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僵局(1/1)
衙役拱手道:“会大人,我们去到那瘦猴的住处时,家里空无一人,听他们邻居说瘦猴时常不在家,不知道此刻去哪里了。”
叶夏至踢了踢底下开裂的地板。
瘦猴被她丢在那宅子后面的花丛里,这么多天没人发现,也不知道还活着么。
“嘭”唐县令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问陈三和吴老四二人,“你两个说实话,罗家公子可是叶夏至害的?”
那两人一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才硬着头皮道:“回大人,我们并没有亲眼看到害罗公子的人是谁。”
前些日子罗绍雇他们跟踪叶夏至,待个好时机将她绑来县城。
只是叶夏至一直待在村子里,他们不好动手,于是就在村口一直静待时机。
那日好不容易等她出来,在镇上没人的拐角处将她绑了,然后带到罗公子指定的地方,收到银钱之后,他们便离开了,后面发生的事他们一概不知。
直到那日晚上,他俩拿着从罗绍那里挣来的钱去酒馆小酌,听到邻桌之人的闲谈,才得知罗绍出事了。
“你,你们。”罗当家涨红着脸指着陈三和吴老四。
两人瑟缩一下脖子,不再多说什么。
他们将叶夏至打晕绑走,本就是违法犯罪之事,要是县令大人知道,判他们个什么罪名,那就亏大发了。
罗当家后悔啊,早知道就该问清楚自己儿子再来报官,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下不来台。
唐县令一撩眼皮,“你们所谓的人证,好像也没什么用处,可还有那些证据?”
罗当家夫妻要是有证据,他们早就拿出来了,就是没有,才落得如今这不上不下的地步。
就在这时候,去查看宅子的两名衙役也回来了,“回大人,属下们在宅子后面的花丛里找到一个命在旦夕之人,已经将他带回来,又叫瘦猴的邻居来确认过,此人正是瘦猴。”
唐县令闻言,便道:“抬上来看看。”
两名衙役得令,便去将瘦猴抬上来。
只见瘦猴脸色苍白,衣裳被染了不少血,尤其是裤裆处,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叶夏至好奇地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心想算他命大,流这么多血,两天了还活着。
唐县令微微蹙眉,传来仵作,让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仵作扒开瘦猴的裤子,里面的惨状不忍直视。
连罪魁祸首的叶夏至都微微侧过脸,真是辣眼睛。
“这!跟绍儿一样。”罗夫人被这副模样吓得花容失色。
仵作将瘦猴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对唐县令道:“回大人,此人一共四处伤口,其中两处是利器所致,两处是钝物所致,钝物所致的额两处都在头上,而利器所致的两处,一处在后背,一处在下身。”
唐县令:“是何种利器?”
仵作:“应该是匕首。”
唐县令:“可是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仵作:“属下无能,怕是要找个大夫来才知道。”
唐县令一挥手,“去叫个大夫回来。”
随后又问带瘦猴回来的那两名衙役:“你们还在宅子里面发现了什么?”
衙役拱手道:“并无。”
叶夏至嘴角微微扯了一个弧度,现场都被她收拾得十分干净,连那两个碎花瓶也被她打包放在图书馆里。
唐县令这会儿也陷入了两难,人证昏迷,物证也没有。
叶夏至像个没事人一样,目光飘了一会儿,继续神游太空。
大堂内的气氛十分微妙,罗当家对这次的状告胜诉没什么信心。
儿子没有说实话,三个证人两个一问三不知,一个昏迷不醒。
刚才唐县令还说叶夏至身上有当今圣上御赐的圣令,他虽不知圣令是何物,但是圣上御赐,见到县令大人还不用下跪,一看就不是凡品。
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他先是战战兢兢地看了一下瘦猴的伤口,又把了下脉,随后毕恭毕敬地对唐县令道:“此人的并没有被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怕是一时半会都醒不过来。”
唐县令:“既然如此,那先等他醒过来再说,退堂。”
叶夏至也被衙役先带下去,不过不是带到牢里,而是带到后面的客房。
“夏至姑娘,过些天估计还要在升堂,这个房间是你之前住过的,你就先住在这里。”
带她来的衙役道。
叶夏至点点头,道:“好,劳烦你们了。”
“不劳烦不劳烦。”
衙役说完,就离开房间。
这个房间叶夏至之前住了好些时日,轻车熟路地坐在床上,想脱下鞋歇会儿,站了那么久,脚说不累是假的。
“咚咚咚。”
她刚脱完一只鞋,就听到有敲门声。
随后传来唐县令的声音:“夏至,方便出来一下么?”
“方便的,你稍等。”叶夏至无奈,只能又穿上鞋,快步去打开房门,“大人找我何事?”
唐县令笑道:“前段时间你救灾有功,陛下令人快马加鞭令人传来嘉奖,又给你赏赐了一百亩永业田还有一千两白银,本来我想亲自去柴头村跟你说的,只是因为今日之事给耽搁了。”
叶夏至眯眼笑,“那感情好啊,还真是多谢你了。”
肯定是唐县令帮她表功,不然陛下也不得知。
唐县令摆手:“嗨呀,我该谢谢你才对。”
他受益的,远比叶夏至要多。
“对了,今日之事你如何看的?”唐县令试探地问道。
叶夏至收起嬉皮笑脸,“唐县令觉得这事是我做的吗?”
唐县令摇摇头:“说实话,我不相信你一个弱女子能对付两个大男人,不过罗家夫妇如此笃定,我有些拿不准。”
他心里暗暗决定,就算这事跟叶夏至有关,他也会做一次包庇犯人的糊涂官。
叶夏至抿抿嘴,唐县令能对他说出这话,心里应该是信任她,甚至想要帮她。
想了想,她决定说出事情。
于是将那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唐县令闻言,脸色阴沉如水,“那个畜牲,做出此等事,还好意思想要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