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解药（1/1）

李肆昏迷了有半年，离上次的寂静之旅很久，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张海客那边传来消息，寻找到李肆的解救之法。

吴斜解雨辰打车去北京找张海客，他们约定在一个中餐馆里。

进入餐馆，他遇见了阿宁。

吴斜：“阿宁？”

“呦，吴老板。”

阿宁身着黑色皮裤，露脐的紧身T恤，留的长发扎起，非常的干净利落，和印象里那个在墓中杀伐果断的阿宁相差无几，吴斜明白就是她，唯一不同的是阿宁头发变长了。

其实他们两人在寂静之地时已经见过，一同将李肆送到医院，当他想要去见她问个清楚的时候，阿宁莫名其妙消失。

在他的记忆中阿宁死在蛇沼鬼城，死在他的怀中，再次见到她是在万昇酒店，那时吴斜拼命也要去见她，可是没有机会，他们擦肩而过。

而在寂静之地时因为李肆昏迷，情况紧急到最后也没能见一面。现在太好了，阿宁完好无损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怎么在这里？”

阿宁：“我和张二爷一起来的，他待会儿就过来。”

吴斜：“张二爷是谁？”

“张海客。张大爷是你们的小哥张起灵。”

“啊？”吴斜觉得奇怪，不明白闷油瓶怎么会有张大爷这个老土的外号，完全不能把他这个稚嫩小伙子和大爷联系起来，闷油瓶是大爷吗？是的吧毕竟他可是个百岁老人。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闷油瓶还有一个更土掉渣的外号，叫大张哥，和那位张家话最多的张海盐并称为大小张哥，曾经活跃在南部的各个水底斗。

阿宁：“张海客是小哥的哥哥你们知道吧。”

“啊？”吴斜继续惊讶。

阿宁解释道：“他们曾经一起生活在张家大院，年少时经历张家放野行动，下过很多的墓，小哥之所以这么厉害，离不开东北张家。”

解雨辰眯了眯眼睛：“东北张家？”

“你们或许不知道曾经的东北张家吧，那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九门中任何一门都不能和他们相比，甚至全部加起来还是不如曾经的张家。”

解雨辰：“你知道九门的事情。”

阿宁：“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们全部的真相了，但在此之前李肆告诉过你们吧。”

吴斜：“李肆曾经告诉过九门和小哥之间约定，九门失约了，汪家灭掉张家渗透九门，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

阿宁：“发生的事情都离不开东北张家，小哥几岁跟着张家大人一起下斗，十三岁就带领一些同龄的孩子下斗，里面就有张海客，他们是堂兄弟。”

“堂兄弟？那个姓张的果然和小哥有点关系，我一直以为小哥年纪和辈分是最大的，这下来了个张海客，小哥还要叫他哥哥吗？我们是不是得叫他...大舅哥！”

话音刚落，张海客就出现在吴斜后面，他转头看到他，吴斜不禁愣怔一下，一米八一的身高，容貌俊美，温润如玉，眉眼那块陌生又熟悉。

等等！这个样貌有几分像自己啊啊啊！

解雨辰礼貌打招呼：“张先生。”

张海客：“解当家，吴小三爷你们好。”

几个人落座，服务员过来倒几杯茶水，将屋子收拾干净离开，紧紧关上门。张海客和解雨辰聊起了九门的事情，吴斜目不转睛盯着他。

和张海客第一次见面是在万昇酒店，他向张家那个包间远远看他几眼，刚才近距离看到他，居然和自己有七分相像，他还在思考爸爸妈妈当年生的是不是双胞胎，张海客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

从阿宁口中了解到张海客是张家人并且比闷油瓶还大，看来的确是自己想多了，长得像应该是巧合吧。

他们聊到了关于李肆的情况，吴斜认真听。张海客说李肆是被平行世界的自己下咒，解决之法重要还是要看李肆他自己，但李肆半年未清醒，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也不算办法，他寻找到可以延缓李肆症状的方法。

