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西郊大案(三十三)(1/1)
可佳欣回答他的却是:“那不是假的吗?有个样子就行了啊。”
季悠:“……”
他捂住郑佳欣的嘴,然后把人拉到侧间“教育”去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嘴边才能有个把门的啊?
没见秦略和汪培的眼神已经扫过来了吗?
是的,听到郑将军的话,秦略和汪培的脑中就升起了满天的问号。
什么假的?
婚事是假的?
什么情况?
“咳 咳 ”
季铭咳了两声,指了指地上的季庭峰道:“把他弄醒,该审他了。”
一听要审幕后最大的黑手了,秦略和汪培就扔掉了所有的问号,竖起耳朵专心听审。
季庭峰被泼醒后,看着眼前的场景、眼前的人,站了起来。
态度倨傲地抖了抖衣裙上的水,眼神轻蔑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你季铭还是我们季氏的人、还是我们季氏的血脉,本王还是你的七皇叔,你竟然敢如此无礼地对待本王!”
季铭掀了掀眼皮,撇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对着卫二道:“磨墨。”
“你要干什么?!”
季庭峰感觉不太对劲,立刻朝着龙案走了两步,被卫二和卫三挡住,他就叫了一声。
季铭看着卫一磨墨,顺便回了季庭峰一句:“将你逐出季氏,贬为庶民。”
“你敢!”
季庭峰一听这话,顿时慌神,就想拨开卫二和卫三往前冲,但没冲过去,就大吼道:“季铭,你个黄毛小子、你这个图谋不轨的篡位小人,你敢!”
“朕,是当今天子,宏朝的建立者,承百官叩拜、受万民景仰。”
季铭浑身气势散发,看着季庭峰再道:“你个前朝废物!朕给你脸,还为你浪费道圣旨驱逐、贬庶你。
不给你脸,你什么都不是。别忘了,你已经是个死人,根本在族谱上连名字都被叉掉了的人。
朕说你是阿猫阿狗,你就是阿猫阿狗!连这都看不懂,还敢跟朕叫嚣?信不信朕会让人将你剁成烂泥、撒去喂狗?!”
季庭峰退了两步,狼狈地退了两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季铭就嚷道:“竖子尔敢、尔敢……本王是你的皇叔,你不尊不敬,还敢胡作非为……”
“掌嘴!”
季铭懒得听他废话,直接示意卫二动手。
“本王来!”
季悠飘忽而至,说着就一扇子将季庭峰扇飞了出去。
飞出去两米,季悠再扇着小风风儿,不屑地对着季庭峰道:“真是个什么时候都分不清形势的货色。认你是亲、你才是,不认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啧啧,瞧瞧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儿吧,跟个跳梁小丑似的,还想摆谱?
看看本王,安亲王,这才是王,是你拍马挺脖也做不上的王!”
季庭峰:“……”
他甩甩脑袋,甩去满眼的金星,阴柔的面容就开始扭曲。捂着瞬间肿起来的半边脸颊,恨恨地盯着季悠,就想再爬起来。
这辈子,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不男不女。
可刚爬起来一半,就听到季铭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宣旨。”
季庭峰立刻跳起来,冲上前,看到季悠的扇子,又畏怯地退了两步,只徒劳地对着季铭喊道:“不可!”
然而,卫一已经端起了圣旨,面对了他。
季庭峰瞬间惊惶,无比的惊惶。
他半生荣耀,高尊为王,眼看就要沦落为泥,甚至死后连皇陵都进不去……
“不要宣,不能宣,你们还没有审本王,你们还有许多的事情不知道,你们、你们不问我吗?快来问我啊!”
“问你什么?朕,不屑知道。就凭你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蚂蚱,你以为朕会害怕?”
季铭冷冷地瞥他一眼,靠进椅背,再冲卫一摆了摆手。
季庭峰顿时如被人抽走了脊骨一般,软倒坐地。
“别宣,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只要你能保我死后荣耀,我什么都说。”
却没人理他。卫一已经张开了嘴。
季庭峰绝望了,绝望地暴发出了狠戾之气,绝望地吼叫道:“季铭!你要不听我的供述,你会后悔一辈子!”
季铭却只看了卫一一眼。
卫一就挺直腰背,大声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不要再宣了!”
季庭峰往前爬了几步,疯狂大叫道:“我招,我什么都招,季铭,郭朝炎要反!”
季铭听到,轻抬了下手指,卫一就闭上了嘴,合上圣旨站开了两步。
季庭峰一见有了希望,立刻竹筒倒豆子般,全撂了出来。
他坐在地上,抹了把脸道:“我知道只要我全说,你会为了季氏的面子、皇家的尊严,答应我的请求的。
我说,我全说,我用这个消息,换你留我死后荣耀,你不亏。
郭朝炎是前朝被贬斥的,和画谨年是同一批被贬斥的。郭朝炎还要惨些,他还是受了刑后被贬的。
其实,他一直就是我的人。不然,他也爬不上兵部尚书的位置。
虽然人人当我是个废物王爷,可我也是王。从小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办法努力自保。
努力装得颓废、对那皇位没兴趣,我才有机会活着长大,才有机会在暗中图谋。
可也因为一切都要在暗中施为,可操作的范围也就小的可怜。好不容易熬到分封出宫、去了封地,我才有机会豢养私兵。
郭朝炎的长子,是我的伴读;他的长女,也是我的侧妃。其实他们也是我手里的质子。
郭朝炎只能听我的。而且我有他的把柄,他的长子早把他贪没军饷、吃空饷的事情告诉了我。”
乱七八糟地说着说着,季庭峰见季铭有听下去的欲望,便大喘了几口气,坐正身子,理了理思路,再继续说了下去。
“郭朝炎被贬斥后,整个郭家也只有他的长子还有希望,所以,他就彻底效忠了我。
其实那次贬斥,让郭朝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怕了,从骨子里害怕了。
他也只有攀附着我,才有希望东山再起。
但他也有了个怪毛病,就是虐待女子。通过那样的行为,去发泄心里的恐惧和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