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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糟了,王牌投手被看出破绽(两篇合二为一)(1/1)

自习课上,陶西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他心急如焚地赶到幼儿园时,园长向他解释:因为他既不是果果的亲生父亲,又没有办理过正式的领养手续,所以福利院是有权将果果带走的。

陶西愣住了——他已经独自抚养果果3年了,从3岁到6岁,他没有图过什么,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什么领养手续的问题。

园长说:“福利院的人来得太突然了,指名道姓地要把果果带走,我想您应该是被人举报了。”

“举报……”陶西下意识地重复园长的话。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果果的时候,那是在果果爸爸的葬礼上。

他突然感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裤子,低头一看,一个穿着黑裙子、瘦瘦小小的女孩儿正抓着他的裤子,想往他的身后躲。

陶西刚想蹲下来和她说话,果果的妈妈找过来了。

他这才知道,这就是果果。

果果似乎不愿意回到妈妈身边,她用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陶西,好像和这个陌生的叔叔非常投缘。

不知道是不是观察到了这一点,果果的妈妈居然提出将果果托付给陶西。

果果的妈妈一开始只是暂时的出差,后来却一直在非洲做鸟类迁徙的研究工作,就这样,果果成了陶西没有办领养手续的养女。

陶西从来没嫌弃过带果果的累和不方便。

他和果果的爸爸情同手足,而果果也早就占据了他的心,被他像亲生女儿一样爱着。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把果果从他身边带走。

得知陶西是因为果果被福利院带走才在上班途中开溜,安谧有些明白了。

果果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像小大人儿似的,自己在陶西家见过她好几次,安谧看得出来:陶西把果果照顾得很好,果果和陶西也很亲密。

安谧下班回家时,看到一脸颓废的陶西坐在门口,揉着头发喃喃自语:“怎么办……”

想到果果叫“小陶子”时的亲热劲儿,安谧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她很快就采取了行动:她想办法成为福利院的志愿者,顺利见到了果果。

她答应果果,一定和陶西一起想办法尽快接她出去,然后就和果果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当晚,在福利院里的果果睡不着。

她躲在被窝里装睡逃过了老师的检查,然后就在黑暗中悄悄地睁开大眼睛,紧紧地抱着安谧给她带来的玩具熊,轻声和它说着悄悄话。

陶西也没有睡觉,他全副武装,穿着夜行衣,背着福利院的平面图。

说他简单粗暴也好,说他鬼迷心窍也好,反正他打算自己把果果从福利院救出来。那些人一言不发就把果果从他的身边带走,那么他也可以一言不发地把果果带回来。

可惜功亏一篑,去了福利院,还没和果果说上话,他就被保安发现了,只能仓皇离开。

临走前,他把兔耳朵发卡留在窗台上,希望果果能发现自己来过了。

第二天早上安谧去福利院看果果的时候,本以为今天的果果一定会更忧郁、更伤心,没想到她一到福利院,果果就扑过来,一扫昨天的不快,双眼闪亮地对她喊:“安阿姨,小陶子来看我了!”

安谧不解地看着果果,果果对她扬起了手中的兔耳朵发卡,安谧看着发卡,想起昨天陶西的神情,再想起桌上的那张平面图,恍然大悟。

果果不解地问:“小陶子来过了,为什么不接我走?”

安谧很心酸,一把将果果搂进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掉下来的眼泪,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对,小陶子来过,他来检查果果在这里乖不乖。他很快就来接果果回家……”

见到果果,第一件事已经完成了。

虽然只是隔着玻璃窗和夜色,不过看到果果在福利院里被照顾得很好,陶西暂时放心了。

接下来,陶西要去干第二件事了——一件大事,一件早就应该去干的大事!

