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选的嘛！（1/1）
“我是一只猫！”
“快乐的黑猫！”
“每天喵喵喵！”
“主人也很好~”
“狗剩大哥又出去了，见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总说在忙重要的事情，但却从来不与我说是什么，明明我也可以帮上忙！”
“上次夜里回来，只知道对我训斥，怪我将他留给我的小金鱼儿藏起来没有吃下，最后还给主人吃了，差点害了主人的命！”
“哼！我又不知道那东西这么危险，差点要了主人的命，我也很担心呢！”
“最后还不是我把主人的神魂从虚无中拉了回来！”
“不夸我，只会怪我！许久没有帮我舔过毛了！主人又从来都不帮我舔毛！”
“臭狗剩！坏狗剩！”
“除非下次回来还给我带朱果吃，不然绝不原谅你！”
“啦啦啦！我是一只猫~”
吱呀——
店里的木门被推开，余望云一眼就看到了大黄蹲坐在前面的柜台上，认真地给自己梳理着毛发，舔一下，摇晃一次小脑袋，十分受用的模样。
“大黄啊！”
余望云将手心递了过去，猫儿昂着头，往他手心里蹭。
“再过些时日，我就要去寒山剑宗了，思虑许久，不知是否要带你一同前去，你想与我一同过去吗？”
“整屋猫儿，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与狗剩，可如今狗剩身上许多谜团，我想帮他也不知如何下手。虽然不想和你分开，但若把你带去山上，可能你生活得倒不如现在自在。”
余望云看着小黑猫，又像是问它的意见，又像是自言自语。
“喵~”【带着我带着我！狗剩哥去哪都不带我，主人你怎么也不带我呢？】
“好了，别喵喵了。决定权交给你了，你自己来选。”
“喵~”【对啊对啊！早让我选不就得了！快说怎么选！】
余望云找来两张纸，拿起毛笔在上面分别写上“去”与“不去”，又将纸分别团成小球，放在手里对着大黄说道：“这两张纸，你走向哪个，就以上面所写的为准！”
“喵~”【扔吧扔吧！我已经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我一定能选中“去”！】
两个纸团被高高抛向空中，小黑猫眼睛盯着余望云的手心，视线又随着空中两个纸团，左右左右来回不定地摆动！
伴随着纸团的落下，其中一个弹跳着滚到了地上，另一个晃晃悠悠，停留在了柜台的边角处。
“喵~”【很简单嘛！我看得清清楚楚，掉在地上的那团纸上写的是去，桌子上的是不去！】
“选吧！”余望云轻轻推了推小黑猫的屁股。
猫儿迈开了轻盈的脚步……
【诶诶！地上那个才是哇！怎么我朝着桌子边边走过去了？身体不受控制啊！】
【我不选它！我就看一眼！它在桌子边边，应该不会掉下去吧！】
【真的，我真不选桌子上的这一团，我要选地上的！】
在余望云的注视下，猫儿以十分缓慢的速度走到了桌上这个纸团旁，前伸出前爪试探着摸了摸，又触电般地收回。它抬起头，故意不看纸团，然后挪了挪位置，一个不注意，把纸团扒到了桌下。
“选这个啊…我来看看写的是什么。”
【不是啊！主人！我没想选它！都怪它在桌子边边，我只是过来看看啊！】
余望云展开皱皱巴巴的纸团，看见上面写着“不去”两个大字，心里的失望溢于言表，一旁的小黑猫还在不断冲着他叫，他揉了揉小猫头，说道:“好了，知道是你选的了，这些日子，我常来看你。”
柜台上的猫儿不住的叫喊，余望云又无法从它脸上看出焦急或什么其他的情绪，只当它是今天情绪比较高，又自顾自地与它交代了几句。
“听老毕说，一入仙门深似海，训斥了我几多次莫要留恋凡间，可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话虽如此，但我估计到了剑宗之后，下山的时间也会非常稀少，这次与你一别，再见你的时候可不要像狗剩一样对我不理不睬。”
“说到狗剩，它的安危我现在也不得而知，入山之后，我得尽快打听。”
“可更主要是得提升实力，不然就算得知了狗剩的难处，我也难能帮他。”
“说到这就来气！和老毕扯了这么多，就是不肯先将筑基的功法口诀传授给我！非得等到我正式入门之后再让旁人来教。我这堂堂一个保送生，提前看看课本预习一下不行嘛！白白耽误两三个月时间。”
……
离别之情涌上心头，余望云心中太多想说的话，平常与人交流不多，大半的心事都说给了这店里的猫儿听。
