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连环凶杀案(九)(1/1)
画棠说道:“不是这样做不好,而是不能。他们既然已经分散隐藏,那就不能再让他们暴露在人前、尤其是他们的家人们。
不要以为、把他们同营人的家人们一块儿送去、就不会有危险,其实不然。
你们想想,那样大的动作,是不是会引起关注?
就算猜不出你们想干什么,但也绝对不会就从表面上、以为你们就是在送个温暖。
他们会认为你们在笼络军心。
你,季铭,定亲王世子;你,季悠,当今之三子仁王,你们身边还跟着:百年将府传承的熊庆杰。
你们笼络军心?是要造反吗?
那么,所有与你们接触过的将士们、以及他们的家人们,都会受到大清洗。”
听得熊庆杰一掌就将小圆桌给击了个粉碎,气得豹眼圆睁、怒不可遏:“狗皇帝!”
季悠:“……”
那是他爹,虽然他也不想认,可血脉和名份注定了啊。
季铭:“……”
这桌子的碎片要伤到人的。
即时双袖连舞、释放气劲,笼住画棠。
而桌子爆开时,楚迎月已经抬袖掩面、郑佳欣已经跳开。
楚迎月的袖子就被划破了。
等动静儿消失,她放下袖子,看了看上面的破口,再看看季铭和画棠,再看向熊庆杰。
熊庆杰被她那双美目一嗔,顿时火气就消了下去,再见其衣袖被划出了道口子,赶紧双手合什、连连鞠躬道歉。
“抱歉抱歉,俺一时气急,出手不知分寸,俺这就去给你重新采买一件。不、不是一件,是十件!”
楚迎月幽幽地问了一句:“只有衣裙吗?”
熊庆杰被问得退了一步,抓后脖梗:“……不然?哎呀,你想要什么你就直说嘛,老是这么嗝嗝叽叽的,愁死个人了。”
楚迎月:“……”
扭身、侧头,不搭理这个二货了。
把个熊庆杰急得不行,绕到她正面,继续追问。她就继续转,反正不理他。
其余人:“……”
郑佳欣看不过去了,跳着拍了拍熊庆杰的肩膀,提醒他:“你这头笨熊,除了衣裙、当然还有桌子啊!
对了,衣裙记得别给迎月一个人买,要给我们所有人都有。不多,一人两套。要素色的啊。
不对,季悠的不管他,他骚包、矫情,你买的他一准儿看不上,让他自己买去!
还有,桌子别买,给掌柜的一点钱,让他再弄两张来。要快!”
熊庆杰:“……”
他抓完脖梗抓头皮,抓完头皮往外走,眼神直瞟楚迎月,嘟囔:“直说嘛。非得……”
被郑佳欣给推出去了。
再让这二货惹迎月,迎月就真该生气了。
可郑佳欣没意识到,她只顾着迎月别生气,而她之前说的话,让季悠——季子钰给生气了。
郑佳欣才把熊庆杰给推出去,发髻下方半散的长发就被季悠抓住了。
“你说谁骚包、矫情?本公子爱洁有什么不对?要你聒噪。”
“嗳嗳嗳,你给本姑娘放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是小人行为!”
“哼,小人就小人,本公子就是不放,你能咋滴?快点儿为污蔑本公子道歉!”
“嗨呀,你想得倒怪美的。还本公子?还污蔑?本姑娘告诉你,我这头发昨晚从义庄回来、到现在可还没洗……”
话还没说完,季悠就丢开手,直接甩着手跑出去房间、跑下了二楼、跑去了客栈的后院,找水去了。
那叫一个“一溜烟儿”。
看得追出两步的郑佳欣,站在二楼的围栏前,叉腰猛笑。
其实她就是吓唬一下季悠的。
昨天都那么狼狈了,怎么可能不洗头发?
季铭看着他们笑闹,然后偏头对画棠说了句:“我去套个地形。”
画棠点点头,也出了房门。
这是季铭的房间。
她得回自己的房间去换身装扮。
就看见:季铭忽然变了。
季铭搓了搓脸,挤眉弄眼了一番,再垮下了肩膀,整个人的气质就由带鞘的长剑、变成了一个纨绔少爷。
他再扯了扯对襟内袍的衣领,露出一点儿锁骨,笔挺的脊骨也弯曲了些,走路从昂扬姿态、变成松垮。
眼睛微眯、眼神虚浮,整体瞬间成为了一个好色、流里流气的废物纨绔的形象。
看得郑佳欣的小圆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看得画棠在心里:就悄悄地给其竖了个大拇指。
不过她再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赶紧回屋了。
她怕再看下去,“小徒弟”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会彻底崩塌。
季铭自己倒没觉得临时这么扮一下、有什么不对。
他们在边关时,有时候为了打探敌情,他连女子都有假扮过。
当然,这个是秘密,季铭是不会告诉画棠他们知道的,他也怕自己的形象会崩塌。
现在他对此也是有些担心的,所以松松垮垮地、却步履较快地下了楼。
摇晃着倚去了柜台上。
因为季悠“爱洁”和“矫情”的毛病,又不缺银子,所以他们一行人、在吃穿用度都是挑的上好的。
这家客栈,算州城里数一数二的了。
这样的客栈,来来往往的多是有钱的主儿,所以季铭就做成这副样子、找掌柜的来打听。
他一手敲了敲台面。
见到掌柜的从算帐中抬头望过来,便竖起两指招了招。
掌柜的凑近。
季铭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身子偏侧着半边儿靠着柜台、一只胳膊随意放在台面上,见掌柜的伸个脖子凑近些了,便偏个脸,压低了些声音开口。
“嗨,掌柜的,本公子哥儿几个出来玩玩儿。你有好介绍的去处没有?”
说完,还冲掌柜的挑了挑眉毛,眼神流里流气的,暗示意味儿十足。
掌柜的顿时就懂了。
不过,他没直接说什么,而是问道:“公子若是要去呢,这州城里可随便就有。
若是要让姑娘们来呢……不知公子们想要什么样儿的?”
季铭一听,板了几分脸,拍了一下台面,声音加重了几分道:“咋的?你当本公子是什么人呢?随便就有?
随便就找找,本公子还用得着问你?那些个庸脂俗粉的、也能瞧得进本公子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