陶西站在镜子前面慎重地穿上一身黑西装,打量了自己一会儿,又正了正领带。20分钟后,陶西站在市中心的一幢摩天大楼前,抬头看了看楼上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华宇集团。

此次,他专为一个人而来。

这个人,就是在这座大楼楼顶办公的人——他的父亲陶宇。

在幼儿园园长对他说出“举报”这个词的那一刻,他就猜测这一切都是父亲做的。从他大学毕业选择了职业棒球开始,父亲就不看好他,觉得他在“胡闹”;后来他因伤退出棒球队,选择当老师而不回到华宇集团接班,就更得不到父亲的谅解。前些天,就是母亲的忌日那一天,他和父亲在母亲的墓前相遇了,结果又是话不投机,父子俩在母亲的墓前不欢而散。

父亲肯定是为了让自己服输,让自己承认应付不了这个世界,乖乖地回到他的羽翼下而导演了这一切。

陶宇对陶西的到来毫不意外,这正是他的目的——他要让陶西看一看权势的力量。

一个生活拮据的高中体育老师,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毫无办法,连律师也请不起。身为一个男人,只有拥有足够的资本,才能做真正想做的事情。

他希望这一次能帮助陶西想清楚,使他尽快回华宇集团接班。

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儿子。

真的是父亲做的!

陶西听到父亲的回答后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控制不住声音里的悲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威胁我,你竟然把一个孩子牵扯进来?到今天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留在你身边。你可以不理解我,但我的最低限度是你不要碰我身边的人!”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还小的时候,父亲的事业还没有做得那么大,当时的父亲,也和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是会陪自己玩耍、听自己倾诉的好爸爸。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父亲的心越来越远,父亲也越来越听不进他的心声。好像父亲忘了自己是个独立的人,只想让自己被动地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也许有些时候,父母太急于将自己的人生智慧传递给孩子,却忽略了孩子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感受、自己面对这个世界的方式。

归根结底,这个世界必须由每个人自己面对,谁也无法代替。

等这一次成功接回果果,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自己要抚养她长大成人,也会这样不顾一切地试图控制她吗?陶西扪心自问。

不,不会的。

陶西从华宇集团大厦走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原本工工整整系在脖子上的领带已经歪歪扭扭,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也解开了。

父亲刚才说的话也有部分是事实。

他只不过是个无用的高中体育老师,面对被带走的果果,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安谧都能凭着一个“高级教师证”见到果果,他却连这个资格也没有。

一个废物!

一个被梦想抛弃,又主动抛弃了现实的废物!

一个被夹在过去和未来之间的废物!

陶西含着眼泪苦笑了。

在陶西为果果的事奔走的这段时间里,由邬童担任临时教练,带领小熊队队员进行训练。

很快他们就将迎来重组之后的第一场正式比赛——和立海中学队的市级联赛。

队员都挺紧张的,但最紧张的非临时教练邬童莫属。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他就像吃了火药一样,好像想把全身没处使的火气都撒到训练场上,动不动就带领大家一起来个哑铃三组、深蹲三组,再加往返跑三组。

白舟老师带来的陶西的最新指令让邬童的火气更大:本来尹柯给他当捕手当得好好的,陶西非要换成薛铁,你看薛铁那个样子,根本不敢接自己的球,怎么当捕手!

可白舟老师坚持:“陶西说,只要让薛铁给你当捕手,你被银鹰队看穿球路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这下不只邬童,连尹柯都怀疑地看向畏畏缩缩的薛铁:陶西真的不是在耍他们?

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服从教练的指示。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薛铁站到了邬童对面捕手的位置上。

可是别说接球了,他连看都不敢正眼看,面对来球不是躲,就是闭眼睛。

邬童终于忍不住冲他霸气大吼:“站好了!不许躲!眼睛看着我!”

班小松看看快要哭了的薛铁,劝道:“邬童,你的球本来就快,正常人看到这么快的球飞过来肯定害怕,我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

邬童一下子清醒了,懊恼自己又犯了不注意其他人感受的老毛病。

不过这一次,他生气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尹柯。

虽然尹柯微笑着站在旁边,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他却觉得教练的最新安排是对尹柯的不信任。

邬童压下怒气对薛铁说:“薛铁,对不起,我是有点儿着急了。”

薛铁却猛摇头:“邬童哥,没事,你生气是应该的!怪我自己胆子太小,不过,再给我点时间我就适应了,我现在已经能看懂你的暗号了。”

这下尹柯的微笑消失了,问邬童:“你把我们的暗号告诉他了?”

