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古城（1/1）

古城外围，九门那边已经收拾好东西要出发，但李肆这边一堆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

“有雪你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霍有雪接受霍仙姑的命令，带两个手下走到那边，结果看的是吴斜、胖子、黑瞎子还有解雨辰在一起打麻将。

李肆和闷油瓶和金大金斗地主。麻将是从密室的石棺里开出来的，至于纸牌是黑瞎子从他兜里拿出来，卖了一千给李肆。

“麻将斗地主？”霍有雪觉得自己在大风中凌乱：“你们……”

墓穴里可以这么玩，还能凑两桌，出去都可以上倒斗界头条新闻了。她知道南瞎北哑半脸李的厉害，没想到还能在斗里胡闹。解当家的也是，平常一本正经的，也随着他们一起胡闹。

解雨辰看到她过来了：“霍小姐，要不一起玩？”

“呵，不必了，我想秀秀那孩子在的话，还真会和你们一起胡闹。”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即将要过桥，李肆他们收了玩心，整装待发和张驲山一起去。

面前的的桥梁很宽，大概有二十来米，是古代人来往北冥都城的必经之路，人、牛、羊还有马车都可以过。桥面宽阔，桥身坚固，历经几千年的沧桑仍然没有倒塌。

其实倒塌了一次，那是几个盗墓贼来这里，古城里的巨蟒发现，用它强劲的蛇尾攻击盗墓贼，蛇尾扫过桥梁倒塌了。后来李肆训斥了它一顿，用法术将桥梁修好。

桥梁本事没有危险，要命的是下面的黑水。这黑水的腐蚀性极强，是硫酸的几十倍，只要一沾染，沾染的部分就会消失殆尽，张驲山亲眼见过。

几个伙计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跟着走

前面的古城越来越近，李肆感受到不远处的血尸在询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攻击。

“小哥胖子，千万要小心下面的黑水，爷爷笔记里说过，碰到了就会腐蚀肌肤，化蚀骨头。”吴斜说。

胖子：“明白。”

走到了尽头，桥两边分别屹立了两尊饕餮石像，黑亮黑亮的特别威武帅气。金大金手摸上去感受石像上凹凸不平的纹路。

“这东西是用什么矿石做成的？”他问。

胖子猜测：“黑曜石？”

“用黑曜石雕刻石像？那个时候的技术有那么成熟吗。”

“古人的智慧博大精深。”

饕餮石像有三米高，修在城门口一是用来警示外人，起到震慑作用，外国人休想踏入帝国一步。二是为了守卫国家，驱赶敌人，饕餮被封印在此，时机成熟就会解除封印。

“饕餮口里有东西！”胖子两眼发光，伸手就要拿。不只是胖子，陈京水贪心不足也要拿。

“住手！放下！”张驲山斥声道。当年的伙计就是因为拿了东西，才引来血尸，九门死了很多人。

寂静之地的第二条规则就是“不能拿任何东西”，胖子反应过来颤抖地把东西放回去，双手交合，闭眼睛，嘴里念叨：“诸邪退散，翁嘛尼叭咪吽。”

张驲山命令：“继续前进。”

他往前走，结果发现一只枪正指他的头，那个人就是陈京水。

“凭什么不能拿！大伙下来就是摸明器的，跟着你这个老家伙，一路走来啥都没拿到，还死了那么多人。”陈京水骂道。

这次他下寂静之地，就是要拿价值千金的古董，拿得越多越好。青铜器不能拿，这东西被国家管控，不能流通市场。摸明器也是有门道的，最好拿黄金、瓷器和翡翠等东西，可以拿去卖，根据历史朝代，越久远越值钱。

这座西周的古墓还没有人把东西带出去过，而且是天子规模的墓，他带陈家厉害的伙计下来，可惜都死了。陈家因为陈皮阿四的离世，家道中落。

为了生存他投靠了汪家，为汪家寻找长生之道。

张驲山没看他：“寂静之地的东西不能拿，规则在那里。”

陈京水：“规则，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老子还不信了，这地方真要是有什么活了三千年的活死人，早就该被各国高层拿去做人体实验，还有我们倒斗界什么事。”

