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妹妹（1/1）
为首的是张驲山，后面有尹楠风、陈京水、霍有雪和霍仙姑，拿枪对着他们的是九门各家的伙计手下。
从碧绿色光洞里面出来的吴斜他们，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这是闹哪出啊？张副官怎么了。
“是你们？”张驲山说，他摆摆手示意后面的伙计放下枪支。
霍有雪的纤细手指挑拨头发：“金大当家的和吴小三爷能走到这一步，看来道上的南瞎北哑半脸李果然是名不虚传。”
陈京水：“居然是你们，我还以为洞里出来啥吓人的东西。”
“我们从另一个通道进来的，既然大家都想进万绝地宫，不如坐下来商量商量，合作怎么样？”解雨辰先入为主。
“能不能合作，决定权在你们身上。”张驲山说。
胖子：“啊？什么意思。”
张驲山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李肆，从刚才一出来他所有的注意力在他的身上，闷油瓶发觉到，挡在李肆面前，不给对方看自己在意的人机会。
场面僵持，霍仙姑出来主持局面，喊所有人都坐下休息，把金大金和解雨辰请过来商议事情。
九门的伙计们躺下疗伤。吴斜发现伙计很少，看着不超十个。但九门的各位当家人都来了，怎么也不可能只带那么少的人。看来答案只有一个，很多伙计都死在了前往古城的道路里。
张驲山选择的道路是当年九门的老路，穷奇八卦锁，生门死门还牺牲了一个放血的人开路。虽然张驲山来过一次有经验，但也挡不住寂静之地的凶险，路途中还是死了很多人。留下来的伙计不超过十个，很多也受了伤。
仔细观察，张驲山说话的气不足，脸色不太好，想必受了伤。
现在他们所在地方是古城的边缘，在空地上休息调整。吴斜走到前面，看到的是一望无际落败的古城。他的前方有一座大桥，桥的下面是黑色的河水，爷爷在笔记里详细记载过，黑水的腐蚀性极强，只要一落入，在瞬息之间就会被化成蒸气。
过了桥，有两个石像。吴斜戴了眼镜，距离太远还是看不清楚，他猜测可能是饕餮石像吧。河流的对面就是传说中北冥国都城，现在看来没有人气，在这片只有黄昏和黑暗交替的场景下，有几分阴森森的气息。
吴斜：“前面有几百具血尸，到时候我们怎么应付？”
“看张驲山怎么应付，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想必这次一定做了十足的准备。我们得小心，以免被他推出去喂血尸。”李肆回道。
“我记得寂静之地的规则里有一条是不能抛下伙伴吧。”
“我们能算他们的伙伴吗？”
胖子不知道从哪里拿一个相机对着他们两个咔嚓拍了几张，过来搭着两个人的肩膀又拍照片：“哎，小哥去哪里了？”他想和闷油瓶合拍。
“他被霍仙姑请过去谈合作了。”
胖子：“为什么只请小哥，九门的人那么多，小哥被欺负了怎么办？李肆你不和小哥一起去。”
“小哥被欺负？开什么玩笑，他能分分钟把他们全灭了。说是要谈合作，他不想说话可能在言语上会有吃亏，但瞎子在我放心。”
三个人共同望向不远处那群人。
闷油瓶、解雨辰、黑瞎子和金大金坐一堆，对面张驲山、霍仙姑和陈京水坐一堆。说是要谈合作，但九门的人好像除了霍仙姑，其他人并没有什么诚意。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想要得到你们的帮助，特别是张先生。”霍仙姑很诚恳地说，望闷油瓶的目光很是尊敬。
几十年前那场张家古楼行动中，她被困在古墓里九死一生，如果不是闷油瓶救了她，也不会活到今日。
闷油瓶清冷的声音回答：“可以。”
“那太好了。”霍仙姑很感激：“这场行动我们都听您的。有您在我们一定能顺利进行。”
“奶奶！”霍有雪打断她，她不明白心高气傲不把谁放在眼里的奶奶，会低声下气求一个人来帮忙。她还想再说什么，但被霍仙姑严厉的目光堵住了嘴。
黑瞎子：“哎，事先说明好，一切行动都听张先生的。你们不能有任何意见。”
一般黑瞎子在私底下叫闷油瓶哑巴，或者是哑巴张，但在外人面前会尊敬称他一声张先生，给足了搭档面子。
张驲山：“还有什么要求吗？”
“还有就是所有行动都得你们的人走前面探路。”黑瞎子补充。他还悄悄对闷油瓶说：“哑巴你可不能再走第一个，我和老李都会担心的。”
张驲山答应：“好。”
合作达成，解雨辰和黑瞎子一同往吴斜那边走。古城里残阳落下，这里的天快要黑了。今夜大家就停留在这里休息，明天再起来继续上路。
过前面的桥梁还算安全，只要不掉下去被黑水腐蚀，就能走到古城里面。至于古城里会出现的血尸，张驲山他们自有办法。
队伍分为两个部分，张驲山他们在东面休息，吴斜他们在西边休息。中间隔着一个桥的距离，这将会是是生与死的界限。
到吃晚饭的时间了，黑瞎子从包袱里拿出了青椒肉丝炒饭，只有两盒了。哎太不幸了，没了青椒肉丝炒饭他该怎么活啊。