他可以接受教练的暂时安排,却无法接受邬童将仅属于他们俩的默契告诉他人。

邬童看看板着脸的尹柯,知道这事儿很严重,没好气地反问薛铁:“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暗号了?”

薛铁急忙解释:“不不不,不是邬童哥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你看出什么暗号了?”

尹柯若有所悟地眼睛一亮,说:“邬童,你再对薛铁投球试试。薛铁,你如果看到暗号,就喊出这是什么球。”

邬童投出一球,薛铁还是不敢直视来球,却把自己的判断喊了出来:“直球!”

邬童略感惊愕,拿起一个棒球准备再投,这次球还没出手,薛铁就大喊:“指叉球!”几乎在他说话的同时,邬童的棒球出手了,果然,球在飞出一段距离之后,诡异地改变轨道向下坠。

这下邬童、尹柯和班小松都愣住了。

班小松第一个大喊出声:“天哪,薛铁,你是怎么做到的?!”

薛铁倒是一脸茫然:“是邬童哥告诉我的啊。”

他模仿着邬童的发球动作,“像这样,膝盖微微弯一点儿,肩膀向后,就是直球;像这样,左肩动动,头歪一下,就是指叉球……”

邬童、尹柯和班小松面面相觑,突然同时开始大笑。

尹柯第一个止住笑,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指叉球会让肩膀承受比直球更大的压力,所以邬童每次准备投指叉球之前都会下意识地做一些准备活动,银鹰队正是掌握了这些小细节,才猜中了邬童的投球意图!我因为对邬童太过熟悉,居然忽略了这些细节,而薛铁一向心细,所以教练派他来发现这些细节!”

班小松乐得一把抱起了薛铁:“薛铁啊薛铁,你真的是‘铁屑’,心细如屑,名不虚传啊!”

瘦小的薛铁半是紧张半是高兴地问:“小松哥,我真的发现了重要的事?真的给球队帮忙了?”

“何止帮忙,你简直是小熊队的头号功臣!”

班小松放下他,拍着他的肩膀大声称赞。

不知什么时候,疲惫至极的陶西睡着了,直到一阵门铃声响起。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4点。

难道是安谧?

是果果那边有什么状况?

挤进门来的是一个庞然大物,它一层一层地开始往下扒拉身上的装备,每扒拉掉一层,身体就小了一圈,地上也多了一层土。

最后,它,不,是她终于回过头,看着陶西,用那张被阳光晒成蜜色的脸给了陶西一个疲惫的微笑,说:“是我回来了,果果的妈妈。”

果果的妈妈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和果果的爸爸、陶西、白舟从小就认识了。

她是4个人中学习最好的一个,一路从国内外的名校毕业。

如果不是被果果的爸爸拖入情网,她本打算将自己的终生献给非洲大草原的动物研究工作。

后来嫁给了果果的爸爸,生下了果果,又因为一场车祸事故而失去了果果的爸爸,她一时无法面对,只能回到自己曾经醉心的学术之中以逃避现实。

不可否认的是,对果果,她当了一个不称职的母亲,还好有陶西这个朋友来补救。

前天,她从陶西的邮件里知道了果果因为收养手续不全被福利院带走的消息,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奔赴机场,结果没有合适的客机航班。

后来,她通过朋友的关系搭乘货机,几经转机,用了40多个小时从非洲赶回来。

听陶西说清楚了来龙去脉,包括他爸怎么拿果果威胁他回去接班的事,果果的妈妈想了想,开了个玩笑:“要不咱俩去弄个结婚证,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当果果的爸爸了吗?”

陶西被她吓了一跳:“你……你这是要把我的终身幸福都坑进去啊!”

果果的妈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们是有证无实的嘛!你别担心,现在很多女孩很通情达理的,知道实情后,一定不会介意,照样跟你。”

陶西只好无奈地咆哮:“你是被非洲草原上的野风给吹成神经病了吧!”