“九门还有那个什么汪家，几百年就为了寻找啥子长生，在死人墓里找长生，搞笑死。别给老子搞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听清楚老子只要钱！”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众人皆是一愣怔，就连李肆也觉得他说得太有道理了。

“对！我们只要钱。讲点实际的！”

九门还活着的八个伙计，犹如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也不管九门之首张驲山，竟然直接拿饕餮嘴里的东西。

陈京水话说得很对，长生确实不应该成为人的追求，如果李肆不是他的对立面，他倒很愿意一起去怼张驲山。

要钱吗？得经过我的同意吧，这可是我家啊，你们是贼。盗墓者本来就是只为利益的贼。

拿了饕餮口里的东西，土夫子们高兴得合不拢嘴。饕餮口里放的是北冥国的货币，用贝壳打磨，呈枫叶形状。工匠们在上面涂了一层特殊的膜，可保千年不朽。

“这玩意可比完整的当十铜钱值钱啊。”胖子说。

胖子和黑瞎子两个人都拿了一点揣在口袋里，解雨辰瞧几眼后又放回去，他对这个不感兴趣。

陈京水拿了东西，非常满足。

“走吧，张副官。”

他往前走，但张驲山还是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家伙怎么了，为什么不动，难道他不愿意继续往前走了？是他带我们下来的，不能中途反悔。

“走吧，副官。”陈京水说，还是没有动静，他再次把枪抵到张驲山头上：“老子叫你走听清楚没！”

张驲山狠狠转过头，快速打下他的手，把枪抢到自己手里。他知道九门里渗透了许多汪家奸细，其中陈京水就是。

“无论你们是哪家人，记住我姓张！”

所有人看向他。

李肆：“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姓张了？”还不快过来跪拜你家族长？

霍仙姑终于发话了：“走吧，别耽搁时间。”

“陈大当家的怎么心急，要不你走前面。”一直在队伍里沉默的尹楠风出来。

陈京水冷笑：“第一个走前面的，不应该是张家人？”

霍有雪：“在场的除了副官，不还有一个人姓张吗？”

李肆、黑瞎子、吴斜还有胖子立马把闷油瓶护在身后。

“谁都可以走最前面，唯有小哥不行。”李肆说。

他知道小哥很厉害，并且这里是寂静之地，墓里的怪物喜欢他，不会伤害他。即便如此还是不想让闷油瓶走前面。

墓穴里第一个探路的人，要么是厉害得自愿走前面保护大家，要么是被逼来趟机关的。

他们想让小哥来保护他们，又没过钱又和他们不熟，凭什么啊。

李肆想对九门冷嘲热讽，闷油瓶绕过他们直接往古城那边走。

“哎，小哥不要走第一个啊。”吴斜跑过去。

队伍成了李肆和闷油瓶在最前面开路，古城四处是断壁残垣，周围空气漂浮有薄雾。这地方太大了，不知该往哪里走。

街道上面有尸体，吴斜发现把人都喊过来。

“看样子是刚死没多久的。”黑瞎子说。

“这几天来寂静之地的土夫子多，我们在路上就遇见好几队了。”霍有雪见怪不怪。

吴斜验尸：“尸体上有啃咬抓伤的痕迹，应该是血尸和海猴子弄死的。”

“当年佛爷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几百具血尸，大家要当心。”张驲山说。

吴斜和胖子在验尸，陈京水、霍有雪和其他土夫子去了街边的破烂屋子里。看到了巨多的金银财宝！

街道上很多破屋子里装满了宝贝，霍有雪只进了其中一个，木柜上摆满了瓷器、首饰、珠宝、翡翠等等，其中有三羊尊、大白坛、镶金兽首玛瑙杯、马踏飞燕、金缕玉衣，随便一件价值连城。

这些东西一部分是西周时期北冥国的东西，一些是唐宋元明清朝代，李肆在民间买来的财宝。还有一部分是在民国时期，外国人趁虚而入要秘密运走华夏的古董，张海客和李玄在其中周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回了国宝，放在寂静之地。

