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难属卿(1/1)
慕南风长袍一甩坐在了泉边开口解惑:“叶小七,十二年前我从京都抱回来的,生下来就只吊着一口气,自小用九十九鬼罗刹阵生养着,小丫头吃了很多的苦”。
那段岁月小丫头过得太过艰辛,慕南风神态黯然,眼底一片氤氲。
柳湘子感觉到师兄情绪不对,巧笑打趣:“别说捡的,就算是自己生的也不用藏了十二年吧。”本来是安慰师兄,说着柳湘子感觉自己有点心塞:“还有炼化锁灵簪,你知道多难弄吗,我用了整整六年”,柳湘子本就生得明媚,抱怨的话都让人听得娇俏,说完从随身物品中掏出个盒子递了过去。
慕南风眸光一闪,不可置信:“成了?”,急忙把东西接了过去,忙不迭地打开盒子,有点懵。
柳湘子看慕南风脸色一变,倾身朝盒子看去“咦”,急忙翻了翻随身布袋,开口道:“拿错了,你那个给了小丫头。”说完把万毒丹收了回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慕南风觉得气喘的有点不太顺,不经意的说:“谁说不是亲生的?”一脸不解地看着柳湘子。
“啊,亲生的……”,柳湘子感觉自己呼吸困难。
看着师妹难以置信的样子,慕南风心情舒畅却又叹气:“的确不是亲生的,我养大的,这可不比亲生的差”。
“那你说……”,柳湘子觉得师兄说的不是人话。
“我问是谁说的,哈哈哈......”,慕南风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样子,起身躲开了师妹的攻击。
......
南山居内,慕南风带着柳湘子拜祭了亡师的画像。
从画后暗格掏出一本牛皮书—上书驭鬼术,掸了掸灰尘,将书递给柳湘子,
柳湘子接过一看柳眉紧锁,不确定的问道:“师门禁令,不许我门中人碰这个”,柳湘子觉得师兄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也看到她走的时候鬼气随行,她虽喊我师父,却从未修习本门道法,还不算门中人。”
“……”,在这钻空子呢。
慕南风看了师妹一眼,继续说道“修行之人以炁入道,感知万物,可她气都感知不到更别说凝练成炁,一切法门对她来说都是无用。”
“这与她天生体质有关?”,柳湘子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奇。
慕南风点点头眼底的阴霾浓的化不开:“她天生阴体,又魂魄受损,需锁灵簪配以罗刹骨锁魂,她才能在外行走,不然招人惦记。”
柳湘子还是不解,那跟禁术有什么关系?慕南风解释道“道统中对鬼道毫无记载,千百年来也从无一人以鬼道出世,这本书虽寥寥几页,却自成体系,肯定有大能以此成道,至于为什么成为禁术怕是牵扯众多。”
“天下正道会让她得道吗,活人御鬼气,牵扯的因果太多。”
慕南风站在那,艰难的开口:“再难也要试,别人,自小受这些早就自断生机了,可她没有,反而生的乐观向阳,我从未见过有人像她这样渴望的活着。”
慕南风转过身眼睛通红地看着柳湘子:“她的命,我们干预不了,这世上既有仙道,必存鬼道,就看她的造化了,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先活着再说吧。”
说罢慕南风敛服纳冠,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对抗湘子行礼,朗声道:“毕竟是违背祖宗的决定,师门就剩你我二人,必须得跟你交代清楚,也是担了因果的。”
柳湘子惊呼,“师兄,何至于行如此大礼啊……”,
慕南风摇摇头,依礼而下,“我分身乏术,谢你替我昼夜奔波,这才救了我师徒一命。”。
柳湘子没好气的斜了师兄一眼,嗔道:“我给你担的因果还差这一个吗,现在还计较这个干嘛。”
慕南风低下头一阵神伤,他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意,可这时间难有两全法,心有神女再难属卿。
夏日的阳光,格外地热情。
温十三还沉浸在叶小七“野人”的设定中,时刻戒备着。
叶小七在被弹飞不知道多少次后,都不想起来了,从趴着一转身躺在了地上,在哪里跌倒就在哪躺一会吧,翻身的时候,美人师姑给的锦盒滚了出去。
温十三看到了师父的锦盒,急声问道“你怎么会有我师父的东西”。叶小七一脸的鄙视:“你师父给我的啊”,这个傻大个是真的缺根筋。
“你真的不是野人?”,温十三还是怀疑。
“野你大.爷,姑奶奶正宗的人,好人”,叶小七呲着大白牙真想咬他一顿。
“这是,哎哟,造孽啊,这雷击枣木这是怎么了这是?”一位老者背着竹筐快步地小跑过来,背也不驼了,气也不喘了,一把扔开坐在树干上半死不活的温十三。
“你是哪来的孩子,怎么能随便祸害东西呢,这枣树长成这么大容易吗?”,老者一脸疼惜,那表情就差打人了。
温十三不好意思地爬了回来,整了整那四处漏风的衣服对老人拱手道歉:“老人家,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倒是这枣树多次救我”。
温十三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张稚嫩的脸因为自责涨得通红。
“樵师父,哎呀,樵师父啊”,叶小七人还没爬起来,一脸兴奋地就喊上了,两眼放光盯着樵师父的竹筐,开心的问道:“这还没到时间你怎么就来了,不过得亏你来了,师父让我接人,他进不来我进不去,我差点就去喊人了”,叶小七随手擦了擦渗出来的鼻血,一脸庆幸。
老樵看着叶小七造的那样,就跟个要饭的似的,还是要不出来的那种,心疼得都快要哭了。关切地问道“他是谁啊,是他把你打成这样的吗?”。
眼神犀利,就快要把温十三盯死了,又毁树又打人,真是不想走了啊。
“他都进不来怎么打我,这是我师父劈的”,至于自己被弹飞这事,叶小七觉得还是不要说了,怪不好意思的,一切都是师父的锅。
老樵闻言一愣,一阵叹息,那,还说啥,打不过,打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