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巧然的洗浴中心（1/1）
病入膏肓时，那是一场噩梦。
梦里我遇见了一个很凶的老女人，手持着菜刀，场景就在我租住的家里，几乎一模一样。
她挥刀朝我脸上砍来。
尽管砍中了我，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而后，房门砰一下被打开，我母亲在梦里以近乎光速冲到我面前，护住我，与那手持菜刀的老女人打在一起，并背对着我喊：“快走！走出去！”
我楞楞的看着母亲，我感觉着梦里的我身体被死死压住一样，全身仿佛布满看不见的手……
我知道，这是那个老妇人的本事，我还不是她的对手。
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要害我。
但我知道，母亲的说法是正确的，我必须走，离开这个房间。
留下来，只会给母亲添乱。
走出门，走进楼道……
门猛地关上。
我曾回头转身，试图拉开它，可是，拉不开了……
我走下楼梯，在半转角的楼梯台间，我回望那扇门，心里想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打不过“梦里的人”！
我，必须更强！
因为我是儿子，是家里未来的顶梁柱，我不能依靠母亲来保护我。
直到走下六楼，出楼栋口……
梦，醒了。
－－
我的身体依旧孱弱，喘气困难，那场梦，幻觉的就像是真实。
然而家里什么外人都没有。
父亲这时候出现，要带着我出门，去楼下马路对面的洗浴中心旁的小诊所去看病。
父亲走得离我很远……
一步一步的用力喘息着，下楼，过马路……仅仅几十米，我就感觉自己都快要不行了，我央求父亲……我已经忘记多久没有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了：“爸，我喘气上不来气，腿累的走不动了，你背背我？”
父亲抱着手臂，远远的看着我，沉默后轻笑了下，说：“就快到了，你再多走两步。”
我知道了，要靠我自己来努力求生。
感觉就像是马上就死去一样，这几步路上的艰难，不仅仅是对体能、疼痛、生死的考验，更是“求生之路”的意志考验。
我，自己的苦、自己的难、自己的命，必须，自己走！
来到小诊所。
医生是个老大夫，年龄应该有五十多岁吧？
他看着我，笑了笑，感觉就是我的意志力很好，一定不会死的样子。
他问我：“听说你从小就喜欢跑出去玩，喜欢踢足球？”
我点点头。对医生，我依然是礼貌的，如服务员该有的那样，尽量的，微笑着，笑不露齿的，微笑着。
男医生满意的点点头，对我说：“青霉素见效慢，而且很多人都会过敏，你可能用不了。”
他从一个保鲜箱里拿出一瓶看起来很普通的点滴药剂，对我说：“这是军队特种兵惯用的高浓度红霉素，只需要一瓶，你就能好。－－但这个点滴虽然见效快，但副作用也很大，需要运动体魄好，并且对胃的伤害不小，会很难受，你知道了吗？”
“嗯！谢谢医生。”我感谢过医生，心里也多了丝觉悟感，那是一种感觉到这药的副作用非同小可，如医生不知何时说的那一句：心脏不好的人不能使用，否则会死人……
－－我痊愈了！
真的是病来的快，去的更快！
我大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军人有好感的呢？
就是从这一次开始的。我发现，特种兵的药剂，这么简单的一瓶红霉素点滴，只需要四十元钱，却能救我的命！
病，来的快。去的更快！
四个小时左右，点滴结束，我……好了！痊愈了！
真是想想都不可思议。
医生夸我从小锻炼，身体素质极好，一点副作用感觉都看不出来。
我嘻嘻笑了下。
