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城栖音（1/1）
渠烟眸光一亮，与她对视许久，最终只是嘴角轻勾，微微一笑。
毕竟现在众仙齐聚，有什么要说的还是等宴席结束为好。
上头的天帝已经在对着两位新人说着祝词，渠烟这才把目光移到书中的男女主身上，一睹面容。
果然是佳偶天成，俊男美女。
不远处，先前遇到的蝴蝶仙子，在一旁满脸笑意看着二人。
想来，之前所说的正事就是去见怀羲了。
众仙祝福此起彼伏，不绝如缕。仙音箜篌响彻在大殿中，随着新人礼成而达到高潮。
这欢乐的场景，当真是天界一大盛举。
仿佛不久前的天魔大战已成为洪荒历史，湮灭在了亘古长河中了。
转过来想想也是，始作俑者已经被封印于天尽头之下，想出来已是不可能。
但，当真不可能吗？
渠烟回想起魔帝鹤归胸有成竹的模样，陷入了不确定。
说实话，魔帝鹤归的实力不容小觑是真，可其真正的实力，除了他自己，魔界没有人可以说出来。
就连渠焱都不行。
只要一想到每次见面，鹤归都在拨弄着那两盆未开的海棠，渠烟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
更让渠烟感到怪异的是，当与鹤归辞别，打算要出魔界时，鹤归居然屈尊降贵的向渠烟请教着海棠开放之法。
依然是空灵深幽的声音，像是深山中流过的溪水，悦耳中带着清冷。凤眸中却是带着实实在在的疑惑，“渠城主，你可知这海棠为何迟迟不开花？”
渠烟双目微移，海棠的绿叶泛着光泽，看其叶子确实很健康，可是却毫无花苞。
她悄悄把目光移开，低垂着头，有一个想法想说但又不敢说。
鹤归自是知道渠烟的拘谨，他微眯双眼，不紧不慢开口，“但说无妨。”
“尊上，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没有日光照射。”
话音一落，霎那间，周边空气瞬间冷到冰点。渠烟越发低着头，妄图缩小自身的存在感。
她在嘴贱什么！回答不知道能怎样！！
渠烟感受着头顶目光灼灼，半晌都不敢讲话。
魔界的大殿上，静的连风流动的声音都能听见。
渠烟忐忑着内心，越发像鹌鹑一样，低着头半天都不敢有丝毫动作。
这不能怪她这么怂。
每次见面，鹤归周身无形的威压总是令渠烟感到害怕。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是以，她一向是鹤归问一句，她答一句，从不多话。
鬼知道那时脑子进了什么水，老老实实回答出了心中所想。
只是经过漫长的沉默，对于渠烟来说，比她来到这个异世界的时间还要长。
终于，头顶那道逼人的目光淡去，鹤归大发慈悲地开口了，“不是，我以前有试过。”
以前？
听到鹤归的话，渠烟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终于回到原处。
虽是一肚子疑问，却也是老老实实的没再回话。
可能也是看渠烟给不出什么好答案，鹤归随意甩出那串由魔器幻化的石链，就抱着两盆海棠消失了。
渠烟总算松了口气，用着百米冲刺的速度，不到须臾就回到了九城宫。
现在虽在天界，回想起还是一阵后怕。
看着周边的老者，喝着仙酒不亦乐乎。渠烟也燃起了好奇心，想试试这天界的琼浆玉酿。
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总得要接触接触新奇的事物。
她拿起琉璃酒壶往自己的杯中倒上一点，递到嘴边，先鼻尖轻嗅，有一股浓烈的果子香，再微微轻抿一口，入口瞬间，沁人心脾。
果然是好酒！
如果忽略掉它的后劲就好了。
渠烟体内的魔气开始滚动翻涌，并且一点一点侵蚀着刚刚入喉的仙酿。
渠烟被折腾的眉头一皱，赶紧放下手中杯子，老老实实的静坐在原地。
她原先是知道仙魔之力互相排斥，却没想到反应居然如此迅速。还是少碰为好。
待到宴席开半，渠烟发现栖音跟着那特别有神仙风范的男子一同离开，连忙起身，也跟着一起出了大殿。
只见，前头的栖音微微侧身与身旁男子简单说了几句后就折过身，轻瞥了眼渠烟，寻了一个方向飞去。
渠烟默契地跟了上去。
随后，二人一前一后隔着微许的距离，离开了天界，来到人间寻到一处山头停了下来。
“你怎的出来了？还直接去了天界。”栖音方一落地，就转头看向追上来的渠烟。
“当然是为了你们。”渠烟似笑非笑地迎上栖音的目光。
“为了找到你，我可是只身入敌营。”
栖音眸光一转，没有理会渠烟的后半句，而是瞧着面前的大山，似是有些疑惑，“我们？”
接着，又嘲讽一笑，讥声道：“是来捉拿我的吧！”
“捉拿倒是不至于。我此次前来，只是奉魔帝之命，寻你们回魔界罢了。”渠烟直接开门见山说出此行的目的。
“五个城主中，我暂时只知道你在何处。今天会上天界，也是想着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还真遇见你了。”说到这，渠烟脸上的笑意不带一丝掺假。
她是真的开心能碰上栖音，不单单是因为这是鹤归给的任务，也是因为栖音是救过她命的人。
“还是要感谢你之前冒着危险救我于危难。”
“所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栖音寻了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借着灌木的阴影，随意坐下。
渠烟耸耸肩，走过去一同坐下，“说实话，我也不想来的。可是……魔帝的命令我也不敢违背啊！”
栖音听到魔帝时，挑了挑眉。
她倒是很久没听过魔帝的消息了，如今的魔帝想来该是新君了吧。
念到这，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栖音冷笑道：“鹤归倒是好手段。”
渠烟对栖音表现出来的反应有些诧异，她按耐住已经徘徊在口边的疑问，没有回话。而是认真观察起了栖音的一举一动。
毕竟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渠烟深刻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与她之前所在的完全不同。
在没弄清事情真相如何时，还是少说为妙。
“他要你寻回我们是为何？”
栖音也不意外有其他城主一起逃出了魔界，毕竟她自己就是在天魔大战时逃出来的。
她不解的是另外一件事，既然不是捉拿，鹤归要他们回去是为何？
渠烟见栖音问起原因了，赶忙提起精神，接着就是一大段输出，把魔界的困境和鹤归想要他们做的事全给栖音说了个明白。
……
“大致就是这样了。”
渠烟也知道此次的任务肯定很困难。
魔界的城主本来就不是吃素的，若要以武力的话，谁高谁低，可能得打一场才知分晓。
更何况，这还是城主他们自己出逃外界，若想让他们回去，肯定要颇费曲折。
想是一回事，可是现实来临，面对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当渠烟把事情经过全部给栖音说明后，只得到对方一个轻轻的“哦”字。
渠烟静着心等着栖音接下来的话，等了许久，对面之人丝毫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渠烟：“没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哦”，就完全没了？！
栖音轻抬下巴，吝啬的点了点头。
渠烟：“……”
简直是出师不利！
此番谈话终是以没有下文而告终。
失败归失败，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秉持着这一理念，当渠烟表示想跟着栖音一起，蹭蹭住所时，也被栖音残忍拒绝。
理由还很冠冕堂皇，说是怕渠音身份暴露。
渠烟无语，搞得跟她自己不是魔族一样。
说到这时，栖音也只是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不待渠烟反应，化作轻烟便离开了。
渠烟：！！！
她平等的厌恶每一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