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到最初的起点(1/1)
2010年9月14日
“铃铃铃~铃铃铃~”闹钟突然响起,惊醒了熟睡中的一一。
烦死了,又要起床了。
一一从床上坐起来,搓了搓脸,又揉了揉眼试图让自己精神一下。
老妈已经在做早饭了,一一准备去洗脸刷牙。
“今天准时起床没用我叫你呀。”老妈听见一一起床的动静,从厨房喊道。
“闹钟今天吓到我了。”一一睡眼惺忪的一边说一边走向卫生间。
等洗完脸刷完牙,老妈的饭也已经做好端上来了。
一一喝了杯水,坐下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饭。
十分钟搞定,刚好六点半,一一穿上校服,背起书包,准备去上学了。
“妈,我走了。”
“好,路上慢点。”
“知道啦。”一一边喊着边关上门。
骑上我心爱的小电动,又是厌学的一天。高中的学习生活枯燥乏味,对于不爱学习的一一简直是煎熬,但又不得不这样。
秋天的早晨凉飕飕的,路边的银杏树被风一吹,银杏叶铺满地面。
刚骑着电动到了学校,一一就打了个哈欠,还没开始上课就犯困,真不知道一会儿上课该怎么办。
“一一”
一一随着声音转过头,同班同学赵晓河正跑向她,“一一你今天好早啊。”
“别提了,早晨没睡够自己就醒了,快走,我要去教室趴着。”一一拉着晓河快步往教学楼走去。
“睡什么睡,今天你不是值日嘛,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值日特意早到。”
“啊?还有这种事情,我这个脑子现在浑浑噩噩的,感觉记性好差。”
“一会儿把你的英语作业借我抄抄。”晓河挽着一一,笑嘻嘻地说
“英语作业?我应该是写了吧,坏了,不会什么作业都没带吧!”
“你不会没写作业吧,你怎么了,脑子坏了?”
“逗你玩呢,怎么可能!”
可能来得有点早,教室里来的同学还不算多,一一走向自己的座位,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同桌的位子空空荡荡,我去,同桌是谁啊?我脑子秀逗了,还是我生病了。
一一一边疑惑一边打开书包,又很熟练的拿出书本,放进抽屉里。坐在椅子上环顾了一下教室,看着黑板静静地发起了呆,脑子里空空荡荡。
“走啊一一,做值日去啦,发什么愣。”
一一回过神,看到王思佳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妈呀,你吓死我。”
“走啊走啊,正好顺便小卖部买个面包。”王思佳递过扫把给一一。
到楼下,一一走到班级的值日区,有几个班里的同学已经开始扫地了。
秋天做值日真是很气人,叶子掉到塑胶操场上,难扫得很,好不容易扫到一堆,风一吹叶子跑的倒是很快。两个人一组一个扫一个收,折腾了半小时总算搞定。
“回去吧咱们,快上早读啦!”说话的是小组长王飞。
“思佳你回去吧,我把垃圾倒了,你赶紧回去把早饭吃了。帮我顺便把扫把带回去”。
“等会你吧。”思佳接过扫把,对一一说。
“不用不用,你去吧,一会儿早读你就没法吃了。”一一边说边往垃圾站走去。
明明很熟悉,可是怎么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一边往教室走,心里一直在犯嘀咕。
走进教室,班里的同学已经都来了。有的在奋笔疾书补作业,有的在吃饭。
一一看到了,她的同桌张雨晨,他拿着书正在低头看的认真。她抿了抿嘴,突然感觉自己开始气短,呼吸也慢慢加快,一一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
我是在紧张吗?一一心里这么想。
“一一,快快,英语作业。”晓河看见一一回来了,大喊。
正在看书的张雨晨也抬起头望向一一。
突然地对视,吓了一一一跳。她赶快转移目光,看着晓河:“来了来了。”
张雨晨一直盯着顾一一,一直看她坐下。
一一坐下后,没好气的扭过头:“看什么看。”
“你有病吧。”张雨晨回了一句,随即接着看书。
一一拿出英语作业,起身拿给坐在最后一排的晓河。
回到座位,一一还是对这一切感到疑惑,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但这种感觉很奇怪。
一阵打铃声把发呆的一一拉回现实。语文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讲台。一一拿出书,从余光隐约感觉张雨晨正看着他。
一一满是疑惑皱着眉头转过去看着张雨晨:“你有事么?”
