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看谁不顺眼就挑衅谁(1/1)
“给你一样东西。”百里沉渊不耐烦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罐:“章太医研制的伤药,涂上好的更快些。”
姜嫱看也不看:“我不需要。”
百里沉渊拧眉:“谁刚才疼的倒抽气。”
“我不想要你的东西,毕竟是,别的男人。”姜嫱说完,看着百里沉渊那逐渐绷不住的脸色,心里快意的勾起唇角。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百里沉渊走出了船舱,看着快靠岸了,什么话也不想说的站在船头等着下船。
姜嫱掀开自己衣袖,看着上面还红肿的针眼,该回去重新上药了,她兀自吹了吹。
而越悬廊进来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女娘白皙的藕臂上有针眼大小的好几个伤口,可是这非礼勿视却让他赶紧背过了身去。
船舱内多了个影子,姜嫱放下衣袖转头就看到了人:“越郎君怎么进来了。”
越悬廊转身:“你身上,有多少伤?”
姜嫱:“你怎么知道的。”
“方才百里小郡主碰到你,你身上有伤才会疼。”越悬廊注视着她:“谁弄伤你的?”
姜嫱垂眉:此时不卖惨博怜惜,还待何时?
她眼底瞬间无光,且有泪光弥漫:“我要说,是我母亲,郎君信吗?”
越悬廊筹措着用词:“听闻,你与父母关系不好,因为这个打你?”
姜嫱垂眉,浑身僵直:“对,整个南阳都传我恶毒跋扈,六亲不认,可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我做的是对的。”
越悬廊陪她一动不动:“有难言之隐?”
站在船头的百里沉渊再次想过来,他始终觉得自己在不知情的时候凶过她六亲不认,确实是不应该的。
为这事,他确实该向她道个歉。
而且这药本来就是要给她的,她今日要是不出现在这,他都去公主府送了。
可是刚走到船舱门外,便听到了里面姜嫱的声音。
姜嫱对着越悬廊摇头:“没有难言之隐,就是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信,我觉得我不像是我父母生的孩子。”
越悬廊眼中有些错愕:“他们对你不好?”
姜嫱泪眼朦胧的抬头,满眼委屈:“是很不好,从小到大,他们没关心过我一日,逼着我学东西是为了将来能讨好权贵,我饿了冷了他们丝毫不在意,我生病了他们也不要我偷懒,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我讨厌他们,我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小女娘带着哭腔的说完,脸颊因为情绪激动而绯红,眼眸亮晶晶的挂着泪珠,我见犹怜。
越悬廊掏出一方干净手绢,眼底昏暗不清:“擦一擦。”
姜嫱接过来,眼露尴尬的擦了擦泪水:“我并非因为公主府比姜家权贵才想着和姜家脱离关系的,而是我一定要和父母断绝,我没有理由去喜欢他们,你可会觉得我狠心?”
越悬廊没有回答,而是问:“为何愿意跟我说这些?”
姜嫱望着他:“因为我觉得郎君和我是同一种人。”
越悬廊情绪还是不显山不露水:“什么人。”
姜嫱:“不甘心被宿命束缚的人。”
越悬廊:“怎么看出来我是这样的人的。”
姜嫱往他面前走了一步:“不远千里考到南阳来,是多少载寒窗苦读才努力出来的,和罗家退亲退的毫不犹豫,证明你不想攀附,想靠着自己光耀家族,明知寒门在世家聚集的南阳会很吃力,可你没有退缩,那日报官也看得出来,你对世家并不打算讨好的,我也一样,不想讨好权贵。”
越悬廊微微吸气:“所以你几次见面都抱有热情,是可怜我吗?”
姜嫱摇头:“我不会可怜谁,因为我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但我想为自己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夫君,不是世家子弟纨绔不知世间苦,也不是王孙贵胄受命天恩,动动脚趾就能站在最高处。”
她真诚回答,指向明确,听的越悬廊不得不为之所动。
越悬廊叹息:“没有谁会对一个明艳动人的小女娘热切示意而无动于衷,姜娘子,你确实很特别。”
姜嫱一滞,他不知道的是,前世就有一个不解风情的不仅无动于衷了,还讽刺她异想天开。
“越郎君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越悬廊点了点头,准备出去。
姜嫱却赶忙伸手拉住了他,满脸疑惑:“我都这样说了,越郎君就没话吗?”
越悬廊看着拉住自己衣袖的女子,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这是我从家中离开时,我弟弟给我配的伤药,我弟弟的药很中用,你试一试。”
姜嫱当然知道他弟弟的药中用,因为未来那可是天下第一神医越绵延。
“不信?”越悬廊拉开她的手,捋开她的手指,将药放在她手心:“不好用你找我。”
手心的温度烫的姜嫱手背很暖,她抿唇的握紧了药瓶,却没有收回手:“谢谢,那等越郎君高中之日,我给郎君做荷藕菜。”
越悬廊也没有收回手:“这么信我会中?”
姜嫱:“我信。”
越悬廊微微笑了一下,转瞬神色恢复冷冽:“我家中是不用女娘洗手作羹汤的,这些事,男子亦做得,而且,我厨艺并不差,改日姜娘子尝一尝。”
姜嫱愣住了,失神到越悬廊何时走出去的都不知道。
等回神时,她开心的原地转了一个圈,双手握住了药瓶喃喃道:“他刚才跟我说的话,是不是表明,他是愿意娶我的。”
船靠在岸边,百里璇玑吃多了此刻正由着苏月给她拍嗝。
而魏之道困倦的直接去了二楼船舱内睡觉。
百里沉渊到岸后就径直下了船,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
导致上官绿儿她们都不敢上去,更是后悔道:“世子定是因为我记不住他对蜂蜜过敏,此刻在生我的气呢!”
这话让姜嫱听见了,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可别高看自己。”
上官绿儿:“姜嫱你可得了吧,世子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出来后脸色阴沉,可见厌恶极了你。”
“那也比你强,听过一句话没有,憎恶比喜爱更难忘,你上官绿儿做什么事人家绝对转头就忘,而我只要站在那儿,他就会不自觉的注意我,厌恶又如何,至少我并非透明,不像——你。”
姜嫱把最后一个字咬的重重的,把人挑衅的浑身发抖,她就爱这种挑衅的感觉,尤其是挑衅对她不友好的人。
估计是上辈子太忍辱负重,让她想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上官绿儿:“你就是故意气我是不是,世子厌恶你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姜嫱:“你也知道自己是个透明人啊,世子知道你的名字吗,知道你兄弟是谁你排行第几吗,怪不得气的都发抖了。”
“我想打死她,我想打死她——”上官绿儿说着就要上前,被身后的女娘们拉住了。
越悬廊始终站在姜嫱身侧,抬手已经想挡住上官绿儿过来。
女娘们死死抱住气急败坏的女娘:“上官,上官,注意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