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本福特定律，就是这么简单（1/1）
秦天亮一头雾水走了，摸不清赵祯到底想干嘛。
屋子里只有白玉川和赵祯两个人。
赵祯随手拿起一本账本，笑道：“先生，我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就能确定这些账本的真假！”
白玉川不屑道：“太子，我也知道这些账本都是假的。你要证明这些账本是假的必须拿出证据来。”
“证据我有啊！”赵祯自信道，“只是这件事得瞒着，要是传出去宋国官场都得震荡。
毕竟官府的账本就没真的，到时候到处撕咬全乱套了。”
白玉川见赵祯不像吹牛，可就算找精通算学的账房先生来核实这些账目最少也得两三个月。
赵祯到底有什么办法？
激将法吃的多了，白玉川也变得精明了，不上套了。
赵祯见白玉川不接话，有些无趣。
他翻了十几页，把账本丢到一旁，重新拿起一本依旧是随意翻了十几页。
一连看了五六本，白玉川终于忍不住了：“太子，说你跑马观花都是抬举你，你记住什么了？”
“我没记啊！”赵祯用天真、怜悯的眼神看着白玉川，“我不需要记，我只是确定这些账本是假的而已。
好了，咱们赴宴了，这几个贪官污吏必须杀了！”
“杀？”白玉川惊道：“你疯了！秦天亮可是四品知府，你说杀就杀？”
赵祯冷冷道：“湖州、宁州是产粮重地，本宫怎么能让他落入秦熙手中？杀了正好换成本宫的人。”
说话间，二人来到大厅，宴席已经准备好了。
有鱼有肉有酒，但也仅此而已。
秦天亮赔笑道：“太子，湖州受灾，这已经是最好的宴席了。”
赵祯对秦天亮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随便去秦家后厨翻翻绝对都是珍稀食材。
你糊弄鬼呢？
算了，一会杀了亲自去秦家拿就是了。
秦家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赵祯的目光从秦天亮、贾峰、冯若维三人身上扫过，“今天所有话，本宫只说一遍。
官仓账本造假的事，你们知情不知情！”
“冤枉啊！”秦天亮演技十分精湛，愤怒演的十分到位：“太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账本都是真的！”
同知贾峰和秦天亮穿一条裤子，义愤填膺道：“太子，官仓账本千真万确，你要是再冤枉我等，休怪我等写奏折给皇上告状。”
通判冯若维和秦天亮、贾峰不和，可官仓的事他也吃了油水，哪里肯承认？
冯若维愤愤道：“太子，你身份尊贵，可也不能随意污蔑我等。”
赵祯笑了，笑的三个人浑身发毛。
原本秦天亮以为赵祯是在诈他们，就这么一会的时间，一本账本都核算不完，还想看完所有的账本？
可赵祯的反应让他们更加的迷糊了。
“别说本宫冤枉你们！想必你们三家都有账本吧？”赵祯冷冷道，“先生，安排三个人去他们家中把账本取来。”
秦天亮三人是湖州官职最高的三人，家里的开销非常大，有专门的账房。
赵祯又道：“你们放心，你们平日里收受贿赂的事，本宫不跟你们算。只说这官仓的粮食。”
秦天亮、贾峰、冯若维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知道赵祯卖的什么药。
很快三家的账本取来了，厚厚三大本。
赵祯敲了敲账本，看向白玉川：“先生，账本之中每个数的第一位数分别是1-9，你觉得每个数字出现的几率一样吗？”
白玉川想了想，“应该一样吧！纵然有误差，应该也不大。”
赵祯把三个账本退给白玉川，一字一句道：“一出现的几率是三分之一，先生尽管核实！”
白玉川皱起眉头，飞快翻看三个账本，发现和赵祯说的三分之一十分接近。
反而是越大的数字出现的几率越小。
秦天亮、贾峰、冯若维虽然贪污官粮，可做账都是下面的事，赵祯说的三分之一压根就听不懂。
而此时白玉川已经拿起了官仓的账本，他飞快的翻了几本，发现每个数字出现频次基本一样。
恍然大悟！
赵祯根本不需要知道账本哪里做假了，只需要知道是假的就够了。
难怪赵祯刚才那么严肃，若是这么简单的方法传出去了，宋国官场绝对大乱。
那些官员会更加用心“做”账本。
而现在这个秘密就是赵祯手里的夺命剑，看谁不顺眼只需要查那个人的账本，就能置于死地。
白玉川用怜悯的眼神看向秦天亮三人，这三位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赵祯端起酒杯，笑道：“各位听明白了吗？这三个账本都是从你们家里拿来的，千真万确。
一出现的几率大概是三分之一。
而你们伪造的官仓账本一出现的概率是九分之一！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你们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若是不服气，可以再从家里拿几个账本来，验证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啧啧，贪墨官仓、伪造账本，本宫现在杀了你们，谁敢责怪本宫？”
秦天亮依旧自信，他看着赵祯：“纵然账本是假的又怎么了？你杀了我们三个你就能找来粮食了？
纵然官仓粮食让你度过现在的难题，你如何填平亏空？
太子，你若是放我们三人一马，我们三人定全心全力协助太子筹集粮食，解决湖州水患问题。”
赵祯乐了。
这秦天亮是不是脑子都个坑啊？
你的生死都掌握在我手中，还跟我谈条件？
“放心，本宫不会杀你！”赵祯一脚把秦天亮踢倒在地上，“本宫会让你亲眼看着本宫是怎么解决湖州水患的！”
秦天亮从赵祯身上感受到了杀机。
他不甘心的吼道：“秦丞相可是我堂哥，你杀了我，秦丞相饶不了你！”
冯若维苦笑道：“秦知府，如此简单的查账方法，你觉得太子会留我等活路吗？”
“狗贼！”秦天亮恍然大悟：“冯若维，绝对是你出卖了我们。否则赵祯怎么会知道官仓出问题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赵祯刚到湖州就剑指官仓，要是没有内奸谁信啊？
赵祯被逗乐了，有你们这群贪官污吏，官仓可能不出事吗？
只是冯若维的表现有些意外，竟然洞穿了这一切。
看样子冯若维和秦天亮似乎不对付啊！
这就好说了。
“冯通判，我现在准许你戴罪立功！”赵祯笑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