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文学网

繁体 简体
香蕉文学网 > 随梦微尘 > 第030章 我们,折了

第030章 我们,折了(1/1)

沙烁依旧金灿灿的平躺在操场上,晒着阳光。只是,孤独了。

少了我们。

一如我们。

最后的学期,即将离别的情绪越发频繁的侵袭我们的情绪。

而有关我这个,与大学只不过昙花一现憧憬过的人而言,离别,真实的连个逗号都不复存在,只剩下属于我的,完整的句号。

学业已然彻底放弃了。

终日无所事事的我,除了同女同学闲聊,已经没什么可以在一起玩的朋友。

真正的坏学生样子,我做不到。

好学生的圈子,我消失了。

直到许峥拿出一张联欢会里特别照着我的照片,我瞧着那里面的我,才意识到一些事。

一些我装着一切如常里,破绽百出的事。

我的笑容还是仿佛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我的发型,它,没有梳理过,乱成鸡窝一样。

从小到大都是母亲打理我的生活,我不知道,原来想要留长发的我,和港台四大天王那般帅气的样子,根本就不一样。

而更重要的,假如家中无碍,我又怎么会有如此落魄的头发?

我人生第一次的,自己走进理发店,那是一处隔着两条街,八卦商业街附近的地方。

是间很小的理发店。

我走进去,男理发师问我想要剪什么发型?

我坐下来看着镜子里的我,琢磨了下,指着头帘说:“这一缕头发不剪,要长的。其他地方,全部剪寸头。”

假如品行不能学坏的话,那至少样子上,装一个“坏学生”出来,似乎也不错。

--果然,剪完头发归来的我,成功引起全班注意,如此非主流的发型,像极了流氓。

我扮演的很成功。

只是,我忘记了,就算放弃学业,可我依然是班级干部之一。

我依然是语文课代表。

“头发必须给我剃掉!留那一撮头发干什么!”

已经长到差一点就能含进嘴巴的长发,这一缕,在老师的剪刀下,烟消云散……

我失落极了。

感觉自己就算扮演讨厌的角色,都是这样的失败。

我与老师们闹别扭了。

语文课上,郝老师让我朗读课文。

我那会儿都完全忘记了我还有语文课代表的身份。

我发泄似的,故意像和尚念经一样,全无情感的朗读起来,又快又平。

悼文,估计都没我读的“孤寂”。

郝老师气坏了,下课后把我叫出去,在走廊里。

我发现,代数男老师也在。

郝老师是上校转业很斯文且级别很高的人,他不会粗鲁对待我这个学生。于是,他给了代数老师一个眼神……

“小小年纪,你装什么装!”代数老师没客气,一手按在我脑袋上,往下一按,然后一个旋转劲。

我,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按弯在那,原地转了一大圈。

我起来后有点发蒙,看向代数老师,那感觉……纯纯的被骗啊!

你说老师你好好教代数不行吗?练什么功夫啊!

这么容易把我揉捏,这力道、这巧劲、这手法……原来他也是个功夫人啊!

我看向郝老师,老师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看着我出糗,似笑非笑的样子,估计心里应该想的是:看,别以为体育好就行,就算玩功夫,你也是个倒霉蛋。

“你,你们玩赖!我不跟你们玩了!”我恼羞成怒里,面对老师,也就能说出这水平的气话来。

--教室门外站着罚站,一站整节课,老师们毫不客气的在上课前对我讲:去外面罚站,别影响其他同学上课。

我那之后,变得特别老实。扁了圆了都行。

所谓“棍子”“坏学生”,这么错误的思想,我连脚后跟上的角质层,都没敢再这么想过。

至于语文课,我终于想起来我是课代表这件事。

在放弃掉一切学业后,唯语文不舍,依然能认真的学习。

这一切都是老师教育的好,我也才能在日后因尔成才,成为一名家。

至于说我是害怕被打?……不存在的!我主要是天性好学。

--不知不觉的,我们就这样子的,真的毕业了。

还记得毕业考试时,我偷拿英语教科书翻了五分钟,都没找到那道题的英文字母出现在哪……

监考老师感动的由衷说:“有些学生啊,上课不好好学习,考试给你教科书你都找不到书页。”

我很想也由衷的回答一声:“嗯!”