玩笑归玩笑,天一亮,果果的妈妈就和陶西赶到福利院,出示了齐备的文件,证明她是果果的亲生母亲。

院长仔细地核实了文件,说:“你们可以接走果果。但我必须提醒你们,将果果带到福利院并非我们的本意,我们也希望每个小朋友身边都有家人的陪伴。这件事到头来是你们做大人的失职,父母没空照顾孩子,应该将孩子托付给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实在没有亲戚,可以依法向福利院申请寄养,不能想当然地就把孩子塞给别人抚养,这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

他的话让果果的妈妈惭愧地低下了头。

陶西和果果的妈妈一起去接果果。

果果先看见了陶西,高兴地喊:“小陶子,你终于来接我了吗?”

她正准备往陶西的怀里扑,突然发现了陶西身后的妈妈,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圆圆的眼睛,然后流着泪扑进妈妈的怀里,喊着:“妈妈!妈妈!”

天知道这一刻果果的妈妈是多么后悔,后悔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逃避,后悔自己回来得太晚。

她用力抱住果果,也流着泪在心底决定:这一次,她再也不会离开女儿了。

把果果从福利院接回家之后,果果的妈妈不时在放学后带着她来学校找陶西。

小熊队在操场上训练着,果果在草地上玩耍,果果的妈妈和陶西在夕阳下聊着天。

“陶西,我在国外的工作已经从野外考察转到了研究所,以后不用再四处奔波了,我觉得,也是时候和果果一起生活了。我不能让果果变成你的负担拖累你,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如果因为果果影响了你以后的生活……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这次带着果果一起走。”

陶西被果果的妈妈突如其来的话弄蒙了,半晌后才用沉闷的声音回答:“这事我想想再说。”

陶西想了又想,最后的结果是:果果必须跟着她妈走。

果果到底属于谁?

答案是她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她自己,谁能够给她最阳光的未来,她就应该和谁在一起。

她一天比一天大了,很快就将迎来自己的少女期,她需要的是亲生母亲的呵护,而不是自己这样一个啥都不懂的糙老爷们儿。

这道理想通了就很简单,和自己舍不舍得、对自己公不公平都没有关系。

陶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果果的妈妈后,她眼圈一红,点了点头,就去找果果谈话了。

第二天,陶西下班一打开家门,果果就哭着扑进他怀里,问:“小陶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这个问题差点儿把陶西的眼泪引出来,他克制了半天,才蹲下来,摸着果果的头对她说:“果果,听话。你想想看,将来你可以和妈妈穿一样的裙子,戴一样的蝴蝶结,你们还可以一起逛街,你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别人这是你妈妈。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妈妈都可以做到。再说她那么漂亮,不像我,你不是总嫌我长得丑吗?”

果果的小手摸着陶西的脸:“你不丑!你一点都不丑!”

陶西和果果对望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懂事的果果最终还是接受了妈妈和陶西的安排,只是闷闷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们大人总是喜欢自己做决定?”

果果的妈妈难过得眼眶湿润了,陶西一把抱住果果。果果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陶西,有些失落:“你们别难过了,果果不哭了,果果不想做一个只会给大人添麻烦的孩子。”

陶西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果果伸出小手给陶西擦着眼泪。

果果说:“小陶子,我走之前,能看一场你们球队的比赛吗?我知道你没有吹牛,你真的很厉害。”

陶西怔了一下,坚定地点头:“好!明天跟妈妈一起去看小陶子的比赛。”

——

尹柯觉得,妈妈最近有事在瞒着他。

妈妈是国家一级舞蹈演员,很多女舞蹈家都为了事业放弃了生育,但妈妈为了他,放弃了很多,否则也不会只停留在双清市舞蹈团。

妈妈是一个对自己、对家人要求都很严格的人。

上一次在陶老师的劝说下,妈妈终于同意自己打棒球,他没有辜负妈妈的信任,将棒球和学习协调得很好,妈妈也没有再提过让他放弃棒球的事。

这段时间,妈妈更忙了。

市舞蹈团又接了出国汇报演出的任务,作为舞蹈团的台柱子,妈妈一如既往忘我地投入了工作。

但毕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要达到和二十多岁的人同样的效果,只能付出更加艰辛的努力。