这个地方和外面不同，环境适合古董保存，可护财宝千年不朽，保持原来的样子。

屋里地上洒满了金元宝、碎银子和铜钱，还有堆成一座小山的金沙子。

那边陈京水的情况也一样，随随便便一个破屋子堆满了财宝，随便一件价值连城。

面对这个场面霍有雪和陈京水失去了理智，伙计们也一样。

一群人像野兽一样扑上去抢东西。这个场面贪财的胖子招架不住，也要上去，吴斜拉都拉不住。

“有雪！有雪！”霍仙姑叫她，试图唤醒她的理智。

吴斜：“李肆，胖子他不会有事吧。”

“只有他会没事。”李肆说。

黑瞎子：“刚才在饕餮嘴里已经拿了贝壳货币，早就打破规则了。”

解雨辰眯眼：“有东西。”

贪婪的人丑态百出，被眼前的财宝冲昏了头脑，不知危险正在悄悄来临。

金堆子里的一双双眼睛睁开，一条条滑动的蛇出来，一口咬上土夫子的脸。

“啊啊啊”

大伙绷紧身子，只见金银财宝里冲出许多蛇，在抢财宝的土夫子被咬上，几秒钟倒地再也起不来。那边的陈京水有点功夫，从斗里拿匕首砍野鸡脖子，但拿出的却是两个大元宝。他死在贪心上。

霍有雪连滚带爬出来，尹楠风一击飞刀斩杀了她后面的蛇，不料还有一条蛇咬到她的脚踝。

“有雪！”霍仙姑接住她。

“我...我...”她的嘴染上了黑色，眼皮撑不住，倒在奶奶的怀里。

霍有雪、陈京水还有全部的伙计都死了。胖子从金堆里跑出来，手脚乱舞，裤兜里的首饰掉落，大喊大叫，样子滑稽。

“卧槽卧槽卧槽！”胖子没了力气，吴斜把他接住。

去屋子里抢财宝的除了他，都被野鸡脖子咬死了，他有惊无险：“还好胖爷我运气好，福大命大。是不是啊天真。

吴斜摇摇头。

张驲山：“我就说了，不能拿任何东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尹楠风：“老不死的，接下来怎么走？”

“怎么走？”张驲山走到李肆面前：“怎么走啊。”

两个人对峙，气氛低沉，有股浓浓的火药味儿。周围的人觉得他们俩是不是认识，怎么两个人的恶意都那么大。

几十年前，李肆偶尔来几次张家大院，张驲山和闷油瓶是同一批训练的小孩，他们一同训练。李肆时常在屋子里观望闷油瓶，那个时候张驲山就发现了他。

知道他叫李肆，是北冥国的王，和张家定下了共同守护青铜门后面终极的使命。

后来张家灭亡，他再也没见过李肆。

再后来他和佛爷的寂静之旅，再次和他相遇，被他烧死。

“你，有遗言吗？”李肆说。

众人没想清楚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周围突然出现了几百具血尸，把他们团团围住。

血尸衣衫褴褛，浑身沾血，低头没有动弹。一阵冷风吹过激起了大家的鸡皮疙瘩。

大家害怕得连话都不敢说，黑瞎子打破了寂静。

“跑干嘛，愣着啊。”

一个个血尸的眼睛冒出红光，僵硬的四肢动了动，磨牙齿，不要命一样飞奔过来。

很快大伙跑到了桥那边，还没来得及上去，桥居然崩塌。这下没有路可以走了，他们惊慌中回头，血尸就要过来。

危机之际，“砰”的一声，左边一个通道打开，许多灰尘散下，里面出来了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

那是闷油瓶？

“走这边！”那个闷油瓶说。

大伙跑过去，只有李肆和闷油瓶愣在原地。

不是闷油瓶不就在他身边吗？上面那个人是谁啊！李肆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看，没理清楚原由。

不只是李肆，吴斜也很震惊，怎么有两个小哥

跑来的血尸停下，面面相觑，不知道主人和老大怎么了？动都不动，他们要不要攻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