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年新气象（1/1）
林郁一下车，就看到早已等候的林爸。林爸走上前，接过林郁的行李箱，熟练地放在小电瓶车的前面。
一路上，林爸一直都在说话。
“昨晚累不累？”
“还好”
“这样的速度，会不会冷？”
“不冷”
“你妈要过年前的几天才回来”
“我知道”
“唉，要是能跟你一起回来就好了”
“会有这么一天的”
……
到家后，林爸催着林郁去洗个热水澡，自己则去厨房“大展身手”。
林郁吹干头发后，林爸叫林郁吃饭。
吃饭时，林爸给林妈打着视频。
林爸夹了一块排骨，递到镜头前。
“你看！我们在吃排骨”
“我没瞎，看得到”
林爸又把镜头后置，凑到每道菜前，方便林妈看清楚。
“看到没，色香味俱全”
“显摆”
“等你回来的时候，给你做更好吃的”
林妈没说话，笑着，看着林爸。
林郁坐在林爸对面，听到林爸说要做“更好吃的”，假装不悦。
“呦呦呦！有了老婆忘了女儿”
“林郁，好好吃饭”
“看吧！都直接叫我名字了”
林爸懒得跟林郁争辩，拿了林郁的饭碗，起身去添饭。
“林郁，在家不要什么事情都不做”
“我知道了，妈”
“帮你爸分担一下，你爸腰不好”
“好的”
“还有，看着你爸，不要让他买东买西的，买一堆东西，用一次就不用了”
林郁对林爸的购买力是毫不怀疑的，但林爸总是将它们放到铺满了灰尘。
在家果然舒服好多，每天都有林爸做的“大餐”，色香味俱全，林郁严重怀疑最近胖了几斤。
陶然放假后，完全放开了玩。有天脑子抽筋，想看看期末成绩，陶然看到59分的经济法，久久不能释怀。
“苍天啊！我是犯了什么错，要拿59分来惩罚我”
大家看到陶然和及格失之交臂，心不由地提到了嗓子眼。白露手抖的厉害，终于点开了成绩查询。
“56！”
“我真的跪了”
“早回学校已经是注定了”
林郁看了后，也加入了不及格“大军”。
“52”
“好了，今天又多了个伤心的人”
白露看到黄心怡都没在寝室群里说话，以为黄心怡也挂了，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黄心怡在期末考试期间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让大家都知道了她是个“大神”。
“心怡呢？”
黄心怡看到白露点她，本来看她们三个人已经够难过的，不想再一次打击到她们，但有人问了，就没办法了。
“72”
三人看着看着这个分数，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怡，借点分给我吧！”
“我也要”
“还有我”
黄心怡无奈，要能借她就借了，还是出于“人道主义”，安慰一下她们。
“等开学，我去问问，怎么借给你们”
“你真好！心怡”
“可惜不能借”
“还是得提早回学校”
“啊！寒假不能放到元宵节，已经很难过了，还要提早几天回”
黄心怡无话可说，毕竟，就自己过了，要再说很多话，不就容易引起“群愤”嘛。
反正提早回学校，已经是定局了。但发泄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林郁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找了一块抹布，从里到外搞一遍。收拾干净完，林郁又把东西规规矩矩地摆放回去。
林郁看到床底有好多脱落的头发，便找来扫把。林郁试图将扫把伸进里面，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堆在里面，挡住了。
林郁俯下身，用手摸了摸，摸到一个手环，用力一扯，一个大箱子被拉了出来。林郁用湿毛巾擦了擦大箱子表面的灰尘，打开大箱子。
箱子里面被放的满满当当，林郁看着这一堆大大小小的工具，立刻反应过来，林爸又到处“买买买”了。
林郁大声叫道：“爸！”
林爸在客厅看电视，看着看着，眼皮耷拉了下来，刚要睡着了。林爸被林郁的一嗓子吓醒了，手习惯性地摸了摸嘴巴两边。
林爸走过去，看到林郁蹲在床前，以为林郁撞到了脚，急忙走过去。
“怎么了？撞到脚了吗？”
“这是什么？”，林郁明知故问。
林爸看到找了好久没找到的一箱工具，别提多开心了。
“还是我的女儿厉害，一下子就找到了”
林爸自然而然地把箱子闭合，提了出去。林郁跟在林爸后面，看林爸要做什么。
林爸提着大箱子，走到一个很破旧的木架子前，掀开帘子，跟别的工具放到了一起。林郁炸了，林妈再三强调，不要林爸买那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这都攒了一大柜子了。
“爸！你忘了妈说的吗？”
“没有啊！”
“那你这是什么？”
“我攒的工具啊！”
“那还不是！”
“我又不是买来不用，这些我都用的”
林爸指着那个钳子，“这个钳子，上次给你王叔家搞旧钢筋还用上了”
林爸又指着一个大扳手，“还有这个，你谢奶奶家大水管上的螺丝松了，我就用这个拧的”
“你看，都是有用的，而且反复使用”
林郁看着林爸专挑用的东西说，对那些压下面的东西只字不谈。
“那我床底下找到的大箱子呢？”
林爸支支吾吾，想不出说啥。
“过几天，妈就回来了，她也会看到的”
“那我先把东西藏在别人家”
林郁无语，“你能藏一辈子？”
“不能”
果不其然，林妈回家后，看到到处都是灰尘，撸起袖子就大扫除。