张雨晨把靠着墙的身子立起来,扭了扭脖子,突然靠向一一:“没事。”
一一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她看着张雨晨,浓密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大大的双眼皮显得他的眼睛更大更有神,高挺的鼻梁,又粉又嫩的嘴唇,看的一一又开始呼吸急促。
一一深吸了一口气,憋住,又长长的呼了出来。这让她感觉舒服多了。
“懒得搭理你。”一一白了他一眼把思绪转移到课本上。
半个小时的早读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课间休息十五分钟后,8点就要迎来第一节课了。
“起来,我要出去。”张雨晨对一一说。
教室的布局是一共六列,两列并在一起是一桌。第一列和第六列的同学都是靠墙而坐。张雨晨要想出去就要一一起身才可以。
一一站起来,到桌子边给他让路。
突然张雨晨把胳膊搭在一一肩膀,“来练练啊。”
这话这动作直接让一一懵了,我跟他这么熟么,练练?练什么?
一一低下身子顺势把他的胳膊拿开:“别烦我了。”
没成想张雨晨又抓起一一的手腕,抓着她往教室后面走,边走边说:“我看你就是缺练了,今天这么嚣张。”
突然一一想起来什么,自从有次周末去练柔术被张雨晨遇到,在班里经常被他嘲讽说花拳绣腿,谁也打不过,常常课间非要拉着一一在教室后面操练一下。
但是谁会在班里连柔术,一一每次也就拉扯一阵等到上课铃响起,自然也就摆脱张雨晨的纠缠了。
张雨晨两只手分别用力握着一一的两个手腕,一一挣脱不开,两个胳膊被他拉来拉去。但是今天不在状态的一一反应慢了一拍,后退的时候一只腿还没撤回来,导致张雨晨踩到了她的一只脚,一一没了重心,身子立刻往后倒下去,张雨晨也被拉倒,差点压在一一身上,好在他及时往旁边一闪,避免了这个尴尬瞬间。
一一就没这么幸运,摔在地上,头磕到了墙上。
突然袭来的疼痛,让一一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泪腺,眼泪瞬间涌出来。
张雨晨也吓了一跳,蹲在地上,小心的用手指碰了碰一一的头:“没事吧?”然后又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这个时候一一的几个好友也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你快起开吧。”晓河推开张雨晨,来到一一身边,思佳扶着一一,两个人搀着一一回到座位上。
“没站稳,我也不是故意的”。张雨晨抱歉地说。
“玩儿砸了吧”。于震南这时也凑了过来,他是张雨晨的好哥们,跟一一也是小学开始的同学了。
于震南一个跨步坐在一一前桌的椅子上,摸了摸一一的头,“没事没事,没起包就行”。
一一除了疼痛,这一撞,突然让她想起了一个重大的事情。
我好像穿越了!
