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不然我就不理你了。”（1/1）
周末过去，姜栀正常上班。
周一，高三语文科室里，课间时间姜栀和陈佳佳闲聊。
陈佳佳在为这周的月考担忧，“月考的时间和台风日撞了，也不知道学校会不会推迟？”
听到她提起，姜栀特意去看天气预报。
果不其然，周三考试，而天气预报，也显示周三是台风登陆云市的时间。
“以前有这个情况吗？”姜栀问她。
陈佳佳摆手，“我来这里工作四年了，几乎没遇到这种情况。”
“那就听天由命吧。”
姜栀对于这个事情很随和，如果坚持要考试，那就辛苦一点。
当然，推迟考试最好，谁都不想在台风日上班。
陈佳佳笑着，“你倒是很看得开。”
接着，她又问：“你上了一个月十三班的课，感觉怎么样？”
听到这话，姜栀思索一番，认真回答：“我觉得这次月考，同学们应该会给我一个惊喜。”
“这么有信心？”
姜栀点头。
自从上次她去酒吧抓人回来，加上周晏清的一波拼酒，陈荆野倒是对学习认真起来。
而班里很多同学，特别是一直跟着他玩的那些，也试着认真学起来。
学习的氛围果然很重要，上课睡觉，讲话，发呆的人数大大下降。
她有预感，同学们会考得比之前好。
陈佳佳欣然一笑，“那就提前恭喜你啦。”
姜栀笑笑，随即投入工作。
——
周二晚上，姜栀略微担忧同学们的复习情况，特意在班级里多待了一会儿，下班晚了许多。
由于台风来袭，下了好一阵雨，刚刚才停下，地面还是一片湿润，即使是黑夜，也能看出天气的云涌翻动。
刚出校园门口，她就见到周晏清站在不远处，天气微凉，他穿着黑色冲锋衣，背脊直挺，低头看手机。
毫不意外的，姜栀心里闪过惊喜，她快步走向男人。
“你怎么来了？”
周晏清看着女人笑着向他而来，放下手机，“来接你。”
直白而坦荡，他向来如此。
姜栀捏着包包，“等很久了吧？”
他一脸的平淡，“没，刚来。”
“走吧。”周晏清伸手过来牵她，带她往回家的路走，随常自然问：“明天还要上班吗？”
姜栀盯向牵着的手，“要，明天有考试。”
闻言，他蹙起眉头，“这赵伯军什么情况，下雨还要考试？”
“早就安排下来的，改不了。”
姜栀对于他骂校长已经司空见惯，放弃阻止，平淡和他叙说学校安排。
良久，周晏清才缓缓出声，“明天我送你。”
出于对天气的考虑，姜栀没有拒绝，点头答应。
她时不时看向牵在一起的手，嘴角上扬。
自从上次她主动把手递过去给他牵，之后他就一直很自然牵起她的手，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仿佛上次的主动，成了往后很多次的默许。
又或者是男人的得寸进尺。
胡思乱想之际，姜栀突感脚踝传来抽痛，她表情痛苦地顿下脚步。
“怎么了？”男人嗓音低沉问候。
周晏清扶着女人站稳，皱起的眉头足以证明他的担忧。
她动了动脚踝，猜测道：“大概是抽筋，缓缓就好。”
他不由得担忧，“经常这样？”
“算不上经常，就是偶尔会抽一下，很快就好的。”
老师上课就是要站四十分钟，如果是教几个班的老师，除了下课，连着上几节课就站得更久。
她是班主任，只需要教一个班的主科，上课站的时间比较少，就是会议频繁，时不时就要开会，还要看学生的情况，走动比较多。
闻言，周晏清在她前面蹲下，“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快点。”他的态度很强势。
忙了一天，姜栀也确实累了，干脆接受男人的主动投背。
她搂住他的脖颈，温声道：“谢谢你。”
“跟老公不用说谢谢。”周晏清再一次强调这句话，随后又念叨，“你记住这句话。”
倒是摆起老公的身份来了。
姜栀这次没有犟他，而是乖巧点头。
她靠在他的背上，感受到成年男人雄壮的体格，以及冲锋衣下显然加速的心跳。
姜栀暗想，应该是背着人，心跳加快也是正常。
她掩饰着脸上的红晕，与他闲聊，“我会不会很重？”
“二两肉似的。”他形容得很形象。
姜栀：“……”
“你不用这么具体。”
他很无辜，“你问我的。”
扯过这个话题，姜栀和他聊到班上的事，“你知道吗，陈荆野自从上次你和他拼酒以后，回学校疯了似的学习。”
周晏清一副早猜到的模样，“算他小子还不傻。”
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真想怼上一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干脆噤声。
