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新年(二)(1/1)
贾琏现在黑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西北之地到底把一个翩翩佳公子变成了一个壮汉。贾琏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过年,不过有林松陪着他的心情还好点。
“我说表弟,咱们一起来的西北。我都黑成这样了,你怎么一点都没变?”贾琏有些气不过了。
“我哪知道啊。再说了你又不是女人,要那么白干什么?”也许是是修真者的缘故,西北的风沙并没有在林松的身上留下什么。“对了,你今年赚了多少啊?”
“也没多少,也就八九万两的样子。要不是你后来把神仙醉弄来,我也赚不了这么多。”贾琏喝着神仙醉,吃着羊肉,心里美滋滋的。
“嗯,我开春之后就要出去转转。你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带上小全子,他虽然是个太监,不懂得经营。可是他是皇帝的人,遇到什么事也可以帮你。”
“这我知道。嘿嘿嘿,我的生意也给了他一成干股。西北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多少人想打咱们的主意呢!”
“明白就好。”林松对于现在的贾琏,心里才有些认同。这近一年的时间,贾琏忙着赚钱,也没有去找女人,这是不可想象的。而且现在的贾琏处理事情来也圆滑了许多,看事情也深了许多。
林如海夫妇看着眼前的酒菜,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好好的一个家人,竟然各奔东西。也不知道松儿过的好不好,玉儿又怎样了。”虽然都有书信来往,可到底没有在眼前,担心自是不会少。
太上皇身体不好的消息到底没有瞒得住。新春佳节,皇帝自然要在宫里摆家宴的。那些皇亲自然会参加。义忠亲王虽然被夺爵了,可是王妃没有。
按理这种场合,太上皇就算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也要露上一面的。可是家宴上并没有露面。这就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关注。
义忠亲王妃,借机提出拜见老太妃,又被皇帝拒绝了。义忠亲王妃心里有了猜测。在遇到一位宫女的时候问了一句“太上皇可安好?”
这位宫女其实是义忠亲王的生母身边的,于是就把太上皇的情况告诉了王妃。这才导致太上皇身体不行的事情泄露出去了。
皇帝虽然事后杖毙了这个宫女,可是消息既然泄露,也拦不住了,于事无补了。
勋贵集团在得到消息后,自然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了。立马活动起来,想要在十五之后的大朝会上把义忠亲王和户部尚书的罪名落实下来。等太上皇龙驭宾天后借着皇帝大赦天下的时候赦免他俩。
“你们都想逼朕!朕不想的,是你们逼的!”皇帝自然知道勋贵集团在活动。
朝堂上的纷争可不管黛玉什么事,她在杨伯的安排下,进行着祭祖。林家祖祠就在林府的正中,列侯府的牌匾悬挂其上。
黛玉烧了大量的纸钱元宝,也算是这些年对祖宗的亏欠。皇帝也赏下了一些祭品,全都供奉到了祖宗灵位前。
贾家也在祭祖,不过这次的主祭之人换成了贾赦,贾蓉陪祭。
因为出了很多事,原本每年家里都要请一班小戏回来耍的,今年谁也没有这个心思了,邢夫人倒也干脆,直接就免了。
贾蓉现在非常苦逼,贾赦从王子腾家回来后就去了宁国府,叫来了焦大。
“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现在珍哥儿不敬大哥圈在了玄真观,家里没个能做主的了。蓉儿可是宁国府的未来,你以后就跟着蓉儿。好生的看管着!要是让我知道他敢胡来,我唯你是问!”
贾赦是知道焦大的,脾气倔,只要吩咐下去的事,肯定会认真负责的完成好。贾赦现在也是没办法,族学是个什么样他也知道。想要靠族学培养出顶门立户的人,想都不要想!其实贾赦也想把贾蓉送到扬州,让林如海帮着管教。可是贾蓉不是贾琏,与贾敏的关系远了许多。贾琏是贾敏的亲侄子,林如海推脱不了,换成贾蓉,估计林如海是不愿意教导的。
所以贾蓉现在也不敢出去胡混了,只是在府里和秦可卿整日里花天酒地。这点贾赦倒是没管。你在家里随便你怎么着,只要不出去胡闹就成。现在局势非常微妙,说不准在外面就能招上什么祸事。
可是你不招人家,人家会来找你的。这不史鼐今天借着拜年的由头来找贾赦了。
贾赦听福伯说了之后“福伯,你去告诉史鼐,我病了。见不得光,受不得风的。等我病好了再去侯府拜会他。让夫人把回礼准备好,嗯……就几坛神仙醉,和一瓶香水。让夫人在史鼐面前装装穷,最好流几滴眼泪。对了,你再去东府一趟,告诉焦大,这段时间闭门谢客!就算是蓉儿的老丈人来了也不招待!全往我这里推!”
“是!”
史鼐在荣禧堂拜见了姑妈,然后等着与贾赦相见。其实他是受勋贵集团所托,来让贾赦十五之后一起上本的。
“史侯爷,老爷他昨日受了风寒病了。刚才大夫看过了,见不得光,受不得风的。说等病好了再去府上叨扰。今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好在有老夫人和二老爷作陪。老爷说让侯爷在家里吃过午饭再回去!”福伯欠身施礼。
史鼐无语,“什么病见不得光?什么病受不得风?这明摆着是推脱之词嘛!贾赦到底什么意思?先是到王子腾那要钱!现在又不见自己!什么意思?想要脱身自保?”
贾母和贾政在边上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史鼐。邢夫人来了。
“史侯爷,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穷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要不是林姑老爷,我连回礼都准备不好。老爷刚才还训斥我了呢!怠慢侯爷了。这里有几坛神仙醉,还有一瓶香水。聊表心意。”邢夫人说的客气,礼节无可欠缺。
史鼐气的要死,这明显是送客的节奏啊!还特么的是哭着穷送客啊!史鼐一甩袍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