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气（1/1）

冷和与有些趔趄，站不了太久，她只得全程扶着范羽森。

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震荡而嘈杂，冷和与听了头疼。

身边全是贴身乱扭的牛鬼蛇神，蹦着跳着，摇着头甩着发……

“范羽森，我想吐……”刚说完，就趴在舞池边吐了。

范羽森耐心地等她吐完，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给她漱口。吐完以后冷和与清醒了许多，其实烈酒没喝多少，她是被胀吐的。

裙摆有些脏了，冷和与自己没发现。倒是范羽森突然在她面前蹲下，用湿纸巾一点一点擦去秽物。

冷和与连连后退，被后头胡蹦乱跳的男人撞到了肩背，一个站立不稳，她差点栽到地上。

范羽森连忙起身去搂住她。冷和与浑身软绵绵的，又香又白；范羽森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范羽森，”冷和与说话都已经开始大舌头了，“姐要回家了。”

她边说边往外圈走：“你给我叫个车……我现在看手机屏幕都是晕乎乎的……”

一边说一边在斜挎包里翻找，好不容易才把皮包掏出来，她在路边定住，从皮包里取出一叠钞票，是今天去财务支出急用剩余的一部分：“这是一万块钱，你拿着。”

“不行，冷姐姐，我不能要。”

“我实在喝不动了，也跳不动了……你拿着呗，这钱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要不您到我们二楼包间休息一下再走吧，您现在走，我不放心。”范羽森把钱接了过来，又不动声色地给塞了回去。

“二楼包间？也有提成？”冷和与完全把范羽森当个金牌推销员，她掀开眼皮往二楼看去。

只见一处亮灯的玻璃房内，有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影，正面向她灼灼地望过来。

冷和与酒气被吓退了一半，她瞬间清醒过来。

二楼上男子背光站着，整个人笼在黑暗里，辨不清情绪。但他手里有道明灭的红光，放在唇间，又落在身侧。

冷和与彻底被吓死了。

“我……我要去二楼，那……那个包间。”她指了指玻璃房。

叶铮寻常是不抽烟的，除非……他心情不好。

不，是心情极度不好。

“不要扶我，离我远一些。”冷和与本能地甩开范羽森送过来的手臂，她不知道叶铮看到没有，或者说，看了多久。

但她知道，大难临头。

叶铮要求她去陪客户，却不准客户揩她油。

如果没办到，他就要发疯。

“自己放聪明些。别逼我教你。”

他要么会无休无止地要她，用能想到的所有非人折磨；要么会冷她弃她，彻底消失不让她见。

叶铮知道怎么样让她痛苦，他一直都知道。

他根本不爱她，却又有该死的占有欲。

强烈到不准任何男人接近她，否则她就得虐自己，他才满意。

范羽森被眼前暴怒疯癫着吼叫的女人震慑住了脚步，她明明纯得像朵水仙，却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只困兽。他骇住了，站在原地看她扶着墙跌撞着上楼。

有一个高挑劲瘦的男人提着她的胳膊，稳住她摇摇欲坠的影子。

他们匆匆离开了包间，消失在vip专用通道中。

*

“对不起……”冷和与被一把扔到地上，她艰难地翻身起来，爬到叶铮面前蹲坐着抱着他的腿，“对不起……”

叶铮毫不留情地起身挪步，小腿向前迈时带着些怒气，不知觉力大了些。

冷和与被惯性带得往前一扑，本就昏沉的脑袋撞上实木床塌护板。头像是碎掉了一般，她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过了很久，她才又重新挣扎着直起身，匍匐着爬到叶铮脚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贱……我卑劣……我是骚货……”

“对不起……”

古董钟敲响了午夜的信号。

24:00。

冷和与的生日到了。

她艰涩地抬眸，想看看那双许言征的眼睛。

叶铮不再理她，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冷和与快速将自己剥干净，踉跄着也跟着进了洗手间。

惨白冷清的灯光下，冷和与总算看清楚了那双日思夜想的眸子。

完全没有温度，甚至充满了厌弃和鄙夷。看她，像在看着待宰的猎物。

叶铮旋开冷水，将莲蓬头开到最大，凛了凛下巴，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吃。”

冷和与跪过去，被喷涌的冷水浇得浑身透湿。

为了那双眸子，她什么都可以做。

可以不当人，可以连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