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希望的光，从这里开始…（1/1）

“今天我给虎子治病，你也看到了，我老爹都做不到，但我做到了，你说我还是小孩子吗？”

“我问你，你就想一辈子呆在村里，娶妻生子，庸庸无为吗？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 ，命如纸薄，却有不屈之心。”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乡野。当以梦为马，不负韶华。若乱世再起，你当如何？”

柱子呆住了，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说的吗？每一句话，都如暮鼓晨钟在耳旁响起。

好像第一次认识方子舒一样，什么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 ，命如纸薄，却有不屈之心。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乡野。当以梦为马，不负韶华。若乱世再起，你当如何？”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一身粗布麻衣，英俊的脸上透着坚毅不屈，乌黑长发束于头顶，更显英俊飘逸。

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双透澈明亮的双眸蕴着无穷的智慧，挺拔的鼻梁，星剑的眉，看似柔弱的身体仿佛蕴藏着用之不尽的力量。

柱子心里想着，从今天治疗李虎，到现在的侃侃而谈，舒哥儿身上有一种自信与舍我其谁的气质，这不应该再当个孩子来看待。

又是方叔的儿子，方叔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就是自己不告诉他，舒哥儿也一定会找别人打听，何必呢，算了，告诉他吧。

“好，我今天就和你说说吧，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我们村共有一百八十二户人家，人口三百九十一人。”

“护村队八十人，在培养的队员四十五人，队长是王长龄，也就是王叔，两位中队长，一位就是方叔，另一位是下边溪李成峰，也就是村里大户李员外的二儿子，各领四十人。”

“候补队员由王叔、方叔、李成峰李叔，还有瓦场的另四位老边军负责训练。主要训练刀法、枪法等拳脚功夫，简单的读书识字，战斗配合等”

另外就是八位中队长，我、周长清、张大成、上边溪的陆明远、下边溪李二牛二牛叔、李正扬、朱大常、王二，每人带领十个人的小队”

“全天二十人在村周边三里处巡逻观察，如有异动，以哨为号。至今一年多未发生山贼流匪来抢掠。”

“护村队都是没有工钱的，以前流匪山贼来的时候，我们村里是送粮食财物，一般都不会发生争斗，贼匪拿了粮食财物就离开。很多年来不曾发生打杀”

“队里也早有安排，如果不得已而动手，李员外负责武器等物品，陆员外负责救治及伤亡抚恤。”

“舒哥儿，大体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好，柱子哥，护村队里大家关系怎么样？谁的功夫高？”

“队里大家关系都特别好，互相帮助，互相支持，有时候也有争吵，但都不会记在心里”

“护村队成员都是经过长期观察、筛选、要求善良正直、孝顺父母、心性坚忍、吃苦耐劳”

“其实你不知道，你也是观察对象”柱子笑着说道。

方子舒淡淡一笑，意料之中，自己在村里面也是非常优秀的，当然现在更优秀了。

不出意外，早晚要加入护村队的。

王大柱继续说道：

“能当中队长和小队长的功夫都不差，舒哥儿，你知道谁的功夫最高吗？”

哦哟…我怎么知道，你整个突然一问，我怎么回答，真是的，这个问题是我问的，好不啦。

方子舒心里这样想着，也只能无语的回道。

“不知道啊，是谁？”

“不告诉你，你慢慢就会知道，嘿嘿”

方子舒第一次被别人整郁闷了，我慢慢就知道了，那你还问个屁，问了又不说，柱子哥也不省油的啊。

“村里老一辈我是不会告诉你，年青一代中，我、李正扬、陆明远、朱大常算是略高一筹，各有专长，周长清棍子耍得好，队员多少都有点功夫”

“舒哥儿，情况差不多就是这些。”

方子舒沉思片刻，笑着说：

“柱子哥，我俩比划比划，怎么样…？”

“舒哥儿，你是认真的吗？”

柱子有点看不上的意思，你是真当自己什么都能啊？。

“来吧，比划比划…柱子哥，我尽量不伤着你…”

哟呵，好大的口气，不伤着我，你是没伤我，你说话的口气伤着了，王大柱被鄙视的难受，带着点怒气的站了起来。

“来吧，舒哥儿，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两人相对而立，微一抱拳。

王大柱右手向前，右掌朝内，左手下摆，左掌朝下，两脚微开，一个很常见的起手式。

王大柱摆好架势，然后抬头一看，心态崩了。

方子舒四平八稳的站在那里，手抚下巴，脸带笑意，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眼神好像在说：

就你这样，就你这样…呵呵…

娘咧！我错了，刚才一本正经聊那么多，全当屁放了吧！今天就打雷下雨都拦不住我，我要揍他。

柱子哥这时已经被气得都管不住自己了。

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变掌为拳，一记黑虎掏心直击而来。

方子舒右跨一步，侧身让过，右手握拳，食指凸起，快若闭电的朝王大柱太阳穴击去。

王大柱－惊，前跨一步，左手变掌横挡，两手一踫，方子舒借力翻腕，朝王大柱左肋击去，王大柱只能收身后退，堪堪避开左肋。

说时迟那时快，方子舒脚下连移，一记直拳，带着一击必杀之势，直击向王大柱喉咙。

王大柱大惊，面对如此凌咧一击，以自身的速度，完全无法躲避，喉部刺痛一闪而过，瞬间一身大汗。

王大柱定定的看着方子舒，大脑处于宕机状态。

如果真正战场交手，刚才这一击必无还手之力，等待自己的只是死亡。这样的速度与技击方式是自己从未听过的，出招变招都带必杀之势。

没有花拳绣腿，毫不拖泥带水，这倒底怎么练的。

舒哥儿从个子来看，还矮自己小半个头，所有动作完成气定神闲，脸不红气不喘的，收放自如。

自己却满身汗，如果刚才与敌人对战，必死无疑。

一个冷颤，抬头看向方子舒。

方子舒正微笑看着自己，眼里干净清澈，毫无得意之色。

王大柱摸了一把头上的细汗，看着方子舒，满脸的不可思议。

“舒哥儿，我服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柱子哥，刚开始的时候，我故意的站得很随意，你以为我看不起你。你呢，更不把我放在心上，我的态度让你生气，你就带着怒意，所以轻敌。又有点不想伤我，这样的状态与心理就是问题所在。”