林郁和林爸坐在客厅，等林妈指挥。
“老林，你过来”
林爸知道暴露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过去。
“怎么了？老婆大人”
“这些都是你买的？”，林妈指着那个旧柜子。
“是的”，林爸低着头，像做错事情的孩子。
“你这一年就是靠它们挣的钱？”
“嗯”
“不错啊！老林”
林爸不敢相信，林妈没有说他。林妈看林爸的眼神，当然知道林爸在想什么。
“我不是不允许你买东西，我是希望你买用得到的东西”
“我知道了，老婆大人”
“别哭哈！孩子还在外面坐着呢？”
“嗯”
“快点！怎么收拾你的工具”
林爸一股脑儿整理这堆工具，林妈又走到厨房，看到所有东西都有一层“油膜”，不禁叹了口气。
“林郁，过来”
林郁屁颠儿地走过，“妈，我的任务是什么？”
“算你识相，这些东西，你都把它们擦干净”，林妈把厨房指了个遍。
“好的！”，林郁乖乖照做。
“先用抹布打点洗洁精擦一遍，再用干净的抹布擦干净”
“好的！”
忙活了一天，三人累得腰酸背痛，瘫坐在沙发上。房间被打扫过后，感觉都变亮了，东西整齐摆放，让人心情都变好了。
林妈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老林！”
林爸立刻站起身，“知道，老婆大人”
“我想申请一个帮手”
林妈看了一眼林郁，林郁收到。
“我跟爸一起去做饭”
“去吧！”
饭菜吃久了不好吃，但如果大干特干一场后，那真的是，吃草都是香的，更别提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了。
林郁跟着林爸林妈，出门遛弯，看到好多外出打工的人，都回来了，可惜大部分都不认识。
林爸林妈见谁都上去说两句，问问工作怎么样？或者问候一下家人。反正，没有林爸林妈聊不上天的人。
林郁看着林爸林妈去人堆里聊天，自己识相地去别处玩了。要不一走过去，林郁就会成为“焦点”。
周莉刚好给她爷爷送完东西回去，看到林郁，向她招手
“林郁！”
“周莉！”
“好久不见啊！你去哪儿上学了？”
“D市，你呢？”
“就在市里，你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那里有大海”，还有林郁分数不够高，没有什么选择。
“哈哈哈哈！还是那么洒脱”
“哈哈哈哈哈！不洒脱，怎么开导自己”
“对了，你看到周子文了吗？”
“没有”，林郁摇摇头。
“我和你说，周子文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找了个可漂亮的女朋友了”
“你看到了？”
“我回来那天看到的”
“当时，我还没认出来周子文”
“他叫我的名字，我还很懵”
“戴上眼镜后，才看清，是周子文”
“他还向他女朋友介绍我”
“但他没有向我介绍他的女朋友”
“哈哈哈哈！周子文是不是慌张了？”，林郁调侃。
周莉想了想，“应该是，我都没反应过来，他们就走了”
“留我一人，风中凌乱”
“哈哈哈哈哈！”
林爸在厨房一阵捣鼓，一个小时后，端着一盆肉馅出来了。
林妈熟练接过，拿出林爸早就买好的面皮，包了起来。林爸把厨房弄干净后，也跟着林妈一起包。
“妈！小品出来的时候叫我”
“知道了”
林郁对于春晚的执着，就是小品了。看着大家发的新年祝福，林郁十分开心，连很久没联系的人，也发了。
覃许送完客户后，走在冷清的街上，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孤独。
“儿子，今年什么时候回来？”
“妈，今年工作太多，不回去了”
“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覃许路过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瓶水，“咕嘟咕嘟”，喝完了。
老板和老板娘看着春晚，两个小孩子困得睡着了。电视里传来倒计时，“十…九…八……”
覃许走出了便利店，看着手机上那些复制粘贴的祝福，不禁笑了起来。
“祝覃大少爷，新年新气象！”，林郁赶着倒计时，给覃许发去了新年祝福。
覃许看着自己跟林郁的对话框，想起了少年时的快乐时光。林郁总是不厌其烦地跟在覃许后面，嘴巴一直“吧啦吧啦”讲个不停。进入青春期后，想靠近林郁，但又怕靠近林郁，患得患失。彻底地见不到林郁后，自己又想见到林郁，看着手机发呆，也不知道干什么。手机被没收了后，自己连发呆都觉得无趣。
覃许鬼使神差地打了过去，林郁接起电话。
“林郁，我想你”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外面的鞭炮声响起，“噼里啪啦”一阵儿后，林郁感觉耳朵都要聋了，好一会儿才听得清楚。
“刚刚外面放鞭炮，你说什么？”
“新年快乐！”
“哦，新年快乐！”
林郁听着手机，过了好一会儿，覃许也没有继续说话。林郁低头看了眼，覃许已经挂了。
“好歹回一句新年祝福吧！”
“真是一如既往的覃大少爷”
覃许整整走了一个小时的路，才到住的地方。打开门，覃许看到前两天吃的泡面还放在桌上，脏衣服、脏袜子摆满了沙发。
“新年新气象！”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