这段时间,妈妈都是天不亮就去舞蹈团了,天黑透了才筋疲力尽地回来。

他还经常看到妈妈在转身的瞬间露出痛苦的表情,有时深夜还能听见妈妈独自在客厅里一边上药一边小声呻吟。

他问了爸爸,爸爸叹了口气,回答他:“你知道的,你妈决定的事,谁能劝得动?”

听了这话,尹柯有点不知所措。

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尹柯,不用为你妈太过担心,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人生原则。不让她尽情地拼这一次,她会后悔一辈子的。你如果心疼她,就好好地努力,这是给她最大的安慰了。”

比赛日到了。

一大早,班小松吃了爸爸特地给他做的“全垒打元气牛肉面”,信心满满地来了。

邬童仍然面无表情,但攥紧的拳头充分表明了他的胜负欲。

尹柯则有点儿心神不宁。

今早出门前妈妈说有紧急排练任务,不能来看自己的比赛了。

他其实有点失望,但还是习惯性地在爸妈面前隐藏了。

关上家门的那一瞬间,他从门缝听见了爸爸的声音:“明明是身体挺不住了,为什么不和孩子说清楚,凉了孩子的心……”这句话让尹柯一个早上都心事重重的。

休息区内,陶西用一根粉笔点了点手上的画板,叮嘱队员:“战术安排只是大方向,比赛的时候要根据场上的形势做出相应的调整,到时候你们要注意我的手势。”

比赛开始后,观众屏息凝视,认真地看着球赛。

陶西在场边踱步,观察着场中的战况,还在纸上写写画画分析局势,时不时大声指挥着场中队员的行动。

果果的妈妈搂着果果坐在观众席前排,果果大声为小熊队加油,同时也被从未见过的陶西的认真模样吸引住了。

场上的比分陷入胶着。

望着场中拼搏的队员,尹柯觉得自己有些恍惚,他正要勒令自己摒弃一切胡思乱想,突然听见场边的谭耀耀惊呼了一声:“好像是尹柯的妈妈……”

虽然谭耀耀的声音非常轻,但已经足够让敏感的尹柯回过头:“你刚刚说什么?我妈?”

谭耀耀捂住嘴,想收起手机,却已经来不及了。他怯怯地看了一眼陶西,问:“教练,能给他看吗?”

陶西慎重地说:“是他妈妈的事,给他看吧。”

谭耀耀递出手机,怯怯地说:“尹柯,你别着急,可能没有新闻上说的那么严重。”

尹柯接过谭耀耀递过来的手机,只见上面的网页快讯标题写着:“本市舞蹈团著名演员蒋瑜在排练时发生事故,已被送往医院治疗。

尹柯听到自己脑中“嗡”的一声。

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他一直觉得今天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想到竟然成了事实。

此刻尹柯的心情只能用心急如焚来形容,陶西让他立刻去医院。

他犹豫着,想去,却又想着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扔下队友。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爸爸打来的。

爸爸在电话里说,妈妈进手术室之前,想到了尹柯可能会看见新闻,嘱咐自己一定要转告他:好好做自己的事,妈妈不用他陪。

挂上电话,尹柯无意再隐藏自己的泪光。

球赛再次开始了,他沉默片刻,抬头对队友们说:“走吧。”

班小松、邬童……小熊队的每一个队员在上场前都无言地拍了拍尹柯的肩膀,最后一个是陶西。

陶西沉声说:“加油!”

然后在尹柯的背上推了一把,把他送到了赛场上。

这场比赛,队员们都发挥了自己应有的水平。

随着邬童飞身一跃,扑在本垒上,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子。

小熊队赢啦!

