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1/1）

我与妈妈缓步走过一片竹林，又越过一座小拱桥，迎面而来的是园林的主体建筑，走在长廊里，往外看去，处处都是独帧的景致。

也不过一会儿，我和妈妈就走到正屋外头，爷爷奶奶是最讲究规矩的，凡是外人来访，此处是定不会让人靠近的。

“王爷爷，我爷爷奶奶可是起了？”我瞧着王管家在门外候着，怕爷爷有事在与人商议，我们贸然进入恐爷爷生气，便先行问过管家。

“二少夫人和小姐来啦，老爷夫人晨间起了，老太太在东屋里，说是闲来无事，找些旧玩意儿玩。老爷正在里面与大少爷商量要事，我这就去跟姥爷说。”

王爷爷是自小跟着我爷爷的，出生入死的，担得我叫他一声王爷爷。更何况他极为知礼数，又全心全意对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前世爷爷临终前，也是王爷爷料理的。

“王爷爷，你等爷爷大伯商量好了再去，就说我先去东屋那边跟奶奶说说话，完了在一起过来，一会儿过我们那边去吃饭，叫大伯也一起的。”

“好嘞，我一定转达，小姐真是越来越像夫人了，年轻知礼数，再好不过了。”王爷爷对我似乎很是满意，比刚找到我的时候还要满意几分。

“妈，走吧，我们去奶奶那里，看看她老人家在忙活啥呢？”我拉着妈妈从旁边绕过去，在王爷爷的目送中前往东屋。

东屋与主屋离得不远，也就几步路的事情，一进入屋里，就看见自家那个小老太，气定神闲的在那儿听着曲儿，哼着黄梅戏，何不快哉。

“嘘！”我朝着妈妈和正在房内的仆人俏皮的做了个噤声动作，悄悄的绕过去，在奶奶背后停下来，把身后的仆人换了下来，给她老人家捏捏肩。

奶奶以前是大家小姐，从小到大都有人伺候着的，如今嫁与爷爷，又得夫君疼爱，自然是短不了这些，这园子也是因奶奶一句“我喜欢”爷爷便留在这儿住着。

“奶奶，您都不带凰儿玩，凰儿可不高兴了！”我撒娇的声音从她后边传来，老人家笑眯眯的睁开眼睛。

“我当你要逗我，正等着呢，还在想你这小妮子，才好又眼巴巴的过来寻我开心。”奶奶果然耳聪目明，没看到就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进门的。

“老二家的，孩子爱玩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这玩意又病了可怎么好。”奶奶略带责备的看着妈妈，我有些心疼，自是知道奶奶并无恶意，妈妈也不恼。

“是儿媳的不是了，以后会注意的。”妈妈尊敬奶奶，自然不会反驳她，毕恭毕敬的附和着。

“奶奶～是我想爷爷奶奶了，好不容易回家，又病了一场，害得爷爷奶奶担心，凰儿甚是愧疚。这不已经好了，想着出来活动筋骨，这才拉着妈妈带我过来。”

“奶奶，我想着一会儿你跟爷爷过去我们那边吃饭，你们一直住在这边，总是两个人，孤单些，过去了大家热热闹闹的，岂不好？”

我一边拉着奶奶撒娇，一边表明来意。奶奶也笑着与我闹到一处，只是我忽而闻到些什么。

“奶奶，你屋里燃的什么香？这样好闻？”

奶奶是个信佛的，屋里供着香，那似有若无的味道，闻起来确实令人舒服。

“你这妮子，一来就要讨东西了不是？”奶奶故作恼了，轻轻敲了我一下。

“妈……”我妈见着了，以为她真打，顿时有些心疼起来。

“你看你妈那样，我还能真打你不成，我这儿啊，供着神仙，每日过来焚香礼佛。这是你爷爷十九那年，为我特制的香。这世上只独我一人有，我曾与你爷爷许诺，这香绝不会出现在第二个人的身上，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这一用就是几十年……”

奶奶陷入回忆，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真真是令人艳羡不已。

“奶奶，即使如此，我就不找奶奶要了，况且我那儿什么都有，也不缺这些，只是觉得好闻，日后我多来陪奶奶也是一样能闻得到的。”

“好，那日后好全了就过来跟奶奶住一段时间。免得有些不长眼的，总想着害我们凰儿。”

奶奶话里提点这妈妈，她也明白，只是到底养了这么久，从小跟在身边，沈仃瑶又演的滴水不漏，平常人是很难相信她内里烂掉了。

“妈，我知道您生气，但瑶瑶应该不是故意的，我们再观察观察，若她真是那样，我们再将她送走可好？”

“总归是你们养大的，你有这样的心思，我也不怪你，只是日后需留心些，她表里不一，恐荼毒家里的男孩们，凰儿是个心细的，相信也定不会再入她圈套。总之，不要太过于娇宠她了，那孩子心眼不实，恐给家里带来麻烦。”

“妈，我知道了，往后我会注意，对她也会管束的。”

“聊什么呢？老婆子，可想吃点？”爷爷从门外进来，似乎有些讶异我们怎么在这里。

“爷爷，大伯，你们来啦。”

“爸，大哥。”

我和妈妈打了招呼，就退到旁边。

“大嫂今日不忙吗？凰儿可好些了？”大伯沈厉在军中惯了，语气生冷。

“大伯，凰儿好的差不多了，今儿过来是想请爷爷奶奶移步，过我们那边吃个午饭，想着一会儿派人叫大伯呢，没想到大伯在这边，那大伯有空一起过去吗？”

“凰儿请，当然有空的。”

我总觉得这个大伯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他一定知道这什么，要找个时间与他谈一谈。

“那现在时间差不多了，阿琛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不如就过去，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爸您说呢？”

“走吧，老王头，让这边厨房别忙活了，做些小子们吃就好了。”

“哎，知道了老爷。”

爷爷吩咐了王爷爷之后，牵着奶奶走在前头，妈妈跟着他们后头，我和大伯故意留了段距离，紧跟其后。

“大伯？你是不是知道这什么？感觉你刚才故意点我？”

“小妮子果然聪明，你那个妹妹怕不是华国人，至于跟我们死对头有没有关系，还未可知，所以在家里，尽量不要在她面前说要紧事，平日里也得防着点。”

“这个我知道，我能确定她是云国血脉，但是否正统确是不知的，除了我，星竹哥哥也知道的，所以大伯放心，她翻不起什么大浪。”

“你们是如何知道的？”这回轮到大伯惊讶了。

我不知从何说起，便如实告知大伯，我跟星竹哥哥的经历。

“大伯，我接下来想让您收养星竹哥哥，这样他脱离沈仃瑶的控制，我们就好行事，以免家族被她迫害。”

“这事，我还得与你爷爷商议，毕竟我……”

“大伯，我明白的，爷爷也会明白的。”

“嗯，走吧，再不跟上，你妈妈脖子都快弯了。”

我们说说笑笑的，一路欣赏风景，聊着家常，很快就到庄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