回家后，一家人都轻松下来。母亲笑的很开心，坐在身边告诉我：“罗才啊，这回好啦。挺过这一劫，你往后的人生就可以顺风顺水的长大啦。”
－－后来，再次搬家的时候，才从邻居口中得知，那个租住的家里，曾经死过人，是一家人。女儿因为谈恋爱高攀了有钱人，被骂精神病，想不开跳楼了；父亲被母亲咒骂窝囊，半夜睡觉被妻子砍死；老母亲，最后自己上了吊……
也不知道，这事儿和我的梦有没有什么关系。
但在那里居住后，父亲落下一个毛病……动不动就想跳楼；还有吵架时开始拿菜刀吓唬、砍我和我母亲。
－－当然，这些已然算是我成长里的一件小事。
从小被虐到大的我，都习惯啦。
吵啊打啊，再好，再闹，再重复……
不过如此罢了。
生活还要继续。
－－
失去太阳城这份工作后，我又缝死里逃生，大病初愈。
都责怪我说，是我工作太拼了，才把自己累坏成那样。
可这种一直身体棒棒哒，一崩溃就仿佛坍塌一样，几天内就可能身体败坏死亡的事情，我可以怎么防备呢？
也只能听着，想着处处小心，但说真心话，就是觉得根本没有用，防不住。
至于工作太辛苦，我倒是觉得那是工作认真、活的充实的证据，是荣耀。
可惜，我这个几乎体育生的家伙，身体竟然会不能太吃苦？
看来还是我从小活的太懒散，不够努力锻炼的缘故。
我心里不免有点因此沮丧。
后来的人生里，我开始重新的想起，偷偷练点功夫，都是因为自觉身体孱弱的这个生病经历的原因。
－－五月花洗浴中心？做领班？……因为没接触过这类服务行业，从服务员做起？
在市中心找工作时，儿童影院旁的洗浴中心老板－－徐老板，他突然在人群里呼唤我，原因是曾经被我在太阳城做服务员时服务过，感觉我服务工作做的很好，所以邀请我去上班。
－－心情多少有些失落，离开太阳城这个市里最大的音乐厅，我真是不知道还可以去哪里，另谋“高就”？
没更好的了啊。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块海绵需要吸水那样，特别稀缺社会知识，那些能让我努力工作，在社会上生存下去的知识。
我不能仅仅是赚钱而已。
－－竟然是因为我服务工作得到认可而需要我么？
嘿嘿，真是开心，这证明我工作的还行。
正好音乐厅也算做到头了，哎，要不是这不争气的身体……
洗浴中心？
我想起和赵志成破处男的那一次。
呵呵，还真有点好奇，这里面是什么样子的生态。
感谢过徐老板，我开始称呼他为经理。
接下来，随同他走进儿童影院这个我从小大多数看电影的地方的一拐角，走进一扇不算宽阔的双开门，走下楼梯，在负一层，我看见了属于洗浴中心的吧台。
女孩子在负责收银的工作。
我被领进更衣室，……第一次脱下皮鞋，袜子都是旧袜子，脚底都是洗干净也难免黑乎乎的，多少让我汗颜。
徐经理看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有点愣住，笑道：“放心吧，这里都是地热，地面暖和的很，不会着凉。”
我随着他亦步亦趋的走进更衣，在和经理与领班见过面后，我便回去了。
出门时还一度找不到自己的皮鞋，无知害得我想殷勤表现谦虚和努力刻苦，都没机会。
还是更衣同是服务员的男同事为我解围，小跑过来，帮我把鞋从被收银收走的收银台后身的暗门洞里取出来。
我看着心一叹，这么妖孽的地方，我真是怎么“殷勤”都想不到啊。
收银员看到我窘态，笑了：“鞋子放里面是怕有客人出来忘记买单，避免逃单。”
－－有道理啊！这操作……牛逼！
次日，我来到完全陌生的服务行业，洗浴中心。
最初从更衣室学起，学着帮客人开箱子，问候客人大同小异的欢迎光临，难点主要是接下来要服侍客人脱衣服、挂衣服，有时候甚至遇见腿脚太胖不灵活不方便的，还要半蹲下来，为客人脱裤子……尤其是冬天里的棉裤，那简直是，跟金箍咒绑腿上了似的，不能太用力，不礼貌，不能不用力，紧的脱不下来……
老太太上炕，估计也就这么个难度了。
