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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尘埃落定(1/1)

从呱呱坠地,至不惑年华,我遇见形形色色的怪物、奇异的动植物、行走的死人,却从未有幸瞥见神的容颜。

神若在另一个俗世里的乐土俯视江湖人,它扮演的角色是思想的统治者。自由的世界,迎来不食人间烟火、高人一等的神,弑神者一意孤行。

迷雾重重,薄弱点总能被火眼金睛捕捉,神、人俱如此。

左脚踩在一个黑衣壮汉的肚子上,右眼冷漠地瞥向对方被子弹打碎的四肢和挣扎的脑袋,弯刀从我面前无声无息地滑了过去,身首分离。

我拎起滴血的人头,几片肉皮被撕了下来。

“后遗症又严重了。”子楠瞪了一眼死人头,我负责任地把头放了回去。

“恶魔潜伏在每个人的精神世界。在不知不觉中,体内流动的鲜血和沾染在衣角的黑血,我已经分不清了。”我凝视着在地上抱作一团的研究人员那缩小的瞳孔和绷紧的面部肌肉,左手的四个指头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分不清,你是人;分得清,你就不是人了。”她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和她都在话外,不在话里。

“蝎子”把两具残破不堪的尸体拖出角落,往阴影处唾了口唾沫,自言自语:“白的,红的,都到哪里去?天堂无路,地狱无门,老老实实地当肥料吧。”

启东低声嘱咐着手下人。实验室的尸体和资料不要留给任何人,全部损毁,研究人员不要交给保卫者的任何人,这是“铁公鸡”的原话,可能也是“圣旨”。

金龙取下系在后腰的手枪,把手枪放在一个头发灰白的颤颤巍巍的中年研究人员的手上,枪口顶在胳膊上。

一声枪响过后,九名研究人员的额头上一个个深不见底的血洞,和金龙胳膊上平静的伤口,便是对保卫者最好的解释。

这时,楼梯口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老大叔带着队伍急匆匆地跑了下来,波澜不惊的面庞上,青筋在阴影处跳动。

他瞥了眼睡着的九个人,压抑着无名的怒火,说道:“为什么杀了他们?”

“这几个疯子试图反抗,夺枪伤人。”启东瞪圆双眼,指了指金龙的右胳膊。

“特调局的手,伸得太远了吧。”同我对视了一眼,老大叔冷笑道:“实验室的资料,我们必须带走。”

“他们损毁了所有资料,你们能带走的也许只有几张铁椅,嗯,几个不经磕的茶杯。”启东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补充道:“这一百个病人,您要吗?”

“哼。你们有权管理变异和有变异风险的人。”老大叔长舒一口气,面色铁青,说道:“我们走!”

中心城。海边。一艘游轮。

甲板上,王勇被铁锁禁锢住四肢,在铁椅上挣扎着,两只斩首者,拎着巨斧,在旁安静地站着,一个铁箱子半开着,里面放着一个小玻璃瓶。

“阿勇,这片海被人称为‘苦海’,我的妻女就是在这善水里淹死的。人的生命多么脆弱啊。”

“嗡嗡”声从空中传来。四架直升飞机从头顶掠过,王勇的脸被无形的巴掌拍了一下又一下。斩首者的头颅被重机枪打成了碎肉,庞大的身躯砸在了甲板上,船身为之颤动。

几十颗子弹问候了王乾的肉体。半个脑袋倒飞了出去,挂在了栏杆上凸出的尖椎体装饰上。左上肢也断成了四截,右上肢断成了三截,几大根苍白的肠子趴在王勇的腿上。

这时,九根触手从王乾的身体里钻出,如鬼魅般隐去了身影。十秒后,四架飞机摇晃着身子,坠入善水,王乾长出了个一模一样的脑袋和修长的双肢,身上的伤口愈合了。

“爹,收手吧。”王勇面色惨白,顿感心脏停止了跳动,时间被定格在四点整,义无反顾地说道:“您并不是强者,也没资格成为神。”

“哦,说说为什么?”

