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小组成员我们俩(1/1)
天边卷起玫瑰云,铺满黄昏的温柔。
江溪越随意扣了下衬衫,倚着窗,一树金黄尽收眼底,香味顺着晚风进入房间,温暖的怀抱抵上来。
“好香。”
“嗯,你挺会选房间。”
“我说你好香。”
忆起刚才满抽屉的盒子,她哼了声:“我搬过来不是天天和你搞颜色的。”
“想天天做啊?”
他呼出热气,胸腔被她胳膊肘撞了一下。
“滚呐,你还做不做毕设了?”
“这两个又不冲突,我又不能24小时做毕设。”
她抬手拍他,又被他握住双手,对上他澄澈分明的双眸,心跳居然漏了一拍。
“本次人生毕设的主题是家,以永久为期。”
“小组成员我们俩。”
江溪越愣神后说他又在发疯,笑他傻,笑着笑着,眼角湿润,窝进他怀里低声一字好。
*
她闲不下来,抽空刷了套考研英语真题,对完答案算好分数,长长呼出一口气。
还好,没有变笨。
刀口总是发痒,她不能挠,很难受。
这是在痊愈的征兆,她只能转移注意力,看书、学习、查资料、写代码。
陈树青网购的厨房用品也到了,有空就可以一起做饭。
一切安置妥当,她冲他得意地展开英语试题分数。
“我还是很聪明的!”
他接过试卷笑,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你看邮箱了吗?”
“嗯?”
“offer,是不是忘记看了?”
江溪越只差原地蹦起来,忙不迭点开网页登陆邮箱,页面跳转的几秒钟,她心里拜了几百次菩萨,还是陈树青帮她点开邮件。
没等到回答,她闭着眼催促。
“你快说呀,是不是被拒了?”
“嗯。”
“我就知道。”
“你再不回复,真的就没机会了,这是第二封邮件了。”
江溪越猛然睁开眼,凑到屏幕前,每个字都看得仔细。
菩萨保佑了她。
江溪越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来,她的体检不知道能不能过,毕竟刚做过手术。
她不敢太高兴。
*
渐渐地,江溪越开始适应镜子里的自己,对镜自拍一张,发了朋友圈。
孟佳佳说这样也很帅,又开始抱歉在外面支教,没办法来探望。
能够收到朋友线上的关心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还没回完孟佳佳的消息,视频电话突兀响起,震得她掌心发麻,看清来人本想转语音,按成了接听。
“你头发呢?头发怎么又没了?”
“你吼什么呀,一个小手术而已。”
江溪越很震惊能接到盛皓的电话,他俩毕业后基本处于失联状态。
朋友圈刚发五分钟。
他顶着一头棕发,戴着银质耳钉,看起来有点酷。
小手术?小手术需要剃光头发?
“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什么手术?严不严重?现在怎么样了?陈树青呢?他怎么不照顾你?”
咔哒一声,陈树青拎着菜回来放在桌上问:“我怎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她捂着屏幕,长叹一口气。
“视频电话,你要不要过来?”
松开手,她对着屏幕说:“他来了,没有不照顾我。”
他凑过去,原来是被out出局的情敌。
“好久不见,她脑子里长了个良性肿瘤,做了手术,现在在恢复。”
说完,他亲昵捏捏她的脸:“你们聊,我去做饭。”
一阵沉默,江溪越目送他走进厨房,又看向屏幕莞尔:
“我没什么事的,谢谢你关心。”
“没事就行,好歹也是同学,应该关心的。”
“你呢?还好吗?”
盛皓挑眉:“当然咯,大学妹妹那么多。”
“那你好好养病,先挂了。”
直觉告诉江溪越,陈树青应该是有点吃醋的,他表现得正常,她又试探不出来。
晚上关灯后,他才在黑暗中卸下伪装,动作粗暴得她快要落泪。
吃醋这种东西,控制不住的,知道前因后果也会吃。
*
江溪越收到研究生录取通知的时候,也拿到了江婷生前写的最后一封信。
信里预祝她毕业快乐。
江婷的信越来越简短,字也越发潦草。
她说,继续学业、考进体制还是在体制外,怎么选都可以,因为每一条路都不好走,都有前行的障碍。
随心,尽力。
学会做一个会找快乐的大人。
信纸轻飘飘的,好似随时都要飘走。
一只蝴蝶误入飘窗,绕着她飞半圈,重回天际。
她再也收不到天国的来信了。
年年风波难平。
他们原本计划把论文、毕设调整好初版再回家过年的,一场席卷全球的肺炎猝不及防地封住他们的脚步。
没有人察觉到不对,直到铺天盖地的新闻涌现,群里导员的消息不断,社区里大喇叭喊个不停,权威消息一条又一条占据着热搜。
也没人知道接下来三年的研究生生涯会在封校、放行反复横跳中度过。
小区里有一个病例,业主群里人心惶惶。
泸南目前病例较少,他们的家人都很安全。
挂掉电话,陈树青把手机放在一边,把江溪越的也拿过来放在桌上,拉过她的手说:
“别看群消息,也别刷视频了,通知我们做核酸就去做,让去拿菜就去拿,关注重点信息就可以了。”
“你不担忧吗?”
“担忧又没用,不如做点其他的,转移注意力。”
想想也是,江溪越望着堆在角落的两箱泡面说:“也是,家里还有不少吃的,口罩酒精也囤了,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手上没事的话,我们一起看电影?”
她瞥了眼电脑看到聊天记录立马坐起来:“哎,我又有事了,晚上一起看电影。”
江溪越拿到offer后,除了写论文还在网上接翻译的活,寒假来临,她原本找了个工作过渡,封控后,被迫转为线上工作,事情时多时少,还有开不完的线上会议。
她寻思有这时间开会不如干活。
陈树青接散活儿,多的是公司为了节约成本找大学生接单,接一单再差也能上万。
就是他的甲方拖延症比他还严重,永远在项目交付前两周,不要命地改需求。
甲方都是傻逼,甲方的甲方也是。
只有最后那个干活的乙方是真的苦逼。
而且尾款有时候还不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