往日里大黄总是乖巧的，可今天它表现得有些过于亢奋了。没听余望云絮叨完，一个纵跃跳下了柜台，向着楼上跑去。
余望云没有多想，以为是猫儿不耐烦了，便起身准备离开。谁知那小黑猫，见余望云没有跟上自己，便去而复返，停在楼梯口对着余望云不住的叫喊。
“不是吧！又来！？”
这一幕场景何其熟悉，余望云一瞬间便想到了它带自己去寻鱼的画面。
跟着猫来到了三楼，黑猫直奔那把最显眼的宽大木椅而去。一跃跳到椅子上，对着毛皮覆盖着的椅面一通刨。
余望云来到椅子前，抱起小猫，一把抓住毛皮掀开。
一本破旧不堪的薄书，明晃晃地躺在椅子中间。
余望云不知道这书是何时在这的，但这椅子是余狗剩的专属，向来只有它一只猫霸占着。先是金色的鱼，又是这一本古书。余望云不傻，看着面前一副邀功模样的小黑猫，他顿时明白，这些东西一定是余狗剩留给大黄的，只是现在阴差阳错，全到了自己手里。
“你到底还藏着多少东西？”
“喵~”【你甭管！哼！】
余望云放下猫儿，拿起那本看上去随时要风化碎裂的破败古籍，封面上“守一”直直地逼入眼帘。
“这是……剑宗的开派总诀？”
余望云想起几日前和毕长老的谈话，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和借势引导，毕长老讲出了寒山剑宗的几段秘辛，算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其中之一便是这所修炼的功法。
寒山剑宗的开派功法，在四千年前一次几乎灭门的大危机中，遗失了半部，如今宗门所修炼的功法，乃是四千年前的掌门真人自创续写而成。
那位四千年前的掌门，飞升未成，但绝对称得上是当年最惊才艳艳的一位，带领剑宗逆天改命，几乎凭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宗门的命运。坐化前最大的遗憾却不是飞升未成，而是只对流传下的功法评价道：“吾之所创，归藏莲华，实不如先祖无上太虚，当尽力寻得！”
就是如此有来历的一本书，此刻竟被余望云拿在手中，更惹眼的是，书本的右上角，还有两个小小的牙洞。
“狗剩啊，你这几乎是刨了人祖坟啊！”
余望云对狗剩为何被追捕，终于心中了然。竟然生出一股敬佩之情！
将一家宗门的传世宝物，镇派心法给偷了出来，这实在是骇人听闻，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堂堂剑宗，竟然被一只猫给叼走了功法！
余望云怀着“宗门是我家，谁学不是学”的心态，小心翼翼地翻开了“守一”。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看完了第一页，皱着眉头又向下翻去。
可除了第一页之外，余望云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也不担心要把这本就破败的古书给彻底翻烂。
“会不会是搞错了？”
余望云来回翻了多遍，终于将这功法放下，这只有第一页写上密密麻麻一页总诀，而后全是像连环画一样的古籍，越看越像余狗剩从哪个地摊上，随意叼来的绘本。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
“以意领炁，以炁领形……”
余望云回想着第一页总纲里所写到的字句，越想越觉着不对劲：“这不大都是道德经里的论述？难道李耳也穿越到这里，搞了套修仙版道德经？”
“以意领炁，以炁领形，这炁又是什么？怎么从未听说过，也没听毕长老提及？莫不是灵气的另一种叫法？”
无人教导，余望云想不明白前面的总纲，到底是在讲述一种具体的修行方法，还是在阐述某种大道。总之按照自己现在的境界，理解起来是十分困难的。或许等自己真的踏入修行境界，才能真正理解书里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后面的连环画，倒是可以试一试，看上去也不是很难。”
余望云说试就试，就在这掀了毛皮的椅子上盘腿坐了下来，古籍摊开在面前，比照着开始了第一式动作。
“单足跏趺，掌心向下，食指扣于拇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