旁人眼里，男人背着女人，嘴角勾起，丝毫没有嫌累的模样。
俨然一副热恋小情侣的模样。
·
回到家，周晏清把她轻放到沙发上，随即蹲下，一副想要帮她揉脚的模样。
见状，姜栀急忙躲闪，“你干什么呀？”
穿了一天的鞋，脚肯定有异味。
她还是有点偶像包袱的。
“帮你揉揉，缓解疲惫。”他一副很正常的样子。
姜栀站起来，声线紧张，“不用，一点都不痛。”
她还嚣张地扭了扭脚踝，“看，我还能很灵活地动。”
下一秒，那阵熟悉的抽痛感传来，她没站住，直接摔在沙发上。
周晏清睨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说，来，你继续动。
猜到他眼神的意味，姜栀羞红了脸，眼见着他的手要碰上脚踝。
她紧急出声，“不可以，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那里真的很脏，或许还带着臭味，她自己都嫌弃，哪能让他碰！
周晏清动作顿住，抬眸看她，“真的？”
姜栀点头，认真强调，“对。”
“行。”
留下这一个字，周晏清撇下她，直接进了客卧。
姜栀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着他走开。
他这是生气了吗？
可这是为他着想啊，不然谁要忍着不舒服还拦住他啊！
她内心有些不忿，不顾脚踝传来的微弱疼痛，直接走进了主卧。
片刻，周晏清从客卧出来，走到客厅，人呢？
客卧在姜栀没住进来之前，是个储物间，除了有张床显示是个卧室。
他不过是想找找里面有没有手套，怎么一出来人就不见了。
而且在客卧还没找到一次性手套。
刚刚他也是脑子没转过来，一次性手套应该在厨房，怎么会在卧室，即使之前是储物间。
周晏清以为她是去洗澡，没多想，继续去厨房找手套。
翻箱倒柜找了许久，他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不知什么时候吃外卖用剩的一次性手套。
另一边，姜栀已经洗完澡，正躺在床上玩手机，脑子却对他刚刚的态度挥之不去。
他怎么可以生气！
她正打算打电话和顾盼说这个事，门外传来敲门声。
房子除了她就是他，姜栀不想理他，当作没听到。
结果门外锲而不舍地敲，一定要她开门。
无奈，姜栀放下手机，缓步过去开门。
男人泰然地站着，俊脸表情如常。
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
周晏清不明所以，促狭挑眉，“我惹你生气了？”
“有事就说。”声线冷了几个调。
他低眸看着眼前的女孩，生气得很明目张胆，轻笑出声。
姜栀听到笑声，深吸一口气，打算关门。
她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气性，这是第一次，他逼的。
男人强有力的手臂挡住门，低头看她，“脚怎么样？”
“不用你管！”
姜栀想要用力关上门，奈何男女力量悬殊。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道门，对峙着。
突然间，男人趁她不备，一把抱起她往里走。
姜栀还有些懵，呆滞着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反应过来以后，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干嘛？”
“脚痛还这么大的脾气。”周晏清往里走，还在继续说：“惯的你。”
姜栀不挣扎了，直接让他抱到床上。
察觉到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周晏清蹲下与她平视，轻声哄着，“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听着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她莫名感觉委屈上了心头，扭头不看他，眼眶微微湿润。
看着女孩这个反应，周晏清有些慌乱，手上毫无章法地给她擦眼泪。
“你别折磨我了。”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有着哄意。
