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夭认毒解心结（1/1）
小夭已经三月未见璟了，虽说他隔三差五差人送信和礼来，邀她相见，可小夭还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太矛盾了。想要见他，想要吻他，想把他私藏，却又不断提醒自己，他现已是涂山族长，可能在不久的某一天，他就会迎娶防风意映，这使得小夭不得不压下那股强烈的思念，漠视那一封封裹满情意的信。
十日前，玱玹从外面回来，沾了一身酒气，愤怒至极。
她凑上去询问，可玱玹闭口不言。饶是小夭如何套话，玱玹也未置一词。
还是老桑一时嘴快：“还不是那个臭狐——”
“闭嘴！”玱玹手一指，封住了老桑的口。
小夭听到涂山璟，有些急了：“哥哥！是璟出事了吗？”
玱玹长叹出一口气，无奈转身面对小夭：“提起那只狐狸你就半点也不关心你哥哥了。”
可看着小夭坚定的眼神，玱玹又败下阵来。
“他最近不知怎的，喝起酒来了。”玱玹未提赌场一事，小心地观察着小夭的神情，不肯放过一丝。
“哦，喝就喝呗。”小夭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忙摸了摸头发掩饰。
玱玹见她这般模样，也不愿再逗她：“他倒没什么，你哥我得费好大的心思了。”
奈何小夭对账务经营并不擅长，看着玱玹日日为此烦思，也只能干着急。
涂山璟派人送信，邀她相见。
小夭看着堆积在书案上的信，心再一次软下来。
“哥哥。”小夭扯了扯玱玹的衣袖，“我帮你吧。”
直到站在涂山府外，小夭才意识到，自己对涂山璟的情意，是多么地浓烈，控制不住向外迸发。
明明那么在意他，在意他在家中的处境，在意他不得不卷入纷争，却要靠着帮助玱玹的名号才敢来见他一面，生怕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爱意，哪怕是一分一毫。
“族长，皓翎大王姬来了。”静夜引小夭进了书房。
两人已有三月没见，涂山璟送去的信件也没有回音，小夭踏进书房时，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涂山璟继任近半年，其间他们只在几次世家宴请中见过面，每次小夭都躲得远远的，而涂山璟也只是站在远处遥望。
像看世间至臻般，不敢亵渎，不敢近赏。
这是他继任后小夭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
涂山璟瘦了，棱角变得有些分明，站在那儿却多了分她未曾见过的……
傲气？
也是，这是涂山氏族长，不论是西炎还是皓翎都要和气相待的人物，要是没这分傲气，又怎么坐得稳这位置。
小夭一身红衣，显得眉间那一朵桃花愈发妩媚，真如花般诱人。
涂山璟暗暗捏紧了衣袖。
“小夭，我……”涂山璟向前迈了一步，再不敢上前。
他聪慧半生，从来都是胜券在握，可是偏偏败在一个“情”字上。小夭与其他女孩不同，她见过太多磨难，早已磨灭了自己对这红尘的愿景，她说过，她有时连自己都不会信。这要涂山璟怎么敢笃定，小夭会信他……
想到这，涂山璟更加纠结。
若是晚一点说……
不可!
涂山璟迅速打破了内心冒出的那一丝侥幸，他绝不能再将此事欺瞒！
小夭见涂山璟伫立在原地，走上前，在他眼前挥挥手：“璟？”
涂山璟抿嘴苦笑，他又何尝不知小夭此行的目的，那日在茶楼，涂山璟好不容易褪去昔日的模样，可在看到她时，却还是想义无反顾地答应她。
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也想试着去摘。
她仅仅是站在那，就值得这世间一切美好。
“你来了。”涂山璟小心地牵起她的手，那一刻，触电般的感觉涌上心头。
梦境与现实重叠。
他又想起在梦中二人携手站在朝堂之上的情景。
少年帝后挽手立于群雄之巅。
他必须，告诉小夭所有。
涂山璟此时只有这一个念头。
“小夭，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希望你能认真听。”涂山璟牵着小夭在书案前坐下，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小夭手上的茧子。
她经历了那么多，我不可瞒她……
“璟，我听说你最近爱上了喝酒。”
“你……还好吗？”
小夭对上涂山璟眼中的柔光，心中的堡垒全线崩溃，还是率先开了口。
这是她选择的人，这是她爱的人，这是视她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她又怎能真正忽视他，远离他。
她好想问他这半年过得辛不辛苦，有没有被哥哥打击，一切都顺不顺利……可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这一句，你过得怎样。
下一秒，涂山璟拉过小夭，将她拥进怀里。
“小夭……”涂山璟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我好想你。”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涂山璟抱的力度有些大，让小夭有些无措，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拍着他的背。
“好了，我们堂堂涂山氏的族长，怎么这般模样？”小夭打趣道。
涂山璟依旧不肯松手，不断地重复：“小夭，对不起。”
“小夭……”
小夭拉开他，扶着他的肩膀，却见涂山璟早已哭得满脸狼狈。
小夭为他轻轻擦去，耐心地问着：“璟，到底是怎么了？”
涂山璟低下头，鼓足了勇气，从书案下掏出一方帕子。
“是……是奶奶和防风意映，三月前他们给我下了迷药，待我醒来我便躺在防风意映的床榻上……小夭，对不起！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涂山璟不敢去看小夭的眼睛，递上他费尽心思寻到的药渣。
小夭有些僵硬，手颤抖地接过。
药草味钻入鼻腔，纵是小夭接触了上百年，也被这异常的味道冲击。
“这是？”小夭疑惑。
涂山璟摇摇头，“我寻遍大荒，也无医师知晓这方子。”
小夭挑了些还算完整的出来，就要往嘴里放。
“小夭！”涂山璟呵止，红着脸抢下，“你也不看看是什么药就尝！”
小夭反应过来，抠抠手，讪讪道：“习惯了，不好意思。”却又话锋一转，“这药的味道久散不消，倒不像是迷药……”
涂山璟一愣，眼中充满期望。
小夭解下腰间的小盒，那是她耗费百年心血才研制出的试盒：“是什么，一试便知。”
药草被磨成粉状倒进盒里。
等待的时间里，涂山璟只字未言，只紧紧抓着小夭的手，不肯放开。
“无味便是毒。璟，你闻闻看。”小夭拿起小盒递给他。
涂山璟不肯：“那我还是丧失嗅觉的好。”
小夭笑出声，拍拍他的发髻，盯着他看，不说话。
涂山璟有些急了，像是下一秒就要再哭出来。
“是毒。”小夭没再逗他，“这毒是玉山花林里千年结出的果提炼，看似迷药，实则是致人昏迷，混乱记忆的毒。”
“若不是我在玉山生活时爱去林子里胡闹，误食这果子昏迷过，怕是来上百个千个医师，也未必能看出这是毒不是情药。”
她看到那药草的第一眼，就认出了。
后面的一切不过是想看看涂山璟的反应。
涂山璟很快明白过来又好气又好笑，还沾上点怜惜。
若是她在玉山过得好，也不会误食毒果……
小夭不理解他怎么又换上一副脆弱模样，却又不免有些开心。
原来，他还是这么在意自己……
“璟，你能教我学经营吗？”小夭没忘记自己来的任务，诧异他的拒绝，于是换了稍微委婉的说法。
涂山璟看着小夭，还是决定告诉她所有。
他的计划，他的部署，他筹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