这事儿,我能证明。

抄不到还算作弊吗?

可能不算,按着法律严谨去讲,顶多算是“作弊未遂”。

--时光荏苒。

再一转眼,就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刻,领初中毕业证的这一个最后的一天。

还算要好的同学们约定着:毕业后是三个月大假,在此之前,我们要一起玩上三天三夜!不准回家、不准睡觉、不准离开,以极致的疯狂,去祭奠我们,一去不返的初中三年,还有更小时候,还不懂得去真正纪念的小学六年。

不再按家住区域而区分学校的我们,这一次,再没有任何理由、不用去幻想的,真的,离别了!

我也一样,有着和马生民、任威、侯娜、汤健、崔丽娜等几个人的,三日夜疯玩约定。

只是属于我的离别,要远比他们的,更加彻底。

……而一件令我意外的事,也在这样一个装满伤感的日子里,还来不及去感伤陪伴我们许久的沙烁与老杨树,就那样子,干脆利落的发生了。

六个人,六个男人,六个“棍子”!拦住了我初进校门的脚步,我推着自行车停下来,看着他们。

“跟我们去操场。”

尽管不算熟悉,但其中一对双胞胎男生,我还是知道是三年一班的两名班级大棍(也就是班级里最大打架最强的),另外还有两个似乎是五班六班的棍子,以及看起来最凶狠,生着一身虎气彪肉的八卦商业街里收保护费的胖棍子。

心里有着复杂的声音:

一种在说,快走!他们肯定是要打你!

另一种在说,不行!如果走掉,毕业证就没了!学校已经马上要拆迁,今天不领,可就领不到了!

还有一种在说,没在怕的!

我想了下,还是跟着他们走去操场。

不足半分钟的路程里,我低着头琢磨,一个人打六个人,我该怎么办?能怎么打?

心里又忽然福至心灵的响起声音:你有女朋友!女朋友不让你打架!你和他们讲。

“我们要打你。”开门见山。

“我答应过女朋友,不打架。”我回答。

事实上,说完这句话的我没有那么舒服,因为我并没有女朋友。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呢?

人都跟来这,怎样都躲不掉一顿打的。

有点丢人跌份的感觉,还有说这么愚蠢的谎,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不喜欢说谎,一点也不喜欢。

只是这情绪没几秒,就忽然升起一股“确实如此”的感觉。

尽管,我不确定是哪个女孩成为了我的女朋友。

难道是红楼幼儿园里扮演过过家家夫妻、然后小学成为我同桌、愿意忍受我火炉一样身子对我露出微笑、我心中极满意的妻子人选、毕业时邀请我写下纪念册扉页的--吕娜?

要打我的人听完我这句话,和我一起有那么三两秒的冷场。

都呆愣住了。

哎!可能是台词卡住了。

不过还在按稿子念不是?

“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不知道。”

“因为崔丽娜!”

啥?--荒谬,荒天下之大谬。

我生出一股“纯丫的扯淡”感觉。

我对崔丽娜唯一还算有把她当女孩看的感觉,就只有一次,放学时,看见她母亲来接她时,她开心的跑过去,她和母亲嘴对嘴的亲了一口。

我当时看呆了,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女孩子和父母相处,这么狗血?和男孩完全不一样。

我和她并没有那么熟悉。

何况后来知道我姥姥姓崔,子孙是不允许和同姓的女孩接触的,防备日久生情、偷尝禁果,生出痴呆儿,终生悔恨。

这姓不止是自己的,还有嫡系的母亲姓、姥姥姓、奶奶姓,这都是按俗话讲:未出五伏的关系,也就是“近亲”的意思。

“你喜欢崔丽娜。但崔丽娜是我女朋友,所以要打你!”

