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鲁美与沈乐之间（1/1）
还记得第一次来省城奉天的时候，因为巨峰骗我怀孕，闹下不小的乌龙事件，很有些感觉丢脸。
后来陪着她，给她买不可以磨脚的最软皮质的高腰皮鞋，我们感觉着几乎走遍了钢城所有的商场，以及奉天“所有”的商场。
而如今，坐车来到三好街，我才知道，当时的“自以为是”有多么肤浅。
那仅仅只是火车站旁边的几座商厦而已。
像有着老故宫的太原街，这真正的奉天老商业街，才是奉天人购物衣食，打趣人生的真正商业中心。
我对真正的奉天，一无所知。
－－三好街，应该算是火车站与太原街中间路段里，较为繁华的地段。
毗邻两座省城最高艺术学府，鲁迅美术学院和沈音乐学院。
不仅如此，电脑城一条街，也在这一条狭长的马路之中。
隔着二十分钟步程的主路前端，则是有名的各个城市进货高档皮鞋的“南塔鞋城”。
坐两三站公交车，就能遇到全省都来批发上货日用衣物的“五爱批发市场”。
－－由鲁迅美术学院毕业的“老师”任教的“室内设计高级培训学校”，便是我此行的目的地。
学费两千多，承诺的是包就业，当然，后来的我没来得及印证这一点，我是自己独自找到工作的。
……刚进学校时，我算是第一次离开家乡，前往省城求学。
一个人拉着行李，憨憨傻傻的。
许多人事物，我都是第一次见到，有着强烈的生疏和距离感。
很难得的，在学校里，我得到老师们的亲切招待。
怀着一颗“努力向上”的心，我很开心的成为了这间学校的一份子。
学校里当时好像没有其他专业，只有室内设计这一个专业。
最初得知课程内容的我，心里极是没底气的感觉。
素描、色彩、三大构成（平面构成、色彩构成、立体构成）、建筑透视图、人体工程学、舞台灯光学、CAD、3DMAX、Lightscape、PhotoShop等等。
绘画根基，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严重依附于美术基础的专业领域工作。并且在电脑领域的四大绘图软件，也是足以用刁钻领域来形容。
简单说，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可能也接触不到这么多的“特别知识”。
我见到许多同学，男男女女都在初看到这些时，愣一下，再哼一声，随后，谈论起来学校前的各自“惊人实力”，比方说做过经理啊、家中有地啊、父母不差钱啊……
嗯，我想当然的理解为：他们放弃了（学业）。
一上来便嘲讽我的也有：“你学绘画出身的啊？－－这是比绘画更难的室内设计专业，你根本就学不了！”
－－我沉默，也不还嘴。
只是心里清楚，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底蕴”，我绝对是无论如何都要“艺有所成”，不辜负我的青春与努力的。
学费不包含伙食，更不包含住宿。
为此我还闹了个小乌龙。
学校有给同学合租的宿舍。只是同学间都在议论，说这样的宿舍环境，人多嘴杂，不能做到好好学习，万一遇见脾气不对的室友，还容易吵起来，学习环境堪忧。
我那时候还从来没住过宿舍，一脸茫然的听着。但影响“学习质量”？这一点可真不行。
于是，我也有了放弃在学校安排的宿舍住宿的打算，准备自己找房子租住。
正巧，一对好像青梅竹马的男生女生，他们也有着类似的考虑。
男生似乎很善谈，尽管大家都是来自不同的城市，因为求学而在省城聚在一起。但他的态度和神情，让我感觉依稀有些亲切。
他说：“哎，兄弟，我们这要租房住，就是三室一厅那种，每人一间。都是女孩，就我一个男生，你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住，也免得我尴尬。”
我听完想，他看起来人不错，应该可以成为不错的室友，又都是一起学习的。
以他来看他的友人，女孩我不善于接触，太陌生的说两句话我还容易脸红。但男生不错，想来物以类聚，女孩应该也可以。人品算不错？
所以我点点头，说：“好啊，那到时候我也分担一份房租。”
因为有了这事儿，我也没第一时间办理住宿舍事宜。
他们找房子很快，几乎就是当天下午就找到了。然后傍晚约我去租房。
我拿着行李？记不太准确了，走进去，男生刚要来聊一句，他的青梅竹马女孩就冷着一张脸走过来，对我说：“这里是女生宿舍，不允许男人住进来。”
我愣了下，忍不住就瞧了眼他……
“他是我弟弟，有我管着，他可以。你不行，你走。”
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
这乌龙闹的显得我太冒失了。
我是可以自己找房子租住，可问题是，在给我时间啊……
这大晚上的，我……
还好学校是有宿舍的，我不至于露宿街头。
事实上我差点以为自己要露宿街头。
－－终究大男子主义精神的我，因此“自动”屏蔽了和这个女孩有关的一切“亲近关系”可能。
我01教育长大，自然不可能去责怪女孩的任性或对我的不尊重不理解。但要我去接受和这样的女孩保持长久的亲切关系，那也是门儿都没有，我觉得，那叫做自甘堕落、或者自我下贱。
别人不给我脸，我就别往人身边凑，躲远点就好。非凑近了，让人给一嘴巴，我这不是有病么？
－－找房子也不是那么好找，我找房屋中介都找了小两天，奉天可比我家乡那个小城市大多了，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
而经过第二次恋爱告吹，我吸取的教训里还多了一个因为做爱太过频繁而染上的疾病“前列腺发炎”。