他把青椒肉丝炒饭一盒给了解雨辰，一盒给了闷油瓶。自己吃压缩饼干，他还拿出了一个老式相机，看里面以前拍的照片。
“这是小哥？”解雨辰看到了当年黑瞎子李肆和闷油瓶在杭州游乐园拍的照片，照片里闷油瓶头戴猫咪发箍，手里拿着玩偶，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很是乖巧可爱。
“我靠我靠。”胖子也看到了，连忙凑过来，一张大脸把解雨辰挤出去。
“对啊，就是哑巴嘛，可爱吧。”黑瞎子笑笑。
照片上的闷油瓶太乖巧可爱了，完全不能把手撕粽子，脚踢禁婆的地下斗王哑巴张联系起来，解雨辰和王胖子都惊呆了。
胖子：“瞎子你把照片给我印一张，我给一百。”
“五百。”
胖子咬牙：“成交。”
黑瞎子对着两个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两个人不明所以，他往下一按，相机出现了一张李肆和闷油瓶接吻的照片。
正是那次从塔木陀西王母宫里出来，胖子突发奇想给两个人穿上可爱的卡通睡衣，闷油瓶低头主动亲吻李肆，黑瞎子和吴斜在外面，他给现场拍下了一张，把美好的回忆记录下来。
那天两个人也在，闷油瓶的一个吻而正式确定了关系。
解雨辰：“不愧是你。”
胖子：“五百。”
黑瞎子：“一千。”
“你过分了吧，你说是不是李肆，嗯你怎么来了。”
“老李？”黑瞎子一个不注意手里的相机被抢：“老李趁人之危不讲武德，还我相机！”
黑瞎子一个飞拳往李肆头上打，李肆扭头躲过，很快黑瞎子的拳头改为扫，李肆抓住他的手扯到肩膀上，低下身子一个用力把黑瞎子甩出，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
由于在空中没有着力点，黑瞎子使劲捏紧李肆的手，在空中翻转稳稳着地。但李肆一个膝盖踢（小哥教的）过来，黑瞎子侧身躲掉并抓住了腿......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动作很快，都能看到残影。
吴斜奇怪：“他们吵架了？”
“他们俩是为了我打起来了。”胖子说。
“啊？”
寂静之地的外围，裘德烤的人还没有进入到古城里，阿宁受伤了用绷带处理，她发现手臂上的伤口正在以秒为单位快速愈合，直到完全没有一点痕迹。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依然能给她带来不小的冲击。她死了，原本应该死在蛇沼古城里。李肆派张海客把阿宁的尸体带回了寂静之地，用他‘起死回生’的能力复活了阿宁。
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张海客，被告知加入张家队伍，成为李肆的棋子。要问她乐意吗，她的回答是很乐意，因为可以再次开启冒险，还能拥有一个不死的肉体。
万昇酒店里她接受张海客的任务，重新回到裘德烤身边，带领外国人去寂静之地和张海客会合。
阿宁帮她的伙伴处理伤口，张海客给她提供的是当年霍三娘走的水路，这是最安全的路，即便如此伙伴们还是受了伤。
“老大，前面有人。”
一个伙伴握住受伤的手臂，急匆匆说。
“我去看看，你给他处理伤口。”
“老大小心啊。”
裘德烤的人所处的地方是一个水洞，上面是乳白色的钟乳石，不断在滴水。下面水里很干净，但不能喝，是有毒的。而且水里还有野鸡脖子，伙计们已经吃过亏了。
阿宁用手电筒照亮前面的路，还拿了手枪防身。
伙伴说前面有人，应该是张海客吧，他说了会在水路和她会合。也有可能会是其他来盗墓的土夫子。那日李肆在万昇酒店下邀请函，邀请了道上所有有姓有姓的人过来，而且在路上她遇到了很多土夫子的尸体。
近几日来寂静之地的人太多，一个个不怕死都要进来。但现在是一个只进不出的情况，进来的没一个人出去过。古坨镇里住满了土夫子，在考察情况，只要听到有人出来的消息，就要下斗。
阿宁绷紧神经，前方的水有了点红色，她手电筒照到一个死人身上，往右看，石头上坐了一个男人。
死去的人是一个女人，躺在水里，脸上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她的脸好像被扒了皮，血淋淋的很吓人。周围的水也被染成了红色。
男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低头垂眸，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同时他的手上都是血，手指提了一张人皮，看上去心情低落。
她一眼就认出了张海客。
男人缓缓抬头，阿宁听到他近乎绝望的声音。
“她死了。”张海客说：“我没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