小熊队队员高兴地向邬童飞奔过去,邬童则一脸惊恐地躲开了众人的包围。

大家习以为常,毫无芥蒂地转身拥抱他人,开心地大笑、欢呼起来,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教练和果果不见了。

邬童站在边上,有些凝重地看向球场一角,视线中尹柯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了。

尹柯飞奔出场,打车直奔医院。

进病房之前,爸爸告诉他,妈妈在排练时摔伤了腿,情况很严重,以后再也不能上台演出了。

换句话说,她和自己的梦想彻底告别了。

爸爸还说,妈妈其实一直为自己逼尹柯太狠的事感到后悔,本来今天如果不是紧急排练,她打算去看尹柯的比赛。

尹柯走进病房,妈妈正在合目休息。

平常的她严格节食,精心保养,一直显得很年轻,可这会儿她看起来仿佛一下子老了10岁。

尹柯轻轻抚摸妈妈因输液而冰冷的手,妈妈睁开了眼睛,从她的表情中,尹柯知道: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她的脸上,带着心死后的平静。

她为之拼搏了一生的舞蹈事业就此终结了,尹柯为妈妈感到心疼。

也许尹家的每一个人都无法想象“优秀”以外的活法。

“妈妈。”

尹柯低声叫了一声。

其实他想知道的很多,例如一条鲤鱼如果知道注定不会化为龙,是否还会耗尽一生来跳跃?

如果一只老鹰知道终将死去,是否还会在悬崖上拔毛断喙?

妈妈好像猜到了他的心事。

她笑了笑,轻轻地抚摸着尹柯的手,第一次把儿子当成同龄人倾吐了自己的心声:“我一点都不后悔,不后悔曾经拼搏过。因为我只有这一生。时间是最平等的东西,每个人除了这一生,并没有别的时间。最起码,当我想起过去,没有哪一刻是虚度的。”

尹柯的心战栗了。

是的,除了这一生,我们并没有别的时间。

没有别处,没有别时,就在此时此刻,若不燃烧,就永远归于沉寂。

妈妈,其实我们母子不是一模一样吗——为了梦想,可以奋不顾身。

果果和妈妈去非洲了,走之前,果果的妈妈去见了陶西的父亲。

果果的妈妈是在接近下班时分闯入华宇集团大厦顶层办公室的,那些花拳绣腿的保安根本拦不住她。她进来的时候,保安队长还跟在她后面,看到诧异的陶宇直流汗道歉:“董事长,这位小姐说要见您,我们拦她,可她力气大得很……”

陶宇已经知道果果的妈妈赶回国,和陶西一起将果果从福利院接走了,不过看到她找上门来,还是颇感意外。

他挥挥手,示意保安队长出去,问果果的妈妈:“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果果妈妈的脸冷若冰霜:“陶老爷子,您下手还是一贯的狠啊。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回家,居然利用我女儿!”

陶宇并不和她动气,让秘书倒了杯茶:“许久未见,这么和我这个伯伯说话也未免有些不礼貌吧。”

果果的妈妈大大咧咧地在陶宇指给她的椅子上坐下,说:“陶伯伯,我今天倒不是为了我女儿来的,我是为了陶西来的。”

陶宇顿了一下:“陶西?”

“对,陶西。陶西一直不愿意回家,您没有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说实在的,如果我是陶西,我也不想跟着您这样的爹做事,您太霸道、太自我了!”

陶宇的脸色很难看。

果果的妈妈可不管他怎么样,她马上就要回非洲了,为了陶西,一定要把该说的话都说了:“陶伯伯,儿女虽然是父母生的,不过也是独立的个体,他们有自己的思想、理想。当一个好父母,可不只是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一股脑儿都丢给孩子那么简单。如果不顾孩子的感受一意孤行,这其实不是爱,是以爱为名的自私和伤害。”

陶宇不作声,脸色却缓和了一些,似乎被她的话所触动。

果果的妈妈站起来,丢下最后一句话:“您提醒了我,我也不是个好妈妈,但我要从今天开始改变。希望您也能开始改变。”

说完,她就离开了。

陶宇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被完全笼罩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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