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西郊大案(二十四)(1/1)
季悠想了想,想摇头,但最后还是轻轻颔首道:“有这种可能。”
画棠苦笑了一下。
她再问:“那就应该是前朝结下的仇了。且不说这个,现在因为女子地位的提升,恨我的人不知凡几,无法从这方面追查。
子钰,那些死者之间互相有关联,那么,就一定还有这样有关联的好友活着。活了几个?”
“六个。”季悠回道。
六个……
画棠捻了捻手指,微叹道:“这六个人的身份资料你有查到吧?”
季悠指了指自己之前放在龙案上的那撂肖像,回道:“有,最下面六张就是。”
画棠闻言,抽出来,一张张地翻看。
都很陌生,除了一个人。
画棠指着那人说道:“赵云艳。最近似乎哪哪儿都有她。”
说起这个,画棠想了下后再道:“赵云艳今日来报的是假案。她昨晚应该与人有染,但绝非被强迫的。
此前我见过她。她已并非处子之身。昨日她来报案的时候,那脸色、神情、身段等等,都说明她不是被人给强迫的。
所以,她才不愿意让我为她检查。”
一旁的季铭听到这儿,接口问道:“你怀疑凶手跟她有关?”
“说不好。”
画棠回道:“她未订亲,已与他人有染。她应该也是杜晓丽的好友吧?知道杜晓丽被冒犯,就想着趁机裹个乱?好把她已失贞的事情推到我哥头上?
但这分明又不对。既然她不是被强迫的,那就说明她和对方是两情相悦的。
既然是两情相悦的,为什么又到处说是心悦我哥?又想赖上我哥?
总不能是被对方始乱终弃了吧?或者说,是她就想试试?如果她能就此赖上我哥,就能抛弃对方攀上高枝?
还别说,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些。那姑娘,浓眉大眼,看着爽朗外向,实则,眉眼里全是算计,不是个省事的主儿。”
“她有可能对你有恨吗?”季铭再问。
画棠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过想了想后回道:“不清楚。照理来说不可能。她爷爷,也就是赵元文,是和我父亲同一批被裁撤或者下放的。
当时的赵云艳,应该只有十岁不到。能和我有什么仇?而且她的姐姐赵云霞,也被我们从外敌手里救出。
只是病死在了半路上。难道她因为这个恨我?那她要杀的就应该是我救过的病人,而不是那些觉醒意识了的姑娘。”
“去查查她吧,包括这六个,都好好地查一查。”季铭最后拍板做了决定。
然后传了丁焕忠进来。
在这过程中,季铭去一边拎了件薄的披风过来,给画棠披上。
已经习惯了被季铭这般细心照顾的画棠,只顺手扯了扯披风的衣领,便看向季铭道:“你身上有伤,尽量少些走动。”
“无碍,”
季铭温暖地笑。笑着坐下,将画棠的双手拢在自己的手心里。
再道:“一年四季,你都这般寒凉,尤其是这十指,总跟凉水里刚捞出来的似的。总也捂不热。”
还站在龙案一角外侧的季悠:“……”
他敲了敲龙案,就道:“喂喂,您二位,我还在这呢。注意点儿行吗?”
季铭看都没看他。
画棠倒是侧脸,笑看了季悠一眼,问道:“你的正事忙完了?有空了?”
季悠:“……行,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他听得出画棠在威胁他,要是他敢说有空,一定一堆事情就砸过来了。
这时,丁焕忠进来了。
画棠抽出手,拿起一份卷宗。
递给他道:“这起护母杀人案,本官判了。判人犯无罪释放,据县县令因此前判罚不当、让其受了牢狱之灾,故:令据县县令赔偿其一百两银子,就从那县令的俸禄里扣。
不过也不能光扣他的。
这起案子中,那五个调戏人的,二死三伤。由他们五家和县令一起赔。
还有:死了的两个就算了,剩下的那三个,罚十年苦役。他们不是手欠嘴欠吗?那就修城建墙去吧。”
说完,画棠又对季铭道:“新律令第六条可以出了。”
季铭立刻动作麻利地铺纸磨墨。
接过卷宗的丁焕忠和季悠听到,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宏朝新律令第六条:保护家人乃天性。对于擅闯自己居住处的人,可以对其采取任意手段。
解释为:这个居处,可以是租赁的、可以是客栈的房间,当然也包括自己的家。
只要是属于你自己的领地,他人若硬闯,并对你以及你的家人生命财产造成威胁,即可将之给处理。手段不限,砍死无罪。
附条:无论在哪里,当你的家人、至亲,生命财产受到威胁之时,你都应当挺身而出。在此过程中可采用任意手段,杀之无罪。
解释:这一部分讲究一个度。如果对方只有一个人、只是出言调戏、出手羞辱你的家人,你可以揍到他生活不能自理,但不能杀之。
如果你只有一个人、或人数低于对方两倍以下,且对方身体强壮程度都高于你、或你们。杀之、才能判无罪。
或者:对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你是个强壮的男子,那你可以揍其一顿,轻伤范围之内无罪。超过这个范围,你有罪。
希望百姓们:能够管好自己的手和脚,尤其管好自己的嘴。再敢胡乱轻辱他人、肆意用言语攻诘、羞辱、诽谤、辱骂他人者,轻者会被揍。重者会瘫痪。
也希望百姓们:能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这个保护,不仅是长辈对小辈们的,也包括小辈对长辈们的。
此律令的解释权:归当今陛下所有!】
画棠说完,季铭也写完。
屋里,也响起了掌声。
画棠则摆摆手,示意安静后,问向了丁焕忠:“丁大人,昨日让你写的、关于令爱丁媛媛及其好友们的兴趣爱好那些,你写好了吗?”
丁焕忠闻问,就从怀里摸出几张纸,呈递了上来。
画棠逐一看了。
看完后沉默良久,脑中在飞快地思索。
直到被季铭递来的一盏茶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