－－当然，这些都难不住我，尊敬、亲切、礼貌、认真，更衣室的工作学起来，只要不害羞，能够勇敢面对，其实学的很快。
接下来就去了浴区。
所谓浴区，就是顾客洗澡的地方。
为了让我更好了解，徐经理还让我自己装着客人洗了一次澡，感受客人的游访顺序和感官。
当然，这些都是老板对我的抬爱，我更该好好努力工作。
不过浴区面对的最大问题不是别的，而是“水”。
不像更衣可以穿着袜子在地上走。
浴区只能穿着拖鞋赤脚踩在地面上，客人一多，经常有踩在水里的感觉，还有偶尔要给客人后背够不到的地方打浴液，洗浴好后要拿干浴巾为客人擦干全身，偶尔再换掉已然湿掉的长毛巾，换上干净温暖的浴巾，腰下系一个，肩上批一件。再在“祝您休息愉快”声里，目送客人前往休息大厅。
……浴区这其中最难受的有三点：
第一，是我们终日泡在水里的脚，或许谁都有点脚气的缘故，或者皮肤本身大多人都难以承受的，会因为泡久水而出现干裂，或者撕裂。那就像脚趾皮肤被刀子整齐划开一样，能看见里面流出血，鲜红的内里，鲜红的血，不用走路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一碰更痛。……需要用药膏涂抹，才能治愈。－－幸亏洗浴中心是工作二十四小时，休息二十四小时的工作状态。回家的一天一夜还能养一养脚，不然，可真就难熬了。
但这不是唯一难点。
第二点，是桑拿间。桑拿间是用来给客人干蒸发汗，活血且更容易除垢的洗浴功能区域。
活血……主要体现在出汗，原理就一个字－－热！
要命的热！
客人往往喜欢闷在里面与热气做生死之斗！半点都不敢动，捂着鼻子，深怕吸口气肠子都能热熟了一样。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忘记在这种时刻向我们服务员高喊一声：“服务员，快！进来，加热！不够热！”
……事实上，我们加热完后至多半分钟，那客人就会跑出来。
大有一种能坑一个是一个的感觉。
有没有客人被坑，不好说。但服务员，绝对是每次必被坑的最佳人选！－－就比如说：我。
加热的主要方法，就是往桑拿房的礁子（一种类似煤炭的东西，但更耐热耐高温，可以长久发热使用）上浇一瓢水，再一瓢，再一瓢……这样。
那水浇上去刺啦一声里，就感觉有一条火龙直喷面门！嗯，说简单点，就是滚烫的热气喷脸上了。
那滋味，火辣辣的热，浑身的汗啊，几乎三五秒内就可以产生。
更别说，有时候客人多起来后，需要到里面整理、铺平那些被坐乱的座下浴巾。……差不多十几分钟半小时出来后，呵呵，整个人汗出的和水里捞出来的几乎没两样。
不会游泳，都能拍出游泳的风采。
－－而最后的第三点，就要数差不多每两个班一次，或者一周一次的，浴池大扫除。我们要脱光了，走进差不多只剩下温热水温的大池子里，然后拿着地蹭子这样的清洁工具，类似大牙刷的东西，用力的刷干净池子底和池壁的污渍。……这活儿弄不好能忙上好几个小时，差不多凌晨一两点能做到天色发亮。
－－浴区服务员做好了，我被调到休息大厅里工作。
休息大厅感觉起来就轻松好多，没有更衣的挂衣服脱裤子，也没有浴区的全是水，这里只需要背好菜单，然后为客人端茶倒水就好。
感觉和音乐厅差不多，但是更简单，必定休息大厅里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饮食酒水。
但怎么可能只有这么轻松？
后排坐着的那一排小姐们，可是无声的表达着，她们，也是我们服务员的工作内容之一。
当然，不可能是负责艳遇的。
主要是计时，要记录顾客来找小姐按摩的进出时间，方便喊卡，恩，就是到时间，是否加钟这类事。
当然，这是领班才需要做的事。……可问题是，我就是“未来领班”啊。
这活儿显然就是我的。
