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娘亲,我会回来的!(上)(1/1)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眨眼五年一晃而过。
“爹爹,那棕熊着实吓人,还好不曾追来。”
一座苍茫的大山上,一个少年走在一个中年男子前方,两人匆匆穿行,少年不时回头看看身后,眉宇间依然紧张兮兮。
“星儿,歇歇吧,棕熊不会追来的,莫要害怕。”身形魁梧健硕的中年男子,停住步伐,将扛在肩膀上的狍子和狐狸放在地上,左右看看,取下弓箭。
“爹爹,平日里也没见棕熊这般暴躁,今日却似着了魔般,甚是不寻常。”
少年额头汗珠细密,墨染般秀发披在肩头,面如满月,星目流转。少年身着青色矩领直襟上衣,下身褶皱长裤,腰系兽皮绦带,顺手扶扶背着的巨大铁弓,取下箭袋,一边帮中年男子伺弄猎物,一边向四处谨慎查看,显得矫捷异常。
来人正是二柱和蓝星。
自打二柱和青莲那年将蓝星抱回家,夫妇二人对蓝星疼爱倍至,再加上族里帮衬,蓝星就像那雨后春笋般,噌噌噌地茁壮成长,很快就开始在村里的学堂上学了。
蓝星聪颖异常,几至无师自通的地步,竟然在学堂里无视长幼,独占鳌头,就连那学堂教习的老者都自愧弗如,连连称奇。
青莲自是欣喜不已,对蓝星宠爱有加,一日三餐变着法儿的拾掇各种美味。平常间做点闲碎活计攒点铜子儿,隔三差五扯了布匹给蓝星缝制衣服,总把蓝星收拾的干净利落,不让蓝星落了众人笑头。
蓝星也是乖巧懂事,不似别的少年那般淘气,生怕弄脏弄破了衣裳,害娘亲受累。小小年纪,就搭手帮着娘亲爹爹干活。青莲每每看着蓝星在身边转悠,都情不自禁乐的笑魇盈盈。
二柱心里自也是高兴,但却不似青莲那般宠溺蓝星,让蓝星坚持早起,跟随自己练功,强身健体。每逢学堂休学的时候,还让蓝星同自己上山打猎。
蓝星每日间,对着学堂那烂熟于心的书简,早就乏味无聊的紧,能随爹上山打猎,自然觉得欣喜不已。
那边父子两你情我愿,这边青莲早就叨咕开了,说二柱让蓝星起早练功吃苦倒也罢了,如今又让蓝星上山打猎,想起那大山里各种飞禽走兽出没,危险异常,青莲忧心不已,数落二柱不该过于冒失。
二柱却坚持自己的做法,男子汉当要经历磨练,方可成长,岂能总是躲在爹娘的翼护之下。青莲虽心疼不已,终究拗不过性情刚毅的二柱,耗不过软磨硬泡的蓝星,也只得随了父子俩。
这不,二柱和蓝星又来山上打猎,偏不凑巧,遇了棕熊,所幸有惊无险,要是让青莲知晓,岂能饶得了二柱。
“星儿,我们今天打猎的地域,本来不是这头棕熊的地盘。”二柱摩挲着锃亮的弓,望望远处,收回目光慈爱地看着蓝星,“这头棕熊定是前段时间产仔,受了惊扰,所以才迁徙到这里的。我二人不知情下,闯入了它的地盘,棕熊护仔心切,所以暴躁驱逐。”
“我说平日里,爹爹对付猛虎凶兽都游刃有余,今日见了一只不甚凶猛的熊,便落荒而逃。我当时还纳闷儿呢,原来爹爹是不忍心伤了母熊,令那熊仔无依无靠,所以才逃窜的。”蓝星冰雪聪明,敬爱地望着爹爹,大眼睛灼灼生辉。
“走吧,太阳要落山了,回家晚了你娘亲又该担心了。”二柱摸摸蓝星乌黑的秀发,父子俩拾掇利索,满载而归。
……
这几日也不知为何,总隐隐听到轰隆隆孟雷般的声音若有似无,蟠溪泽山里走兽成群慌乱奔走,不时有飞禽吃惊四处飞窜。族老们心头一阵阵发紧,不祥的预感越来越令人压抑。
话说这李婶往常间觉得虽不比青莲那般俊俏,但是自己养了个大胖小子,而青莲不曾生养,倒也觉得走在蟠溪村能趾高气扬一些。
而现如今,蓝星聪颖无比不说,又生的剑眉朗目,面胜桃花,自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反倒是李婶家的半大小子,似乎越长个儿越是不长心眼儿,难登大雅之堂,想起这些个窝心事儿,李婶长长的眉梢都忍不住颤抖,恨得牙根痒痒,又无可奈何,只得暗生闷气。
这日,李婶无精打采低着头在路上溜达,想起这些就不畅快,恨恨地,猛地踢一脚路边石子。
“哎呦!”一声惊呼还未停歇。
“旺!”
一条猎狗箭一般窜出,冲到李婶脚边,朝着李婶厚达达的皮靴咬了一口。
“板凳儿!”
一声轻咤,猎狗戛然而止,硬生生收回利齿尖牙,但是并未离去,蹲伏在地,冲着李婶瞪着眼睛,呜呜地吐着血红的大舌头。
猛然窜出一条狗咬来,李婶当即吃了一惊,早就一屁股墩儿跌坐地上,瑟瑟发抖。
蓝星赶紧瘸着腿,奔到跟前,喝住猎狗。
原来李婶不经意间踢了石子,不偏不倚,巧巧地砸到了迎面走来的蓝星的腿上。随蓝星遛弯儿的猎狗护主心切,直接冲了上去。
李婶惊魂甫定,见对面蓝星瘸了腿奔来,当下心里明镜儿似的,赶紧暗地里动动被狗咬了的脚趾头,麻溜儿的啥事儿没有,原来皮靴够厚,猎狗不曾吃劲咬下,光留下浅浅牙印。
李婶长长的眉梢飘一飘,大大的眼睛咕噜一闪,心里已有了计较,看看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儿,真是瞌睡来了个枕头子,巴不得呢。
“哎呀呀!快来人呐!二柱家的猎狗咬死人啦!”
李婶就势一躺,四仰八叉,蹬腿舞手,哭天喊地,“哎呀呀!疼死我啦!呜呜呜!…”
蓝星赶紧上来搀扶李婶,俊美的面上堆满了焦虑。
四处不远的众人听的闹腾,纷纷围拢过来,青莲和二柱也远远的赶来,分开众人,走到近前,忙不迭地搀扶李婶。众人也七手八脚帮衬着,往起搀扶李婶。
“哎呦喂!疼死我啦!”李婶偷眼一瞄,索性拽着水桶蛮腰,曳着肥坨坨大屁股,死命儿地往地上粘,撒泼打滚,嘶声号哭,“我这造的啥孽呀!呜呜!走路被石子绊道!不长眼的畜生又撕咬于我!呜呜!还要人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