那是在富清一次她总是不停要做爱，搞到我这个“时间短”易射的男人，完全没了精，造成“金枪不倒”假象的做爱之后，去福清中医院这个最大的医院里检查，得知的。
我当时就是不敢置信的，我从小踢球疯玩，酷爱体育运动，身体强壮的就跟个小老虎似的，也就是瘦点。
……分手后，值得自我反省、痛定思痛的事情还有很多，其中，就包括“我必须把身体健康和健壮再搞起来”，回复活力。
为此，我在新华书店买了两张功夫教学碟，分别是少林的《易筋经十二式》和《八极拳》。
易筋经的名声自不必问，用来筑基根本，强身健体自不必说。
八极拳么，主要是介绍最有内涵：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可实际练起来，说实话，八极拳还是大开大合，有些粗浅，且刚猛路数，路过的女士看到，会惹来频频皱眉。
我也就没怎么练八极拳，只是觉得拳头挥出去毫无章法不太符合“顶天立地男子汉”的标准。
但初学乍练，有那么一点“知晓”，也就够用了。
我重点练的还是易筋经，每天清晨都会锻炼。其中有一招三盘落地式，最后要类似“跪地上”的姿态，我顶着心里的那种“不肯跪太丢人”的心理障碍，咬着牙练出来，发觉对正处于“自我反省”阶段的我，有着静气凝神，心气下降，头脑清醒，认清自我，很好的作用。
嗯，就是拉筋很难且很疼。
我当时站直腿，哈腰，垂双臂，指尖连膝盖都碰不到。易筋经的最后两式要领，就是达到整只手掌能触地的拉伸姿态。
别说什么顺呼吸逆呼吸的心法奥义，就单单这筋骨，就足以折掉我半条命。
每天清晨都有种“勇敢赴死再死里逃生”的意志磨炼。
－－几天后，我在南塔鞋城附近找到个两家一厨的租住房，另一户是一对中年夫妻，我答应不使用厨房，卫生间也会尽量少去，不带朋友回来留宿，得到了还不错的租价，两百元钱每个月，水电分摊。
……自己独力找到的房子，没麻烦任何人，不过举目无亲的奉天城里，我也没有能麻烦到的人。
心底还是有点小骄傲，感觉自己还算“闯荡（敢于面对社会未知）”，这样应该能把专业学习好吧。
－－和其他同学的聚在一起住宿的学习环境已然不同。
我基本上算是“独居”学习环境。
后来得知那把我“扫地出门”的女孩名字叫做“孟贺”。
但这事儿哪有什么重要，完全比不上当时一个年纪也就比我大三四岁的漂亮女老师，那一身清淡却腻人的体香。
这让我想起《还珠格格》里介绍过的香妃，世间少有的体质特征的女孩。
我为此还大着胆子去问过她，她回答后，我惊叹，果然是天生体香！
不过她的人生路也不平顺，先是艺术院校毕业，服装设计专业。然后去服装厂工作了两年，据说没日没夜的很辛苦，两年后她病倒了，养病期间决定辞掉这份工作以及相关职业规划和前程，这才来到教授室内设计的学校担任老师，主教“素描与色彩”。
嗯……我还真觉得，如果我是老师的话，我要泡她，要她做我女朋友。
但我是求学……
算了，学业重要，我可没时间谈恋爱。
－－那时候开始，我有了放肆挥霍去买书的欲望。
阔别学校多年，真是连买书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我把买菜买肉的钱全都省了，甚至洗澡钱都省掉，炎炎夏日三四个月没洗澡的我，大腿汗毛下毛孔因为污渍太多淤堵过敏，还起了一堆黑疙瘩。
但这一切在“花钱买书”面前，屁也不算。
别看我一个月父母只给我三百元生活费，但天天吃咸菜大米饭就能吃饱的我，省下来两百多块钱买书，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起来，艺术类书籍是真的贵，素描绘画类的基本三四十一本，室内设计相关的彩板印刷，基本都要百十来块。
但最让大家感觉是“魔鬼训练”的课外教材书，当属四大电脑软件，而四大软件之最的3DMAX，那三本全部黑白没有颜色装满文字和专业英语术语的加起来厚度足有手掌厚，价值两百多元接近三百元的“软件工具使用书”，才算是被全校认可，号称“没有学生可以学完它”的最难之最！
而我，把它学完了。
哼哼。
－－
一门心思学习，刻苦其中，除早上晨练易筋经，余下时光里几乎满脑子都只有学习的我，不知不觉，成为了“全班第一”，被老师倚重为助教，辅助有问题的好学学生，提问与解答。
后来开始陪着老师去分校教课，进一步得知，我很可能已然是“全校第一”。
学生们都开始把我当做“老师的亲传弟子”来看，充满羡慕嫉妒恨的言行举动。
就像陪老师和同学打篮球的时候，还有同学会偶尔、恶意的对我的胯下弟弟，给上一下。
我会疼，但忍得住。
对方也就一刹那嫉妒，瞧我愣一下，哼一声，最后竖个大拇指。
－－算你厉害。
我呢，就这么马马虎虎的，成长出与曾经的我，完全不同的人生姿采。
当然，与同学的情事，也不是完全没有波及暧昧的。
必定除了谋事业，我还有一项学习功课在做，那就是“研究爱情”。
这事儿起始于我朝父母拿钱再次花两千多元升级我的电脑硬件，为了软件制图更快学习更高效。
这也一定意义代表着，有关室内设计专业的学习，那时候我已经“入门”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沉迷其中。
有了一些余力（精力），去思考其他（爱情）。
那一年已经是新纪元03年5月，我已经21周岁（差一月）了。
岁月……不饶人。
我对“苍老”这个词，心神里不再是没心没肺，有了些许的“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