而服务员时，暂时不考虑这个，却要先熟悉领班的另一个工作内容：和客户闲聊，推销按摩这项服务。
不过可能是地处市中心的关系，这里没有那种可以给少男破处儿的小姐。都是正经按摩的，只不过分中医按摩这种专业的，还有娱乐按摩这种小姐年轻漂亮点的。
娱乐按摩按的要略差点，但小姐语音温柔，动作也温柔……懂的都懂。
没办法，干一行爱一行。既然做了这个服务行业，就要认真努力去做好。
男领班和我关系不错，家住在我一侧，只是更远的郊区。
我和他呢，原本可以一直关系不错，听说我会做领班，他还想要努力做大堂经理，好一直工作聚在一起。
然而，一个人的到来，使我们的关系，最终直到冰点。
那是一个女孩，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也是一个新来学习服务工作的服务员，而最最重要的，是徐经理交代我，这是让我教好的“徒弟”。
徒弟呀！想不到一直做徒弟的我，竟然做师傅啦？
我行吗？我心中暗问自己，才做服务员没两年……
可想起我的师傅们，我，一定不能给师傅们丢脸！
就算服务的行业不同了，我也要努力把这样一种师承，传承下去。
我开始很用心的教导她做服务员的内容，记住酒水单啊，如何端茶倒水呀，怎样微笑礼貌且尽量不打扰到客人的与客人招呼聊天，还有怎样拿湿布帕将有了烟头需要换掉的烟缸从客人面前礼貌的取走……
吃饭要她先吃；工作累了就坐在吧台里，站着迎来送往的活儿我来做；晚上换班休息，我身子好，可以不睡觉的，给徒弟睡多几小时，我回家还有整整二十四小时可以休息，没关系的……
我就这样认真教着，女孩子嘴唇上有个疤痕，说是父亲小时候喝多耍酒疯拿酒瓶子砸出来的……我越发感叹她的不容易，还幻想着，这个领班我就不当啦，留给徒弟来做。
她太苦啦，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偏偏家庭不好，又这么小就要工作……
我自己一直做服务员就行。
服务行业人员流动量本来就大，我再找工作都没问题。
如果她以后能做到经理，再嫁个娶得起她的男人……
我这个师傅，应该就算做到满分了吧！
至于我和她？没可能的，我太穷了。
而她，更不容易，一路下班回家的第一天，我送她回家的绅士行为中，就得知，她住的不是自己的父母家，而是害怕父亲打她，搬进的男朋友家……
什么是男朋友呢？就是男同学里，愿意给她住的地方的……不用挑剔其他太多的男孩子。
她递给我冰果的时候，我都没敢吃上一口……
我自觉，和她比，我从小吃的那么多苦，都比不过她今日的境遇。
是啊！都是穷闹的。
只要坐上领班，以后朝着经理发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意外总是来的让人始料不及。
她忽然在刚来几天的班上，休息大厅的吧台里和领班吵起来，然后，任凭我用身体挡着，也把我撞开，从吧台里走出去，怨恨不知道谁的斥一句：“我不干了！”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哎！从很小时候就仿佛双耳失聪的我，在面对很多有关女孩细腻情感的事情上，都是茫然无知的。
后来，我才从别的服务员那里听到，是我们男领班撩人家，似乎用强想要睡她，才把人气跑了。
我听的心头火起。
我一直以来遇见的师傅们可都是“工作绝对不会牵扯男女情感私事的认真工作，工作的很专业的人”，更别说领班经理。
我们仿佛铁律一样恪守着：工作里绝对不和女同事发生超越友谊的一切情感关系。
何况，他竟然要强迫一个女孩谈恋爱，就因为她漂亮？就因为她活的太苦，家庭不幸，所以作践？
而且，“她是我的徒弟，你欺负她？有问过我这个师傅了吗！”我在休息大厅里和领班吼了起来。
是，服务行业是不可以这样子的。
可，我这个师傅做的实在太失败了！
