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就是没素质（1/1）

午后的日光明媚，驱散着初秋的凉意，放学后的教室安静得很，大家都去操场野了。

江溪越订正完最后一个单词，伸伸懒腰，透过窗户外的树影婆娑，下面操场上或奔跑或慢行的身影，勾起她久违的好心情。

这好像才是学校该有的样子吧，阳光，操场，少年，少女，都是很美好的东西，可为什么在有些地方就衍生出暴力，罪恶呢。

还没到小卖部，她便被烤肠的香味勾起馋虫，小跑起来。

"溪越？难得见你下来买烤肠哎！"周诗雨和柳月一人拎着半边口袋从人群里挤出来，里面有各种水和零食。

周诗雨非常热衷投喂周围的同学，水果硬糖，棒棒糖，水果，亲嘴烧……大家都说她在九班养宠物，就连江溪越也被投喂了不少吃的，她有时候会直接撕开糖纸往你嘴里送。

"你们吃不吃烤肠？"江溪越边裹辣椒面边问。

"我吃！"周诗雨把另一只手举得高高的，柳月最近有点上火，便摇头说不要。

于是，江溪越买了两根烤肠，一盒口香糖，给柳月买了山楂片。

柳月乐呵呵接过，她坐得离江溪越比较近，知道她这人没那么冷，就是社交特别不积极，成绩应该不错，讲题的时候很认真。

她就喜欢这种安静不作妖的女生。

她们就算没办法做特别好的朋友，但至少也能是关系不错的同学。

周诗雨走在前面的位置，一手烤肠，一手雪糕，江溪越皱着眉，都怕她蹿稀，而她和柳月一人拎着一半袋子，慢慢往前走，他们班男生在最里面的球场打球。

这时，一个篮球直直地朝她们飞过来，眼看就要砸上周诗雨，江溪越在最外侧，不假思索推开前面那人，球正正砸在她手臂，手里的一小截烤肠掉落。

真倒霉，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擦嘴，然后去捡那截烤肠。

而周诗雨反应过来，看到砸球过来的那人，直接破口大骂。

"王大头，眼睛不好别学人打篮球，砸到我们班新同学了，快点道歉！！"

王大头？那上身校服，下身百褶裙的女生气得叉着腰骂回去：“你个小矮子，跳起来都投不进去球的人叫谁大姐啊？你让道就道，我就不道！”

王琳最讨厌别人叫你自己大头了，她只是头围比别人大了一点点，怎么能叫大头？

周诗雨真的讨厌！

沃日。周诗雨最讨厌别人说自己矮了。

"上次你泼水，这次又砸球，你哪里来的悍妇？"柳月跳出来给伙伴撑腰，自从这两人闹掰后，每次见面都是腥风血雨，掐得那是一个狠，谁能看出来周诗雨和王琳曾经是形影不离的朋友。

"就是，你要怎样？有本事就砸回来呀"话刚落，唰的一声，王琳都来不来闪避，肩膀被砸中，白色校服落上灰。

"沃日？"

球场几个看戏的都傻了，呆呆望着面无表情拍着手上灰的江溪越。

"你有病啊？砸我干嘛？"王琳揉着发疼的肩膀吼。

"你让砸回去的啊。"江溪越听得清清楚楚，也正好顺手。

"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去厕所吃屎去不去，你是不是有病啊？"

"那我就是单纯没素质。"她耸耸肩，重新拎起袋子准备离开。

这个女生好烦，怎么哪里都有这样的人。

王琳满头黑线，哪有人说自己没素质的啊。

"你们班人怎么回事，砸了人就想走？"王琳的后援到了，几个男生从隔壁球场跑过来拦住去路。

"她欺负我。"王琳望向为首的男生撒着娇。

那男生看着委屈巴巴的王琳，忍住伸手安慰的冲动，挺起腰板让始作俑者站出来，主动承认错误。

"……"

周诗雨心里咒骂着，试图将江溪越拉往身后，这事不能把新同学扯进去了。

"你们七班以多欺少有意思吗？"人外，程阳的声音响起，他们九班只是隔得远了点，但又没瞎。

黄俊，蔡杰伦，陈树青这些男生都在呢。

看到救兵，周诗雨就像看到了娘家大军，哇的一声："他们欺负我们！"

妈的，程阳最见不得周诗雨瞪着水雾雾的眼睛看自己了。

"啊不是，怎么恶人先告状啊？你们班人砸了我们班人，谁欺负谁？"七班为首的男生叫孙默。

柳月举起高高的右手得到准许后说："是你们先砸到了我们班的人，然后王琳说有本事就砸回去，谁会拒绝这种要求啊？"

"……"孙默无语，旁边一人接话说："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咋不把你银行卡密码告诉我呢？你们九班就这素质？"

江溪越看着围过来的一群人心情烦躁，难得出来遛弯的好心情全没了，这种被球砸的戏码她看多了，只不过她是在寝室被衣服砸。

一开始，她都是忍气吞声的，江婷去世后，她才明白妈妈的良苦用心。

一而再再而三，江溪越突然就想通了一些事——可是妈妈，你担忧走后没人再与我撑腰，那我为什么不硬气一点，自己为自己撑腰？

她不再忍耐，开始反击。

狗咬我，我挥棒打狗。

"我不是说了我没素质了吗？”她面无表情地反问回去，这个男生的侧脸，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们那么有素质是要跟我斤斤计较吗？那你砸吧，往我头上砸。"她挤过去捡起球，毕恭毕敬地摊着手。

两波人都蒙了，这么还有人上赶着找砸的？

"砸了大家就都是没素质的人了，大哥别说二哥。"

孙默等人头上的问号连起来能绕球场两圈。

他犹豫着伸出去手，砸还是不砸，这是个问题。

"砸下去，你就完了。"陈树青的声音极具威慑力，他的长相端正，平时看着温和，但此刻，自带着上位者的气场，有种不怒自威的威压感。

他不知道这姑娘在想什么，但这球谁也别想砸下去。

"劳资有素质，谁他妈砸个小姑娘！"孙默把手收回去，他可是听说这个陈树青家里来头不小，而且砸个女娃娃多丢人啊，他还混不混了。

"那道个歉就完了的事，赶紧的。"

江溪越望向孙默背后的女生问："你要向周诗雨道歉吗？刚才那球是故意朝她扔的吧。"

"我不道，我没有。"她义正言辞。

得到答案后，她看着孙默："道不来，没素质，学不来道歉这种礼貌事儿。"

孙默的小弟恍然大悟，对哦！没素质的人怎么会懂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