张家和李家结交数千年，紧密相连，民间有张三李四，张冠李戴等成语广为流传，张姓和李姓是华夏最常见的姓氏，谁家隔壁没有个张叔李叔。

张海客觉得张家一定有可以解救李肆的法子，但他没有找到，这几年民间流落的张家人都回来了，还有当年张瑞铜那支拥有正宗麒麟血的张家本家人，也陆续回来。

他从本家人那些活了三四百年的老者中知晓，张家古楼里，有解救李肆的方法，得把李肆送到张家古楼的最里层方能拯救他。

解雨辰：“是当年老九门张家古楼行动的地方吗？”

张海客：“没错，在广西巴乃。”

“可是当年九门和张起灵合作都没有成功，那这次行动太凶险，而且小哥也失忆他或许不记得那些路了。”

张海客：“不必担心，小官他当年是在危机中受命担任张起灵，前任张起灵没有把张家古楼的地图给他，以至于那次张家古楼行动失败。现在我在东北老宅子里找到张家古楼的地图，而且当年建造张家古楼的老者们也在，我们把那群老家伙也带去。”

张海客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这次他有地图，还有张家长老，回到广西巴乃也算去祭拜张家先人。

张家古楼是一座隐藏在山里河里的祠堂，用来存放张家死去人的尸体，最里层是张家最古老的先祖，当年和李肆达成约定，让他自己和子孙后代继承长生不老能力，张家因此拥有麒麟血，能活几百年。

张海客走了，他说自己先去东北召集族人，为前往张家古楼做准备，叫吴斜他们也回去准备。

中餐厅被张海客包场，里面没有一个人，吴斜拦下要走的阿宁，询问她怎么活的，阿宁笑着回应他，毫无遮掩告诉他是李肆的起死回生之术。

那次她死在蛇沼古城，李肆派张海盐把她的尸体运送到寂静之地，李肆回去就复活她，从此阿宁加入张家的队伍，效命于李肆和张海客。

离开时吴斜给她一个拥抱，脸埋进她的肩膀。

“真好，你活着太好了。”

餐厅里只留下阿宁坐在椅子上回想，吴斜已经走很久了。他们相互欣赏着对方，相互珍惜着对方。阿宁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在西沙海底墓，自己处处针对，好几次把他置于死地的人，会和自己有那么深的羁绊。

那次她死在他的怀里，临死前的几秒脑海里最后回忆的，是和吴斜相处的画面。

复活后阿宁思考了很久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点滴，她明白吴斜已经成为自己最重要的人。（是友谊的哦）

阿宁轻轻一笑，笑容飘散进春风里。

杭州一所私人医院里，闷油瓶在通道里极快地走。

他被黑瞎子强行拉去吃火锅，嘈杂的火锅店和他格格不入，他不想多待一秒。黑瞎子还要拉着他不允许他走。结账的时候说自己没钱，还是闷油瓶付钱。

所以黑瞎子拉闷油瓶吃火锅，只是不想自己付钱？

闷油瓶没多想，吃完就急匆匆回医院，走的时候是张起灵看护，他是放心，但一时半刻见不着李肆他很想他。

终于到门口了，门自己打开，张起灵从里面出来，两个人对视。

张起灵肩膀那里有牙印，嘴唇红红的还有点湿润，仔细看还破了皮。

对视三秒张起灵走开，闷油瓶回过神进了病房。

病房里很黑，闷油瓶看见李肆坐在床上，他一进来李肆抬头，原来李肆已经醒来了。他去把灯开着。

李肆：“小哥？”

这是半年以来李肆第一次清醒，他眼里带了平时没有的清明，整个人比较有精神。

闷油瓶在床上坐下，伸手抚摸他的额头。

“怎么样？”

额头温度正常，李肆早上发低烧，医生给他打了针，看样子应该好了。

李肆拍掉闷油瓶的手，有些责怪看着他，眼里是挑衅还有看好戏的情绪。

“我为什么会发烧你会不知道吗？”

过去几秒闷油瓶没有回应，李肆揽过他的腰，把闷油瓶带到床上，随即又压上去，他低头把闷油瓶锁在臂弯里。

李肆的眼里带着极大的兴奋：“好小子，居然趁我昏迷干这种事情，我现在后面还痛着呢，你怎么这么用力？”

