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撩郎君,我可是专业的(1/1)
少女点了胭脂的唇角贴着白玉笛,眼眸如星般闪亮,随即桥上有无数灯笼亮起,犹如繁星。
桥头有一皂角树,树上爬满了鲜艳的红色玫瑰花,河风一吹,不仅将馥郁花香吹散在空中,更是将玫瑰花瓣洋洋洒洒的吹落。
满天花瓣落在姜嫱洁白的衣裙上……
众人目光再不能从她身上移开。
“姜娘子虽说脾气大不如前,可是这美貌比之前更盛啊……”
“有姜娘子在,这南阳城女娘依旧没有能争过她的。”
这些话都淹没的乐曲声中,桥下还在舞曲作画的罗菀兮看着众人目光都移开了,她怔怔停下。
姜嫱的美是动人心魄的,但凡她使点劲,就能让周遭群花失色。
罗菀兮请来的十二女子,如今竟然变成了姜嫱笛声的陪衬,仿佛,这十二女子,是为了她而请来的。
越悬廊等人骑马走到桥下,同样看到了此景。
从状元到状元郎都纷纷下马往桥上走来。
一曲终了,姜嫱身上落满了鲜红的玫瑰花瓣,她收笛转身,盈盈一笑:“姜嫱在此以曲为越郎君贺喜。”
同行还有榜眼和探花,可是这两人,丝毫没得到姜嫱一个正眼。
姜嫱自始至终想恭喜的,只有一人。
这般的偏爱,是由这般美貌女子发起的,那这世上无论哪个郎君,都会沦陷。
在另一头的百里沉渊便是如此想。
他立在此地良久,从姜嫱站在桥头打量着罗菀兮开始。
这女娘,想要什么,就回去争取,别人也争不过她。
就比如此时罗菀兮看着自己用水袖写了一半的名字,伤心落泪,竟是全部扯毁,因为已经没人在看她了。
卫箭一路跑来,秀气的脸颊都花了:“世子,没找到。”
杨家舞弊案牵扯的一位官员还在藏匿,今日人多又取消了宵禁,白日里查得严,到了晚间他定会浑水摸鱼想方设法逃出南阳城。
百里沉渊收回目光,拉了拉伪装成江湖人士的帽檐走了。
打马游街也算游完了,越悬廊和姜嫱并肩走在河边,两人都是一身白衣,仿佛神仙眷侣。
姜嫱问:“罗娘子方才舞画示爱,越郎君你看到了吗?”
越悬廊依然是清清冷冷的模样:“方才所有男人目光都在你身上,我又怎么看得见别的。”
姜嫱听着很是受用,忽然停下转身,语气带着俏皮可爱:“这话的意思是,郎君被我迷住了?”
越悬廊也停下,望着她,没有说话,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深沉:“姜娘子,此物你是从何而来?”
这是姜嫱昨日送给他的贺礼。
姜嫱眼前出现了一块绿色竹节的配饰,中指大小,底下破了一块小口,有些破旧,但是上面的红色丝绦却是十层新。
俨然一块普通的旧玉,在第二节的竹玉上,刻了越式的字样。
姜嫱眉眼含笑:“不难找。”
越悬廊看着玉竹,再看着她:“所以,你知道这是我祖父的东西。”
“在田娘子那里去打听到的,听她说,你来南阳城后,一直在请她帮忙找一件东西。”姜嫱双手背在身后,俨然小女子害羞的模样。
田娘子便是越悬廊租住临水铺的老板娘,姜嫱确实问过田娘子关于越悬廊的一些事情,但是这玉件她知道重要是因为前世。
越悬廊祖父曾经也因为学识中了解元,被先帝封官,却在上任的路上感染了瘟疫,一病不起,身上钱财买药便耗尽,他当了身上唯一值钱的玉竹。
可是天不遂人愿,不到半月,便撒手人寰。
前世的越悬廊多次在南阳城中的当铺里寻找,最终是在一个卖猪肉的老板娘身上发现的,但那时候,已经是丞相的越悬廊找了足足五年,旧玉之情也成为了当时百姓对越悬廊不忘本的崇敬。
但是姜嫱是个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蛇打七寸,他最在乎情义,那她就得让她先感动于自己。
抹去了今后旧玉之情这段佳话,她要用来讨好越悬廊。
姜嫱继续说:“公主府的老人在南阳扎根多年,走了些人脉,在一个猪肉铺找到了,只是这玉件缺了一角。”
越悬廊目光灼烈的将玉竹握紧:“为何替我去找呢?”
“因为一见便知此生所求,因为想打动你,因为我想对你好,所以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你所求的东西,我也想尽力帮你得到。”姜嫱丝毫没有停顿的说完,这些词她早就想好了。
没有人能拒绝她这般热烈的追求,她坚信。
越悬廊握着玉竹的手垂下:“若我没想过男女之事呢?我来南阳城,只为了做官。”
少女美玉动人般的面庞,清亮的双眸透着执着;“我年纪不大,还能等,一年两年三年,我不是等不起,但是若是你到了我不能再等的年岁还不想娶我,那我才会放弃,但是你要清楚,那个时候,你就失去了这个世上最好的娘子。”
越悬廊听完,唇角竟然笑了:“姜娘子还这是……不一般。”
姜嫱转身,望着水面:“这个不一般,是褒是贬?”
“自然是,若是我将来真错过了姜娘子,怕真是会后悔的。”越悬廊望着河面,周身铺洒着清冷月光:“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姜嫱浑身猛然一震,脸上的血色退下:“你说什么?”
越悬廊微微笑着:“怎么了?不明白?”
姜嫱眨了眨眼镜,她怎会不明白,只是这句诗,前世也从越悬廊口中说出来过。
是她对百里沉渊感情越发明显,被百里沉渊严词拒绝时,她气不过的和他吵了起来。
来劝架的,就是越悬廊。
越悬廊当时就对百里沉渊说了这句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啊。”
当时百里沉渊冷眼淡笑:“可惜这朵花,我无心去摘。”
时过境迁,在听到越悬廊说这个时,不免有些彷徨和难受。
只不过难受只是那一瞬间,她随即调整好微笑转头:“越郎君这是答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