“您并不自信。真正的强者敢于与对手公平竞争,不屑于采取强迫性手段。”王勇直勾勾地盯着他黯淡无光的双目。

闻言,愣了一分钟,他哈哈大笑,说道:“如是。希望你一直秉持如此观点。”

嘴唇动了三下,他从箱子里取出瓶子,拧开瓶盖。喉咙咕咚咕咚的,瓶中的无色液体全进了肚子。

他舔了舔嘴唇,径直倒在地上。五秒后,九根触手钻了出来,在空中晃了晃身子,无力地倒在甲板上。

一只白鸽在游轮上盘旋了半分钟,似是洞悉了因果,不必过多停留,不顾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扭曲,穿过一个又一个光圈,暂时控制了身体,审视着中心公园里喷泉旁喂鸽子的女孩,传统型东方美人。

我仰起并不高贵的头,右眼被那只鸽子彻底控制,一动也不动。模糊不清,一切随缘。

“想什么呢?”子楠的声音叩在我心房,右眼自由了,嘴角处,一抹血,谁的药?

“我的右眼,伴了肉体四十三年了。它是一道向任何人开放的门,开门便见绿水青山。今天,我的左眼见绿水青山,右眼见金山银山。”说着说着,疲惫感涌上心头。

“冥冥中自有天意。策马扬鞭,浪迹江湖,我同你,无本质区别。”

美丽又神秘的女孩,凝视着一只瓦灰色鸽子,微笑不语。

子楠快速撩了一下头发,笑吟吟地说:“小跟班,怎么样了?”

“受害者,这个身份,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平安无事,平安是真,无事不一定。”

这时,喂鸽子的女孩,缓缓转身,温文尔雅地说:“先生,您说话着实有趣。”

“姑娘,你也一样。第二次见面,我直接变成丈夫了。”

“达者为先,师者之意。”女孩面色微红,气定神闲地说:“恕我冒昧,初次见面是在何处?”

“蓝海大学食堂伙食不错。”我挑了挑眉,牵起子楠的手,笑道,“花蕊,你的导师和我是老朋友了。我拜读过你的论文,严谨客观又新颖独特,美中不足的是分析问题的角度单一化。”

“您就是陈教授啊,昨天老师还在我面前夸您实事求是,从不弄虚作假。”额肌收缩,双眉提升了不小幅度,她正色道,“多谢您的指点,我会持之以恒的。”

他,夸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中心城。刘强家。

蒋三紧盯着面前收敛了杀气的老大叔,赵四斜睨了他一眼。

“箱子里是五十万现金,不要嫌少啊。以后遇见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来找我。”

眼睛射出两束精光,在五秒后又黯淡无光,蒋三笑道:“我以个人名义,收下您的厚礼。以后有什么需要配合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不用送了。”老大叔拊掌大笑,头也不回地开门下楼。

“三儿,你疯了。保卫者是个什么东西,你比我清楚。”手指直抽紧,赵四急促地补充:“从上到下几乎变质,明面上是国家利益的守护者,实际上是集体利益的维护者。”

“我知道。我和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只有口头约定。”蒋三边敲箱子的铁皮,边侧耳倾听。

“钱对于你真的那么重要吗?”赵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钱不重要,身份重要。在体制内,收入稳定,我们行事也方便些。其次,我三十五了,从干这行开始到如今,一点好名声没混出来,歧视、嘲笑、辱骂、厌恶,城里的同行把我们独立于主流之外。”他浓密的眉毛恣意妄动。

“那又如何?”赵四摸了摸脖子。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心不甘,情不愿,平凡,呵,自我陶醉。”蒋三摊开双手,兴奋地吼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情绪管理。你现在像刚入行的毛小子。”赵四叹道,“唉。这件事,不谈了。你有主就行。”

卫生间。

王勇听着两人的争论,顿然发觉两种在本质上截然不同的思想的激烈冲撞,“有为”与“无为”的针锋相对。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眉头紧锁,在十字路口徘徊不定,不知去向何方。抬头凝视镜子,王乾和他的脸时隐时现,交替现形,模糊了双眼。

精神病院门口。

“小六儿啊,你弟弟我能再见到你,真不易啊。”一个光头瘦子抱住一个胡子拉碴的长发男人,稀里哗啦地哭。

“张哥,你脸咋还肿了?”长发男人抚摸着瘦子的脑袋,笑道,“叔,你头发真多。”

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爷们在路灯下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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