他刚醒来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知道，正要在床上坐起来，结果腰一痛倒下去。

嗯？他当时还奇怪他这么虚弱了吗，坐都坐不起来，几秒后身体的知觉恢复，全身上下酸痛得明显，特别是是腰部，还有某个的地方。

那些日子里闷油瓶在上方流汗的脸逐渐清晰，李肆恍然大悟，知道发生什么了！

好小子，居然趁人之危！背着我干这种事情！不讲武德有本事当面干！

他还有点生气，把气都洒在张起灵身上，他咬张起灵的肩膀，两个人打在一起。张起灵担忧他身体状况没敢全力以赴，被啄住嘴巴也只是皱眉，心里盘算要不要把李肆掐晕。

直到闷油瓶出现在门口。

李肆把闷油瓶锁在床上，低头责问他，嘴角笑得猖狂，眼里是兴奋。

他凑近闷油瓶，在闷油瓶的脖颈打下沉重的呼吸。

“小哥，我身体好酸。”

闷油瓶：“嗯。”

“你的错。”

闷油瓶：“嗯。”

“你怎么补偿我？”

李肆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他，刚才他已经惩戒过张起灵，现在得轮到闷油瓶。不要说不关张起灵的事，他们俩本质上是一个人，拥有同一个灵魂，是盗笔世界的小哥。

李肆同样爱着，因为是小哥，都是他的小哥。那个小哥之前没有遇见过李肆，李肆还有点心疼他，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闷油瓶子。

现在他要惩戒这个不讲武德的小哥。

李肆把闷油瓶的腿拉到，抓住小哥的小腿，胡乱摸几下，然后抓住脚踝，在上面亲了一口。

闷油瓶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看他。

几十年来李肆已经会闷油瓶语言了，他从小哥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眼睛里读出几个字。

李肆：“任我所为吗？小哥你有多爱我？”

闷油瓶拥有极强的警惕性，可以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一举一动，他是不会放松警惕的。但此时此刻他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一面给李肆，他信任他，他爱他，所以李肆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是吗小哥？

他使劲咬闷油瓶的脚踝，想留下独属于自己的专属印记，又怕小哥疼，咬完了装模作样吹几下。

他迫不及待去亲闷油瓶，想把这半年里日日受的苦都讨回来，可恶这个闷油瓶子，有本事在我清醒的时候反啊。我一点体验感都没有，我可太亏了。

小笨蛋！小坏蛋！就知道胡乱吭，我前胸后背那么多红印子，我可都要讨回来。

过程中病房的门开了，是张起灵。

刚才他一个人在冷风中思考了很久，想到李肆身体燥热，他顺着自己的内心，要去房间里。

他不再压抑自己，脱下自己上衣，走过去抱住李肆满是汗珠的后背，两个人紧紧相贴。

李肆停下来和他接吻。

吴斜和解雨辰从北京回来，告诉大伙找到解救李肆的方法。李肆自从上次醒来又昏迷，但比之前好很多，他一天有十六小时的清醒时间。

李肆知道下周要去张家古楼，喊黑瞎子给他收拾东西。

他最近胃口大好，胖子做的鸡吃了个精光，闷油瓶给他削苹果也笑眯眯吃下，还兴冲冲叫瞎子带他出去吃火锅。闷油瓶不同意说他才醒没多久不能出去。

李肆：“为什么不能出去？”

闷油瓶不赞同的眼神。

李肆：很好，我被小哥囚禁了，你们不用来救我。

到了要去广西的日子，解雨辰准备私人飞机，李肆和两个闷油瓶上飞机。

广西巴乃吗？那里有张家古楼，胖子会遇见他的挚爱云彩，攀子会死在那里。但这次不仅有李肆，还有两个闷油瓶，张海客带了地图，还有那群张家老家伙也会来。

这次还不得是过家家般简单？

那群张家老家伙李肆都见过，他们不会也不敢忘记他，张家有二十位内务长老，每一个人李肆都记得。

他们忠诚于张家，将张家打理地井井有序，也是无愧家族，但那次家族危机中他们毫不犹豫脱离张家，横扫家族财宝，到处逃散，有的还去了外国。

李肆冷笑，回来也行，反正他们背叛的是张瑞铜，如今的张起灵是闷油瓶，他们胆敢有一点异心，李肆一定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