽管是工作日山庄也很热闹，总有小孩嬉笑着跑来跑去。

沉默片刻，舒伦如随意聊家常般的问道，“所以除了学习成绩好，会打篮球，会日语、韩语，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程雪初听他这么一说，抑制不住笑了笑，“你说的这些，你不也都会吗？”

“我要会韩语，怎么着也不能让那小子给摆一道。”

“撒谎。”程雪初撇撇嘴，“你只是故意不愿搭理他而已。”

舒伦有些惊诧地转头看过来，随后挑眉笑道，“行啊，都会洞察人心了，的确是没什么不会的。”

程雪初无语的“切”一声，不再看他，舒伦目视前方，用正经的口气缓缓道，“因为听出了他的不怀好意，日本的高中代表团，正常人是不会出其不意的说韩语，明显就想让咱们难堪，好借题发挥罢了。不过，我和郑韵一样，只能大致听懂他在说什么，并不能用韩语流畅和他交流，在那个场面下，用日语也好，英语也罢，或是中文回他都会显得不合适。”

说到这，舒伦再看回程雪初，“说到底，幸好你出来解围了，否则校长女士的脸该挂不住了。对了，我从之前就很好奇，你会这么多小语种，是自学的？”

程雪初沉默了一会儿，神色慢慢黯淡下去，舒伦见状连忙说，“不想说就不说了，我……”

“没事，”程雪初接过话，轻呼一口气，“从小都是程予恩学什么，我便跟着学什么，没人问过我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几乎没有我选择的余地。包括篮球，也是小时候跟着程予恩去学的。可我不是傻子，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对我和程予恩的明显差异，到初中后慢慢叛逆心理起来了，那会儿程予恩被送去学法语，我也得学，于是和老师说，除了法语，其他的我都学。所以，我学了英语、日语、韩语、泰语，偏偏不学法语，后来被他俩知道了，说我不学无术，不受管教，从那之后，再没让我出去学过什么。”

舒伦盯着她看，时刻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害怕说这些会触碰到心底的伤口，但反而她看上去十分平淡，程雪初停顿了几秒，接着说，“不过也够了，其实挺谢谢他们，让我学到那么多东西，现在才能有在学习之余出去做翻译的机会，我很喜欢。”

山上的天空是深蓝色，月亮在厚厚的云层里若隐若现，气温虽低，可谁也不愿离开。

这是程雪初第一次对着庄斯然以外的人愿意开口诉说关于父母、程予恩和自己的事，她讲完后才后知后觉到，自己真的渐渐在对舒伦敞开心扉了。

意识到这些的，还有舒伦。

他仿佛真的极其容易被程雪初深深吸引，她打开心扉和自己缓缓诉说的模样好似蝴蝶飞入心湖，虽静默无声，却令他心神惊动。

她对他有好感吗，他不确定。可是他能确定，她是信任他的。

舒伦侧目注视着程雪初，无比贪恋此时此景，促使着他把藏在心底很久的话说了出来，他先唤她，“程雪初。”

程雪初看向他，听他用在其他男生身上感受不到的温柔音色说，“你的未来不孤独，你会遇到非常多爱你的人，你会收获特别特别多的关心、支持和爱，你的生活里，会有意料之外的惊喜，不期而遇的温暖，如约而至的美好。坚硬的外壳是可以阻挡伤害痛苦，可却也拦住了汹涌而至的爱意和善意。别对这个世界失望，因为，你值得被珍视。”

山庄里的餐厅包厢喧闹嘈杂，衬托着秋千周围的空间开阔寂静，程雪初心跳加速，大大的杏眼氤氲一层水汽，她从秋千上起身，吸了吸被冷风冻红又发酸的鼻子，说，“舒伦，我下周要去省城参加数学竞赛。”

舒伦愣了愣，瞬时就笑了起来，“这么巧，我下周也得去参加作文大赛。那我们，一起加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