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她是被虐杀的(1/1)
“你的狗要成精了。”盛棠忍不住吐槽,“整天一副高深莫测的眼神看我。”
顾宴铮笑意和煦,他低头看看Vitas,又对盛棠说,“Vitas喜欢你,看你的眼神也都是友善的。”
盛棠赞同点头,“我长这么漂亮,你的狗当然喜欢我。”
顾宴铮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意,嗓音温润,“我也喜欢你。”
“谢谢。”盛棠叼着她的牛角面包,绕开顾宴铮和他的狗,打算上楼继续玩手机。
“盛棠,”顾宴铮喊住她,“一起去散步吧?”
他指了指Vitas,“和它一起,你闷在房间里好几天了,出去走走也好。”
盛棠本来是想拒绝的,但顾宴铮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他说:“我只是邀请,你可以拒绝。”
盛棠看了看Vitas,它正在欢快的摇尾巴,不遗余力的帮它的主人向盛棠发出邀请。
“我去换个衣服,”盛棠说,“如果你有时间等的话。”
“当然。”顾宴铮看起来心情很愉悦。
盛棠上楼换衣服,在楼梯上的时候转身往下看了一眼,顾宴铮还是牵着他的狗等在原处,微微仰起头看向她的方向。
视线在半空相触,无处着落,转瞬即散。
盛棠换了件白色的连衣裙,搭了件蓝色的风衣,面料熨贴柔滑,垂感极好,将她的身材衬的愈发高挑纤瘦。
这并不是她平日里的穿衣风格,是她住进来之后,顾宴铮临时帮她添置的,符合他的审美。
盛棠是这么想的,因为她换鞋的时候发现顾宴铮一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很满意。
像是满意一件出自他手的作品。
盛棠觉得自己猜不透顾宴铮的心思。
这几天,除了偶然遇见,他从不主动来打扰她,但又会嘱咐家里的佣人,极尽可能细致的照顾她的生活起居,甚至迎合她的作息,按照她的时间准备一日三餐。
他每天晚上都陪同她一起吃饭,又只是吃饭,除了日常的问好,没有借机从她这里套取任何话。
他会不吝啬对她的夸赞,会直白的表达,他喜欢她,但又保持着距离,不会让她觉得被冒犯。
偶尔,盛棠还会从他看她的眼神里觉察到,他未曾经过掩饰的,有些复杂的情绪。
盛棠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危险。
如果说顾均庭对她就像是一头迎面扑来的野兽,那么顾宴铮就像是个狡猾的猎手,他用最温和的手段,在潜移默化间驯化她。
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实际已经开始对她产生影响。
至少现在,盛棠已经不抗拒他了。
甚至,盛棠觉得和他这样的相处很正常。
这让她心生警惕。
她看向走在他身侧的顾宴铮,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顾宴铮始终缓步走着,手里握着牵绳,时不时看一眼乖乖走在前面的Vitas,他唇角含笑,淡雅清朗的眉眼间落满了柔和的晚霞。
他看起来没有半分的攻击性。
“想清楚了吗?”
顾宴铮忽然问她,却没转头看,只是慢慢散着步,很随意的口吻。
盛棠不再看他,也没有回答。
顾宴铮在林荫道旁的梧桐树下停下来,他微笑看着盛棠,“我知道你躲起来,只是想给自己时间冷静,你需要思考。”
“如果你现在想清楚了,或者,你想找人倾诉,我可以听一听。”
“当然,如果你还没想好,可以继续在这儿住下去。”
“放心,我不会催你,并且,十分欢迎,这是你对我的信任,我会感到很荣幸。”
他还是维持着完美的礼貌,说话也是滴水不漏。
盛棠确实想要清净,她在顾均庭身边没法思考,顾均庭不需要她去思考,也不需要她做决定。
他会替她做好了,盛棠只要照做。
她不喜欢那样被他操控,也不喜欢他用极端的方式对待她,让她听话,让她任他摆布。
盛棠觉得她和顾均庭在一起就是在互相折磨,但更痛苦的那个人是她。
可她摆脱不了顾均庭。
她不明白,为什么顾均庭并不珍惜她,却又不肯放过她?
顾均庭爱她吗?
盛棠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他的爱,他只喜欢她的身体,还是以一种暴力的方式在喜欢。
可是,盛棠喜欢他,用心的喜欢。
她的真心被他践踏的体无完肤,盛棠现在恨他。
顾均庭说,恨也是爱的一种。
所以,盛棠想,他是想要她的爱吧?
想要,又不珍惜。
盛棠不想再给了,半分都不想再给。
她看着顾宴铮:“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顾宴铮点头。
盛棠说:“你妈妈的死,真的和他有关吗?”
大概没有料想盛棠会忽然问这样一个问题,顾宴铮神情微微顿了顿,而后他继续笑着,眼神中掺了一丝冷意。
他回答:“也许吧。”
也许的意思,就是顾宴铮也不知道,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又有指向顾均庭的。
盛棠沉思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该追问下去。
顾宴铮恢复了温和的表情,他说,“我妈妈是在瑞士的滑雪场出事的,当时顾均庭在欧洲。”
这是唯一和他有关的联系,但确实称不上什么证据。
盛棠点了下头,想了想,又问,“你知道他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顾宴铮摇摇头,“那年我只有十二岁,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和他妈妈一起被绑架。”
顿了下,他继续说,“是在国外,后来他被送回来,他妈妈已经死了。”
“我听家里佣人偷偷议论,说他妈妈死的很惨,是被虐杀的,在一个废弃码头的破船上被分尸丢弃,现场全是血和……”
顾宴铮停下,他看出盛棠脸色变得惨白,肩胛缩起,眼睛里是不忍和强烈的不适。
“没事吧?”顾宴铮关切的问她。
盛棠摇摇头,强忍着翻涌的气血,压下想要呕吐的感觉。
她没有办法想象,顾均庭的母亲,竟然是那样死去的。
墓碑上的照片,她那样美丽,笑的温和静谧,美好的堪比天上最洁白的云朵,为什么会被那样……虐杀?
“其他的,我也并不清楚了。”顾宴铮继续说,“他和他母亲住在怡人山庄,我们小时候没怎么见过。”
盛棠还沉浸在无法言述的悲痛里。
十七年,她无数次去过墓园给顾均庭的母亲扫墓,在她的想象里,顾均庭的母亲是个温婉安静的美丽女子。
她也曾想过,为什么她那么年轻就去世了。
也许是因为生病吧,盛棠一直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