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明君(1/1)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那样发展。
周淑嫔哭着叫着要叫柳御医给自个诊治,这里边一定有蹊跷。
所以梁菲菲叫文月回去一趟。
文月对柳御医说的那一些话,也全都是梁菲菲教她说的。
那一些话半真半假,虚虚实实叫人分辨不清,除非柳御医可以有机会单独和周淑嫔将事说清楚,不然那一些话非常有可能扎进柳御医的心中,让他自乱阵脚。
如今梁菲菲惟一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别人不知道梁菲菲的盘算,可司马琰却把她心中的想法听的一清二楚。
这女人早已不再是当年那养在深闺的恭德侯府大小姐,完全不需要别人担心。
可怜他们家王妃,还傻不拉几地当梁菲菲会遭遇栽赃污陷,非留下来作证。
过了会子,汪御医提着医药柜从屋中走出。
“启禀皇上,小臣已为周淑嫔施了针,等下小臣会把方子送来。
接下来周淑嫔只需要准时吃药,好好歇息一段时日就行了。”
皇上微微颔首,表示知道。
他带着梁菲菲往内室走去。
梁苏苏赶快也跟上。
她一动,司马琰当然也要跟着动。
守在门口的宫婢表情古怪,忍不住出声提醒。
“殿下还是别进去了?周淑嫔身子不适,不便见外男。”
皇上也停下脚步,转过头对司马琰说了句。
“你待在外边,别进。”
即使司马琰是他的儿子,也不可以随意进后宫嫔妃的卧室,不可以坏了规矩。
司马琰给拦在门外。
可他却没离开,而是就这样懒洋洋地倚靠在门框上,胳膊环胸,视线在屋中诸人身上转了一转,最后停在梁苏苏身上。
他心想,若非担心满满的安危,他才懒的在这儿浪费时间!
守在门口的宫婢见状,是敢怒不敢言。
皇上也懒的再为这点小事和司马琰掰扯,他来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周淑嫔,低声细语的问。
“你感觉怎样了?”
周淑嫔虚弱的说:“皇上,嫔妾好难熬。”
皇上摸摸她的面颊:“没事儿的,全都会过去的。”
周淑嫔又哭起,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配上她那苍白的脸容,显的分外脆弱可怜。
她依偎在皇上的怀中,悄摸摸用余光去看梁菲菲,心中快速闪过很多盘算。
虽然柳御医迄今依旧去向不明,可就眼下的状况来讲,她仍然是有利的那一方。
她完全能借着这个机会把梁菲菲除掉。
所以周淑嫔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皇上。
“皇上怎将梁妹妹叫来了?”
皇上:“寡人答应过要给你个交待,就叫她亲自来和你将事说清楚。”
周淑嫔哭着道。
“已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全都是嫔妾的错。
是嫔妾自个没有站稳才会摔倒的,和梁妹妹一点关系都没。
皇上别为嫔妾便和花姐姐生出嫌隙。”
她嘴中说着和梁淑嫔没有关系,可配上她那委曲到直掉泪的小样子,却越来越叫人觉的这事儿就是梁淑嫔干的。
否则她可以那样委曲么?!
梁苏苏属实是受不了她这种茶中茶气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回。
“既然周淑嫔都这样说了,就说明这事的确和梁淑嫔没有关系。”
周淑嫔一噎。
她是在以退为进呀。
正常人在听见她的那一些话后,该是努力为自个申辩才对。
自然申辩的结果就是越描越黑,最后百口莫辩。
梁苏苏怎不摁套路来呀?!
原先倚靠在门口看好戏的清河王也开口。
“既然事都说开便没事儿了,我们是不是能回家?”
周淑嫔偷偷磨牙。
这两口子是怎回事?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
梁苏苏拍着胸脯呼出一口气:“唉啊,害的我白担心了,看起来周淑嫔还是蛮宽宏大方的,全都不必我们说什么,她自个便将事说清楚,真是个大好人。”
司马琰站直身体,懒洋洋的说:“如果不要的事儿,我们便走。”
梁苏苏拉起梁菲菲的手臂。
“走,咱不要耽搁了周淑嫔养病。”
周淑嫔:“……”
呀呀呀!这两口子绝逼是存心来气她的!!
皇上不是听不出周淑嫔的茶言茶语,他是看在她刚才失去小孩的份儿上,不愿和她计较这一些小事而已。
见到清河王夫妇一唱一跟险些将周淑嫔气疯,皇上不得不开口了。
“你们全都少说两句。”
梁菲菲努力挤出个笑,声音发颤。
“皇上别和二妹计较,二妹是为嫔妾才仗义执言的。
皇上要不是要为周淑嫔出气的话,就请处罚嫔妾。
只须可以叫皇上消气,嫔妾怎样都行。”
究竟是自个疼爱着的女人,皇上见她这样卑微,于心不忍。
“你不要这样说,寡人又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这事寡人会查清楚的,断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见状,周淑嫔心中有一些慌。
她非常担心皇上会给梁菲菲说动,当即捂着脸又哭起。
“唔唔唔,全都怪嫔妾没有用,是嫔妾没有能力保护好自个的小孩。”
皇上温声抚慰道。
“不是你的责任,你不要太自责。
汪御医方才不是说了么?
你的身子本就不好,即使没摔倒这事儿,你腹中的小孩也未必可以保的住。”
他觉的自个说的全都实话,然而停在周淑嫔的耳朵中,却像是一把尖刀,狠扎在她心口。
她为什么会不易受孕?
还不是因为给人给害了么?!
若非她入后宫,成皇上的嫔妃,她可以遭受这种事么?!
皇上竟然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往她心口扎刀。
愤恨跟委曲齐齐涌上心头,让周淑嫔情绪失控,泪掉的更凶了。
她使劲把皇上的手挥开,哭着控诉道。
“汪御医也只说未必可以保的住,没有说肯定保不住。
万一?万一我可以保住小孩,幸运地将他生下来?
虽说这点机会对你们来讲不值一提,可我对来讲,就是惟一仅有的希望。
可即就这样一点儿希望都给你们掐灭了。
你们叫我怎么办?!”
皇上从没给人当面甩过面色。
此时他该生气才对,可看着周淑嫔哭的不可以自已的奔溃样子,他属实是狠不下心去责备她的无礼。
他抬手把人搂进怀中,柔声抚慰。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即便没了小孩,寡人还是会对你好的。”
周淑嫔伏在他的怀中恸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