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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被偷走的荣誉(1/1)

江溪越觉着上了大学,一天不是高中时的24小时,似乎按下加速键,过得飞快。

忙着上课签到,忙着做实验,忙着小组作业,忙着课外活动,忙着加综测,申请各种荣誉......

她的成绩在专业排第二,加上志愿活动、英语竞赛、学科竞赛之类的加分,成功申请上国奖。

她原本以为陈树青也是可以的,因为他成绩在专业第四,还是因为通必英语和马哲没上80拉低了平均绩点,他本身参加的赛事活动也不少。

但他上交的纸质材料少了两份,综测核验不过。

没有国奖倒也有五千块的学校奖学金。

他兴致还是不太高,隔着手机,她的安慰似乎没办法顺着网线抵达他的心房。

周五晚课后,陈树青回到寝室给手机充电,手上消息还没回完,冯义杰推门而入,他拔下插头就要走。

“我不是都说了奖金下来我把钱给你?”

“学校奖学金和国家奖学金同时到手,也只能领一份奖金,你现在可以拿两份到底还在不爽什么?”冯义杰关上门拦住他,眼里充斥着不解和不满。

他都已经道歉了,也提出了解决方案,一个寝室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搞,还能不能好好住?

陈树青白他一眼,语气也很冲:“出门公交s13路,坐到头去治治你的脑子。”

“我明明能拿国奖,二选一也该我来选,什么时候轮到你?”

“还有,麻烦你让开,我不想跟你动手。”他攥攥拳头。

咔哒。

唐章拧门,龇着的牙立马收回去,冯义杰往旁边一站让他进来。

“阿榆,你要出去啊?”唐章抱着柚子小心翼翼地迈进来,冲陈树青笑了笑。

“嗯,去吃饭。”

“和某些人待一起,烦得慌。”

长臂一挥,寝室门砰的一声合上。

冯义杰啐了口唾沫。

“都说给他钱给他钱了,8000块而已,谁还给不起。”

唐章想说点什么,把手里的柚子递过去几瓣后又什么也没说。

这事还跟他有点关系。

前天中午,冯义杰没回寝室,唐章的一本书正好又在他那里,询问后说是在书架上,让他自己去位置上找。

这一找,抖搂出两张奖状。

唐章蹲下去捡起来,哎了一声:“阿榆,这不是你的东西吗?”

陈树青从床上探出头来,看清唐章手里晃着的东西,脸沉了。

正是他丢失的两份纸质材料。

冯义杰是班长,也是资助中心的干事。

两人一对峙,冯义杰先是不知情,一脸懵,接着又是满脸惊讶似乎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在他那里,再后来就开始道歉,说这是他的疏忽。

冯义杰绩点排名不够靠前,他又是班长又在学生会当值,在各大活动里打转,翘过不少课。

这次凭着综测加分,成功获评。

陈树青气得直笑,攥着对方衣领按在门上,拳头差点就落下去,还是其他室友拉住了他。

整理好放在文件袋里的资料,好巧不巧,就落了两份在冯义杰那里。

冯义杰又说:“我也不缺这点钱,这样奖金下来我把钱给你,这事就算过去了行不行?”

陈树青差点又和他干起来。

这事在他这里就过不去。

冯义杰确实不缺钱,有着一个鞋柜的AJ,但他需要荣誉,尤其是国奖这种荣誉。

嘉禾大学能人太多,卷绩点他卷不过,卷综测,他以为自己参加的活动够多了,但总有些闷声干大事的人,甩出国家级的荣誉。

寝室里的氛围一朝突变。

陈树青不愿和他单独待一个空间,上课也主动脱离室友,坐到另一边。

加上他大创项目也遇到了问题,还有个因为谈恋爱不上心频繁出错的组员。

整个人心情低落得要命。

出寝室后,他扫了个单车,骑着散心,还不到两公里被突如其来的雨浇了下来,就近停下,去美食街点了碗海鲜面。

人不顺的时候,喝凉水都是塞牙的。

海鲜面里吃出了异物。

争执一番,他还没吃好就被气饱,买了杯柠檬水,站在檐下,望着淅沥沥的秋雨。

讨厌下雨天。

他买了把透明雨伞,撑着伞走到公交站台。

前一趟车刚走,站台下站着对依偎的情侣,拎着打折菜的老人,背包的女生。

手机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

他戴上耳机接通。

“你在哪啊?”

“在美食街,雨有点大还没回去。”

“可我就在你说的那家海鲜面的门口,你不在呀。”

他捂上耳机,生怕是自己的幻听:“什么?”

“我带伞来了,去哪接你?”

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原地等我。”

挂掉电话,他撑着伞迈出去,又停下来转身把伞给了离自己最近的女生。

“给你。”

然后冲进秋雨里。

江溪越撑着伞,见到雨中奔来的陈树青。

收到他抱怨在美食街吃面吃出钢丝球的消息时,她到了他的宿舍楼下。

从宿舍出来打车到美食街也就十多分钟的时间。

她没说要来,想给他一个惊喜。

也确实是个惊喜。

他躲进伞下,身上有些湿,没靠她太近。

“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这周末没事嘛,想找你玩。”

“你怎么没带伞怎么还到处跑啊?那面馆旁边不是有超市可以买伞吗?”

他没说话。

江溪越指着路边一条淋顺毛的萨摩耶说:“你淋得就跟它似的。”

“干嘛骂我?”

她摇头:“是说你淋了雨也挺乖的。”

他拉着她手臂停下,目光相接。

眼眶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

她仰头,吻去他眉上的雨珠。

行人纷至沓来,她有些惊慌,故作镇定地问:

“还想吃点什么吗?”

“想吃你。”

“别在这儿呀。”她躲开他凑近的脑袋,牵着他,往美食街外面走。

她知道他综测为什么出问题,心里不忿也止于不忿。

无力感攀升,他的困扰自己解决不了,如同她在为课题烦恼的时候,他也无法解决。

伴侣的意义应该就在于,在双方陷入困境的时候,一起压马路。

聊着聊着,两人达成共识:室友而已,毕业后谁还认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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