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奈的兼职（1/1）
周六的清晨，大学校园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朝阳点点穿过道路两旁的高耸的树枝密叶，投射出温暖却不刺眼的光晕。学校的道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或在长椅上晨读，或背着包有说有笑地走着。
李十一悄悄摸进了丁晓羽的寝室，坐在丁晓羽的床边。她在丁晓羽耳边轻轻说道：“晓羽，该起床了”
“呃，嗯……”丁晓羽哼了一声，眼皮都没睁一下。
“晚了你可就挣不到钱了。”李十一继续轻言轻语。
“恩……”又是一哼。
“你想不想看我打死的大耗子啊？”
“啊……”丁晓羽瞬间坐了起来“十一，你过分了啊。”
“谁啊，大喊大叫。大早上让不让人睡觉？”丁晓羽的对床是寝室长蒋芳芳，170厘米的身高体重却接近150斤。平日里嚣张跋扈，其他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蒋芳芳一只胳膊撑着床，半伏着身子，披着被在床头找眼镜。寻觅了半天终于戴上了那个黑色大框板材眼镜。怒目可视的看着对面。
李十一不做声，继续坐在丁晓羽的床边，与蒋芳芳对视着。她做了个简单的动作，双臂交叉环绕，同时翘起了二郎腿。
蒋芳芳赶紧摘下眼镜，转头向墙，蒙好被子。平日里睡觉大起大伏的腰身，显示出她与众不同的呼吸幅度。此刻却格外平静。
“还不快点起床，你昨晚怎么说的？”李十一催促丁晓羽。
“知道了…”丁晓羽半睁双眼，往头上套衣服。
丁晓羽鞋还没提上，就被李十一连拉带拽的拖出了寝室楼。丁晓羽睡眼惺忪，一只胳膊被架着一路小碎步的跟着李十一往前走。
“哎呀，十一，我还没化妆啊。”
“你国色天香，天生丽质，不化妆一样惊艳众人。”
“哦，那这倒是。”
滨城的东安路是条繁华的商业街，众多大型商场都在这里扎堆。李十一和丁晓羽坐了公交，换成地铁一号线终于在9点前赶到。
与联络人碰面后，便领取了传单。传单是美容会所做的宣传页。今天的任务是一人分发300张传单，报酬是一人80元。
李十一拍了拍丁晓羽的肩膀：“开始吧。”
说完她便冲进熙熙攘攘的人群，递起了传单。丁晓羽第一次干这种活，她怯怯的不知如何开始。
“小羽，放开点，我们是在工作，没人笑话的。”李十一一本正经的安慰着丁晓羽。她了解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十一，我跟在你后面学习一下。”
“您好，美容护肤了解一下，效果特别好。”
“看一下吧。”丁晓羽在后面附和着。
“您好，这家美容会所特别棒。”
“看一下吧。”丁晓羽继续接着话。
“您好，您经常护理皮肤吗？”
“看一下吧。”
终于，李十一停了下来“晓羽，我们是在工作，不是在要饭。”
“可是他们都不接我们的传单啊。”
李十一忙乎了半天，路过的青年男女，不是摆手，就是快步躲开。一共才三个人接走传单，还有一个看了一眼就扔掉。
“这样不行，这样的话天黑也发不完。”李十一陷入了沉思。
“那怎么办呀？赚钱也太难了吧。”
“晓羽，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你干嘛去啊？我一个人做不来啊。”丁晓羽看着远去的李十一，内心备受煎熬。她实在是太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丁晓羽有气无力的低着头，对身边的路过的行人低声不停的说着“你好，看一下啊”“看一下啊”结果没有一个人从她手中接过传单。
好不容易有一个传单被拿走，一抬头却发现是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奶奶，老奶奶接过传单就塞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特大号布袋里，眼神还在渴求地看着丁晓羽，希望多给她一些传单。
丁晓羽长叹一口气：“哎呀，我这是受的什么罪啊。”
正哀怨着，李十一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她左胳膊夹着一个小马扎子，两手端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还倒扣着一块小黑板。
“十一，你可算回来了，尬死我了。”
“这下好了，一会就能发完。”
“你这从哪弄的？”
“那边的地摊烤肉店里借的。”李十一摆好小桌子，旁边放好小马扎。
“十一你这是要干嘛？”
“你信不信咱俩一会就能发完传单？”
“我…应该信吧。”
“好，你坐这。”李十一把丁晓羽按在马扎上坐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廉价的特大号墨镜，给丁晓羽戴上。
丁晓羽一头雾水，她猜不到李十一的意图。
“这墨镜我刚才在地摊花5元钱买的。”李十一双手轻轻托一下丁晓羽的下巴，左右观察。
“你不是不好意思发传单吗？你就戴着墨镜在这看着。”她把丁晓羽的那摞传单放在小桌子上。
“这样别人既认不出来你，你又可以不用说话。坐着就把钱赚了这多好。”李十一信誓旦旦的说着。
“好是好，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公平啊？”
“公平，绝对公平。”
“可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你切记，传单不发完，不能摘下墨镜。”
李十一拿起自己的那摞传单，又把倒扣在桌子上的小黑板，摆在小桌子前，单臂握拳，对着丁晓羽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便一头扎进了人群。
丁晓羽这边，屁股还没坐热。就发现不少人开始陆续的从她这里拿传单了。有的人甚至刻意朝她走来。就为了拿一张传单。
丁晓羽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心理还在这嘀咕“这十一的招数是挺厉害，不一会就有这么多人主动来拿传单。”
不一会的功夫，桌子上那摞传单就被人拿了一半，聚集的人却越来越多。路人也是感慨连连。
“小姑娘是不容易啊。”
“这么年轻，就知道出来为家里分担。”
刚开始丁晓羽还笑笑应和几句“是不容易”“年轻人就得努力嘛”
随着传单越来越少，没剩几张了。丁晓羽越听越奇怪。
“孩子，你看看这位大姐姐，这才是你学习的榜样。”一位母亲语重心长的教育着儿子。
“即使生活给了我们万千苦难，但我们仍要微笑面对。”一个年轻男子拿着手机边录边说。
“身残志坚，不容易啊”一个花白胡子的老爷爷，感慨着。
“啊……？”丁晓羽听不下去了，她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