他轻柔地摸着她的眼尾，“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姜栀的委屈少了几分，终于抬眸看他，语气微微哽咽。
“你刚刚…凶我，冲我发脾气。”她控诉般指出他的罪证，“我明明就是为了你着想，脚都走了一天，肯定脏了臭了，哪能就这样去碰……”
姜栀喘了口气，带着微微哭腔继续，“很…脏的，你不听，还冲我甩脸色。”
听完全部，周晏清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就这个啊。”
这个态度，姜栀更气愤，用力推他，“你出去！”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墨眸盯着她，“我真的出去了？”
她没看他，扭过头，没再回话。
看着这个模样，周晏清不再逗她，把另一只手拿着的一次性手套摆出来。
“我找这个去了。”他解释，瞥了一眼女孩，“说得我十恶不赦一样，还不都是为了你。”
姜栀顺势瞥了一眼，一次性手套？
“你不是嫌脏吗，戴上手套就不会了。”周晏清继续解释。
闻言，她的脸瞬间染上一层绯红，耳根也在发热。
“那你…干嘛不解释清楚，还这么凶的走了。”她撇撇嘴吐糟。
这次，周晏清认真看着她，“对不起，这是我的语气问题，下次不会了。”
姜栀轻咳一声，不好意思看他，“我也有错，不应该随便…发脾气。”
他凭什么要承受她的坏脾气，又不是…她的谁。
想到这，姜栀心里的愧疚就更浓，努力找补。
“下次，你也冲我发脾气，我会努力哄你的。”她找到合适的方法。
听到这话，他毫不留情地笑了，“我哪敢冲你发脾气，家里人知道不得骂死我。”
姜栀不好意思低头，小声道：“不告诉他们就好了。”
“行了，没这奇怪的规矩。”周晏清带上手套，命令的语气，“把脚抬起来。”
知道他要帮她揉，而且刚刚已经洗过澡，姜栀也就没有抗拒，乖乖把脚抬起。
这个姿势不太舒服，她叫了他一声，接着说：“你坐在床上。”
周晏清听她的话，坐到她的旁边，直接把她的脚放到他的腿上，随即以一种轻柔的力道揉起来。
脚踝处传来一阵酥麻的爽感，力道柔和。
姜栀忍住害羞，乖巧地没有动。
他揉着她的脚踝，入眼可见的白嫩，还是没忍住杂念。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眼眸中满是认真，侧脸轮廓锋利，往下是喉结微微起伏。
注意到她的注视，周晏清抬眸，便撞见女孩躲闪的眸子。
他笑着，“想看就看，老公给你随便看。”
“谁看你。”她堵一句。
他没再说话，生怕把她再次搞生气。
揉了大概半小时，两只脚都兼顾，他才放下来。
“以后我每天帮你揉一下。”周晏清脱下一次性手套。
姜栀不愿意，“不用，这多耽误时间啊。”
他看她，“我不觉得耽误，就这么决定了。”
她低眸，轻声软语，“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你是我老婆，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这是假的呀。
姜栀没有说出来，他是真的把她当另一半在照顾。
照顾她，从容她，哄她，给她送饭，接她下班。
如何让人不动心啊！
那束光在追随她，而她怯懦地躲在云朵里，这不公平。
思索许久，她坚定出声，“以后，我也对你好。”
嗓音细软，带着微微的欣喜。
他愣了愣，随即恢复正常，“行，我等着。”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一眼，仿佛默契般同时移开。
周晏清轻咳一声，“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
姜栀耳根子发烫，低低“嗯”了一声。
而后，她又补上一句，“晚安。”
须臾，男人的身影从主卧退出，姜栀仰躺在床上。
她刚刚那算表白吗？
肯定不是，一句喜欢都没提。
可是怎么这么害羞，她把脸埋进被褥，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一会儿，姜栀便有了困意，不去想那些事情，安稳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