我都感觉对不起过往待我好的师傅们。
我他妈宁可不做这份工了，也受不了这口气！
－－领班都三十多一点岁数了，和我解释几句，或许这般年纪人眼中的小女孩，只是无知而已。可我感受到的，是她的不幸、她的疼痛。
人怎么可以没品到仅仅因为女孩子漂亮就精虫上脑、色迷心窍？这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领班不耐烦了，要打我。
“那就打！”我吼起来，技校时的那些劣根行，又一次充满我的全身，东风吹，战鼓擂，这年头，我怕过谁！
－－约好的下班到他家那边打，没发生。
第二个班上，他不再出现了。
后来听人说，他辞职了。
而我，反而因此，提早了进程，真的做到了领班的工作。
计时、捧着客人聊。
有关徒弟，我不是好师傅，可，我做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那个我自己。
打架，已经是我能努力的最大全部，尤其在服务行业里，我，真的以师傅的身份，尽足全力了。
……仿佛峰回路转，直到有一天，我又见到她回来了！
我的徒弟回来了！
她回来了！
她就在休息大厅，在冲我笑，我，这是在做梦吗？
能够补全遗憾吗？
“徒弟，这回师傅是领班啦！没人再会欺负你。之后你也可以当领班……”
我的话还没说完，喜悦还挂在脸上……
“对不起，我回来上班，做的不是服务员。我现在是，按摩小姐。”
轰！
我整个脑袋都嗡一下子麻木了。
尽管工作时间短暂不足两年，可我很知道：小姐，是一条完全不同的服务行业道路。
假如说，我和我以往的师傅们，走得都是努力自强、活的脏可是声明纵然不好却一定干净的服务行业里铁骨铮铮之路的话。
那她的选择，是选择了堕落……下坠……
这，是泾渭分明的两条服务行业职场之路。
我，最终还是没做好这个师傅。
做到经理级，然后找个有钱好出身些的男人结婚……就算可能多几个男朋友……难道，就真的比那些所谓的“小姐之路”差么？
为什么不肯苦个两年，哪怕三五年呢？
选择堕落，这一去……就回不了头了。
我，确实不是个做师傅的料啊。
我最终还是没能教好徒弟。
－－后来的人生里，我再也没有教过所谓的“徒弟”。
我只会像是交接工作一样交代一些工作事宜，美其名曰为：我也没什么经验，工作就这么点儿，你一学，就会啦……
－－回家公交车上有点迷茫当初为什么要和领班争吵，甚至差一点打架。
如果她一开始就说是做按摩小姐，那这些事儿，不就“没事儿了嘛”。
自强的女孩，我保护是因为我英雄。
纵欲的女孩，我多一句嘴，都是下贱。
有些女孩的情感，就只值一串冰果的价钱。－－这是对班年长我许多的领班，交接班时安慰我的话。我听着，我必须听着。
我还是对这个社会太稚嫩了，所以，还有太多的无知，太多的不知道，太多的做不好。
－－
“哎？”回家的公交车上，从窗户，我看见路过劳动大厦路口这里，车下出现一个我熟悉的人，居住双山时的邻居玩伴－－李忠岩。
下车与他相认，两个人都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
是啊，不知不觉的，工作也小两年了。
这其间……
算了，不想工作了。
如今怎么说也当上了领班，或许，也可以有时间去见见“我的生活”了吧？
是啊，工作后忙碌的我，早就快忘光了“私生活”这件事。
直到这个心中疼痛的转角，我才在挫折里想到：或许，我可以休息一下，稍微生活一点，不用满脑子都只有工作。
然后，我又遇到了儿时曾经一直喜欢沉默的李勇，以及因为他，遇到的－－我的初恋。
青春总是伴随着许许多多的疼痛。每个人的都不尽人知。
我的也是一样。
就算有关“我”的情感故事，少之又少，乏味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