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私生子(1/1)
“妈妈,给你生活费,”黄衣少年从背包里掏出一叠红色的票票递给坐在对面的女人。
女人身着一件粉色小香风连衣裙,漂亮的卷发胡乱扎成马尾,和少年相似的圆眼瞪的大大的,嘴巴吃惊地微张,显然儿子拿着一叠厚度不菲的毛爷爷钞票震惊了她 。
乔依依警惕的环顾一眼周围,快速拿过钞票塞进新买的名牌包包里,幸好这家咖啡厅经营惨淡,只有她们两位客人。
“儿子,你可真是个小呆瓜,” 万一有人要抢劫她怎么办?
乔依依摸着包里的厚厚一层的毛爷爷眼睛都直了,心扑通扑通跳,要是有人来抢,她一定要一脚踢废他,又美滋滋的想儿子还没成年呢,就给她发生活费了,这也太快乐了。
亲切的红票子可真让人喜欢,她抽出一半,想了想又放回去二分之一,夸张又充满童趣的美甲在乔溪眼前晃了晃,“妈妈给你的生活费!”
“谢谢妈妈!”
乔溪开心的接过毛爷爷,黑白分明的眼睛弯成一弯月牙。
这副极易满足的小表情让乔依依稍微产生了一丢丢愧疚的感觉,她不自然的将碎发撩到耳后:“你把钱都给妈妈了,你没有钱怎么办?”
“找爸爸要啊,”乔溪说的理所当然,还顺便演示了孩子该怎么向父亲要钱,掏出手机打开绿色的软件,点进备注豪门爸爸的聊天页面发了一条语音:“爸爸,我的钱用光光了。”
几秒钟过后,豪门爸爸发了一个五位数的转账。
乔依依目瞪口呆,流下了羡慕的泪水,这就是有一个豪门爸爸孩子的待遇,为什么我的爸爸不是豪门?
虽然她的爸爸不是豪门,但幸运的是他儿子爸爸是个豪门,她也是能跟在后面蹭蹭钱钱的光照,嗯,以后就要拜托儿子来养她这个老母亲了。
两个人就像地下党接头一样短暂的碰面,再分别。
“妈妈,我过几天再回家看你,”乔溪站在咖啡店的门口向自己美丽的妈妈挥手告别。
乔依依收回踏出的脚步,转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儿砸,妈妈这几天要去B市看漫展,等妈妈有空了再来看你。”
坐上出租车后,乔依依望向还站在咖啡店门口的乔溪,小少年一个人孤零零的,身上那件印有小鸡的黄色T恤还是她前年买的,他很喜欢,所以经常穿。
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儿子逛街了,等下次她回来她一定带他出去消费,去买他爱吃的,爱穿的,喜欢什么买什么。
乔依依回顾以前,叛逆期学别人一夜情,不幸的怀孕,后来事情暴露被学校退学,又赌气生下乔溪,以此来气乔雯那个老太婆。
但她不后悔,她本来就是个不婚主义,单亲妈妈也没什么,那个老太婆也照样一个人把她抚养长大。
她出去工作,平常乔溪就让那个老太婆照看,她把乔溪养的很好,一点也不像她那样离经叛道,乔溪很乖。
早上去幼稚园一点不用她喊起床,通常情况下都是他喊她起床,然后奶声奶气的说:“妈妈,太阳晒到屁屁啦。”
幼稚园放学后他会乖乖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等她回家(其实是为了不写作业),直到有一次她有次开门他坐的离门太近,一下把他撞的四脚朝天,清晰的记着当时小乔溪先是没反应过来,直到鼻血流出来,这才张着嘴大哭,后来他再也不坐在门口等她了。
就这样生活了十八年,一直到上个月在酒吧碰到了一夜情的对象,乔依依当时嘴巴震惊地能塞下一个鸡蛋,同一个城市时隔这么多年竟然遇到了,她本来想是敲他一笔的,但这个男人直接提出带走乔溪,在了解了这个男人的基础情况后,她同意了 。
乔溪看见出租车走后才转身离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手心用力一握,包装袋发出“啵”的一声,草莓味的奶香涌了出来。
含着棒棒糖,乔溪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没有到十二点钟,回学校吧。
在学校附近的步行街上,乔溪看到了一家很火的奶茶店,经常听到同桌说草莓牛奶味的很好喝,他仅犹豫了一秒钟就去排队了。
奶茶店的对面是一家烧烤店。
渔味这家烧烤店是这条街生意最好的一家店,价格虽贵但也座无空席,附近的私立高中学生最喜欢到这来聚餐。
打完球和朋友在渔味聚餐的曲炀咬着烤肉他动作懒懒地撑着下颚,不经意环顾四周,不禁感叹还是晚上美女多啊,现在都是一群汉子,还有的打着赤膊喝酒,真是辣眼睛。
幸亏对面奶茶店有美女排队,欣赏着花季少女的青春靓丽,大长腿和傲人的身材,嗯?曲炀漂亮的桃花眼微眯,他好像见到个熟人。
他拍了拍旁边虞宁肩膀,示意他掉头看奶茶店:“唉,那不是你弟弟吗?”
虞宁抬眸朝奶茶店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便宜弟弟,少年还穿着刚来虞家的那件黄色的廉价T恤,侧着脸盯着某一处发呆,嘴巴含着棒棒糖,腮肉微鼓,很乖巧的样子。
只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笑得温润:“还真是巧。”
剥虾壳的手用力碾到虾肉里,修长的手指上沾着肉碎沫,虞宁抽出湿巾纸仔细地擦拭 ,感觉还是黏糊糊的,他讨厌剥虾。
曲炀看着桌上被他剥烂的虾,只以为他是不小心,又瞧他如同往常一样面不改色,不禁感叹:“你倒是好脾气,换作是我……”应该轮不到他出手,他哥那种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肯定会弄死他。
前段时间虞家虞凇临突然领回来一个私生子,也是他们圈里的大新闻了,谁不知道虞凇临是个好男人。
当周围都是外面理不断的,却有这么个洁身自好的虞凇临,实在是一股清流。
这件事对于把他当做模范丈夫的各位夫人,着实是一个打击。
那些丈夫反而乐了,“天天叫我们向他虞凇临看齐,起码他们只是花心,在外面玩玩,但没带回来一个私生子啊。”
而且几年前伯母就因病去世了,想到自家小伙伴这么惨,曲炀安慰地搂住虞宁脖颈,“以后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不要多管闲事,”虞宁脸上的笑消失不见,声音冷淡,如刺骨寒冬里坠在玉石上的冰凌,一字一句都透着冷意,他的事不需要别人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