“另外，你应该知道，谁先动谁更容易露出破绽”

“对敌之时，最忌心浮气躁，犹豫不决，双方交战，谋而后动，一击必杀，方有奇效。”

“如果今天你能正视我，不急不躁，沉稳应对，那么今天输的是我”

“但以我现在的状态，不出三月，你全力出手，亦不敌我，我的招式，重在稳、准、狠，全是一击必杀，除非不动，动则必伤敌”

王大柱至此已经心服口服。

舒哥儿说的对，自己动怒了，又觉得自己必胜。

轻敌，觉得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能有多强的功夫。

如果以刚才的情况，舒哥儿只是力量上不如自己，如果力量上和自己在一个层次，刚才就是自己全力以赴，结果同样必输无疑。

自己父亲曾经说过，天下功夫，唯快不破。舒哥儿的功夫多了一击必杀，在快的同时又具备一击必杀，杀伤力不可思议。

舒哥儿是从哪里学来如此技能？所有的出招只以伤人或杀人为目的，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真是不得不服。

王大柱朝着方子舒抱拳一礼，满脸的求教之意。

“舒哥儿，虽然感到唐突，但我忍不住的想问问，你能教我吗？”

方子舒微微一笑道：

“可以啊，没有什么唐突的，本来也会教你，只是今天不行，今天主要是向你了解一下各方面的情况。”

“既然我和柱子哥都已经聊开了，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兜兜转转的，当下情况是，村里己无内忧，大家和平相处，相互之间像亲人一样，温饱也不是问题”

“可外忧未解啊，柱子哥刚才有说道，流匪山贼已一年多未来，那么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来？是搬走了？还是被剿灭了？还是转了性子？”

“我们尚未可知，如果流匪山贼来了，我们是主动出击呢，还是被动防守？还是继续送粮食财物？”

“如果来二百个嗜杀成性，又战力强横的流匪山贼，该怎么办？我们全村连老弱妇儒全部加起来才三百九十一人”

“来一百两百我们可以，来三百人呢？那怕以一当十、当百，几伙山匪合兵一处，又能怎样？”

“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开了村子，谁来守护？”

“我相信王伯，我老爹他们也一定想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安排，但对于我来说，如果很多事情我不知道，那么我的命运也不在我掌握之中”

“生逢这个时代，看上去比天下大乱之时生活更好了。但有谁知道什么时候战乱再起，到时流离失所，天下再乱，我们又如何做到偏安一隅，我们又何以为家？”

“在生死面前又有多少人讲礼仪廉耻？。或者我们可以仗剑天涯，快意恩仇，那么大娘呢？我娘、我妹妹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柱子哥，你说呢？你认为这个天下太平吗？”

此时的王大柱呆若木鸡，在方子舒连续的灵魂拷问下，全身紧绷，心里慌乱不堪。

人没站在那个角度，怎能看清全局，坐井观天，亦如管中窥豹，舒歌儿所说的一切犹如晴天霹雳，醍醐灌顶。

在村里大家相安无事，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一场灾难就会让全村荡然无存，如果不想挨打，只有变得更强。

大多数的人都选择了顺应天命，逆来顺受，其实只是因为思想的局限，所以找不到改变命运的方向。

当有希望，有了方向，人才会努力的朝着那个方向提升自己的能力，当具备了相应能力的时候，命运才有可能尽在掌握。

王大柱犹如惊涛骇浪般，久久不能平静，当自己真正的去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用。

居然舒哥儿能够提出这么多的问题，证明是认真的思考过，甚至有了解决办法，这个少年绝对不是简单的少年。

王大柱沉思良久，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站起身来，走到方子舒的面前，深深一礼，发自肺腑的说道：

“舒哥儿，该怎么办，我全听你的，为了娘、为了家，我王大柱愿追随舒哥儿，至死不渝…”

“柱子哥，言重了，你我今日敞开心扉，真诚相交，虽然前路茫茫，我亦深感任重而道远”

“我方子舒虽年方十五，得柱子哥不弃，愿以生死相托，子舒必不负你”

方子舒扶起王大柱，抱拳真诚说道。

“柱子，舒哥儿，你两方才所言，我全部听到耳里，我不是有意偷听”

“舒哥儿所说，让我忍不住想听，舒哥儿如此年龄，有如此见地，真让大娘吃惊”

“柱子爹曾为边军千户，我也出于大户人家，后因连年战乱，家人尽殒。前年柱子爹因旧疾而去，本想柱子寻一良配，娶妻生子，大娘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舒哥儿的一段话，让我憬然有悟，柱子，舒哥儿将来必成大器，你选择跟随舒哥儿，为娘支持，只希望你无论生死贫富，绝不可相负。”

王大娘拉着柱子与方子舒的手，深明大义，满含期望的说完，反而好像整个人轻松了许多的样子，露出舒心的笑容转身回了里屋。

方子舒心里也被大娘的话语深深感动，大娘的深明大义，也让自己感到了身上的担子很重。

毕竟多了个来自后世的人，为家、为亲人、为自己，不得而为之。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