我听完很是无语,几秒钟后点点头:“说吧,怎么打。”

反正也跑不掉。至于理由,我也实话实说就没听懂。

六个人参差不齐的笑起来,感觉一副很顺利的样子,说道:“是这样。你要是敢还手,那我们六个人就一起打你,肯定狠,你也肯定打不过我们六个人。--再一种呢,是我们打你一套组合拳,打完就让你走。”

“行,就打我组合拳。但不能打脸。”

随后他们就分配角色,谁第一拳,打哪儿;谁第二拳,打哪儿;……最后是一脚刨根(类似跆拳道的高压退),需要我哈着腰,撅屁股,脚打我的腰。

没什么问题。

一个个把我打完。

没事了,我就重新推上自行车,准备去教学楼里领我的毕业证。

“等一下!你有没有受伤?要是有伤别忍着,去医院,我们给你出钱看病。”一班的双胞胎男生,喊住我,小声问我。

我那会儿感觉到了点许峥身上的味道,忽然想起来,他们父母也是警察。

我似乎笑了下,挥挥手说:“没事儿,我让你们打我的。一点事也没有。我真没事。”

只是这一次毕业,我已不再如小学那样,是学校里的棍子,因为这场打,我已经折了。

若以动物形容,我已不再是战无不胜的虎,我变成了猪。

后来知道,毕业的同学,略有虎气的,都经历了如此一场挨打,全部都折掉了。

即将十八岁的我们,已经不能够再如小时候那样的,虎头虎脑的去生活。知识与优雅、工作与情感,才是我们的全部。

马生民是在一场三个人出场的类似局面里,被打折的。

我是六个人打折的。

许峥这个从小习武的同学,则是足足十个人出场打折的,其中还有两个是年轻的武警战士。

--毕业证领取的很顺利。接下来到游戏厅和任威他们汇合,任威还很生气,说要帮我去报仇,我无奈也感觉他似乎已经知道里,略显不耐烦解释道:“我没事!我自愿挨打的。”

--许是我一直以来的豁达,使我有好报?

同学特别邀请我骑自行车去载一个小学女同学过来,她--竟然是侯娜,那个小学一年级被我形容为漂亮的猴子的女孩。

骑车载着她的路上,我想着:不知道这算不算一场补遗缺憾的“同桌”。

自行车,假如也可以是书桌的话。

我很满足。--只是再多思想也没有了,终究是离别前的狂欢,我们的心情没有那么雀跃,暗藏沉重的悲伤。

公园照相、吃饭,小学侯娜只呆了一小会儿就走了。

酒桌上,听说初中侯娜和马生民分手了?

随后几个男同学围着侯娜争起来,汤健最夸张,还请罪马生民,拿白酒杯朝自己脑袋狠狠给了一下,酒杯都碎了。

侯娜可能也喜欢我?

鬼才敢如此确定。

瞧瞧汤健的样子,我真觉得自己那几天的暗恋,连个屁都不是。

……结果呢,一番胡闹,最后还是马生民紧紧搂住侯娜,抱得美人归。

侯娜使性子的用力挣脱几下,挣脱不开,也就变成了互相拥抱。

汤健气跑了,其他女生暗淡的就像是透明人,再晚点,女孩困了要回家睡觉,男生也又走了两个。

我这个陪伴的“闷油瓶”,坚持到第二日清晨,瞧着所有人都跑光了。

深吸一口气,在学校旁的马路上,空旷的,暗暗想着:我的校园!再见了!!!

再看不到啦,擦破我无数次皮的沙铄,与春夏秋冬里的,高高的老杨树。

叶子,终要入土,

我们,终究散场,

往后余生,

不念!

不忘!

穿越灵笼,不要着急我先买份保险玄幻:我修天道九秘,诸天无敌重生之大人别虐嫁给奸臣后,我日日想谋杀亲夫风流仙医摆烂公主带娃记签到诸天从港综开始我玩咸鱼之王的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