一一突然抬头,吓了周围人一跳。
“怎么啦,磕傻啦?”思佳问。
“没有没有,等会儿啊,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会儿我要是迟到了,就说我拉肚子了。”一一起身,便跑了出去。
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
“不是,你肚子疼你带纸了没?”思佳回过神突然喊,一一早就没了人影。
“你是不是傻,那是借口。”于震南嘲笑思佳。
随即各自回到了位子上。留下张雨晨愣在原地。他望了望班门口,若有所思的坐了下来。
一一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捂着自己的脸蹲在角落里,又敲了敲自己的头小声嘀咕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这么荒唐的事情。我是不是没睡醒,梦中梦?。”
一一皱着眉头,好好回忆了一下,脑海中自己看烟花,被炸,找工作的场景历历在目。然后还是觉得这事儿太虚假了。
“跟别人说我穿越了,谁能信,估计以为高考压力太大再给我送到精神病医院去。”一一嘟囔道。
一一的脑子现在一片混乱,各种想法呼之欲出。一会儿觉得自己被炸出后遗症,还没睡醒,在做梦,一会儿又接受了自己穿越,想要做些以前没做的事情。
不行不行,得冷静的想想。如果是在做梦,那一定是被炸之后我的脑子没有复原,这个梦有点长。这才是最靠谱的,怎么可能会有穿越,都是假的。一一对自己这个想法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既然是做梦那就没事了,说明我还没死,那非常棒,做梦就做梦呗。一一开心的准备往教室走。
“报告。”一一在门口喊。
“进来吧,肚子没事啊?”数学王老师问。
“没事没事。”一一赶紧小跑回到座位上。
一一对自己的新体验接受的还挺快。整堂数学课下来心情都超级愉悦,还跟老师有了互动。一副社牛姿态。要知道曾经她可是最讨厌上数学课了,每次因为听不懂,整堂课都是懵圈状态,别说举手发言了,老师点名她都战战兢兢。
张雨晨转头看了看一一,用胳膊碰了下一一的胳膊:“你怎么了?一反常态”
一一用手挡着自己的脸,歪着头说:“上课啊,我这次要做个数学很好的同学来弥补我曾经的不足”。
还没等张雨晨反应过来一一的胡言乱语,一一又补了一句:“下课我要好好练练你!”
张雨晨一下就被逗乐了:“看来你刚才还是没有被磕疼,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徒劳。你还是不信啊。”
“我不信”,一一坚定的说出这三个字。心里都要笑开花了,我做梦还能打不过你,这可是我的梦哈哈哈哈。
“哎呀疼死了,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一一被张雨晨捏着手腕,一边骂着他。
刚一下数学课,一一就被张雨晨像抓小鸡一样拉到教室后面。
“就这一招都能制服你。”张雨晨边笑边说。
怎么可能呢,以前梦见踩空楼梯,随后想到自己在做梦就变出翅膀,又或者梦见坏人追杀,我就想到自己可以隐身,今天这招竟然不管用。一一心里泛起了嘀咕。
被抓着的手腕一直隐隐作痛,:“好痛啊!”
张雨晨放开一一,然后又拉起她的小辫子摆弄了起来。
“你俩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打情骂俏的,注意点。”于震南从位子起身走过来。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什么关系。”晓河也附和着。
“能有什么关系,仇人关系!”一一一边忙着挣脱张雨晨一边说。
于震南把胳膊搭在张雨晨身上,:“走了,外面透透风去。”张雨晨这才放开了一一。
一一坐到晓河旁边的空位上,拿起一支笔摆弄起来。
“你想没想过,张雨晨是不是喜欢你。”晓河突然问。
一一哈哈一笑随即说道:“不会,他只是觉得我好欺负而已。你会对喜欢的人拳打脚踢么?”
“这可能是他的一种掩饰。”晓河说。
“你没事少看点吧。”一一放下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一一坐在位子上看了眼课程表,准备下节英语课需要用的书和笔记本。我现在哪有时间想谁喜不喜欢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睡醒,虽然做梦很好啊,天马行空,但是我还是要回到现实生活,一一在心里这么想着。
英语老师也兼任班主任,刚一进门,就宣布周五要开秋季运动会,今天放学之前要把各项比赛的报名选手名单交给班长。
听到要开运动会,大家都开心极了,议论纷纷,毕竟可以放松一下。
“好了好了,有什么想法课下再讨论,先上课。”班主任说。
一一回忆了一下,这次秋季运动会她报名了女子800米长跑,也是这次跑步中被人不小心冲撞,导致她重重的摔了一跤,拄着拐杖上了三个月学。
既然是做梦,那当然按照我的想法来,我安安静静当观众,不参加不就好了。也不对,既然我还在做梦,那我直接跳过我不想经历的不就好了。
“顾一一,你来回答下。”班主任的一嗓子直接吓得一一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啊?”一一一脸蒙圈。
“上课走神,想什么美事呢。”老师问
一一赶紧看了眼斜后方的晓河,晓河摇了摇头。
“对不起老师。”一一赶紧道歉
“坐下,一会儿再发呆,拿着书站在后面听。”老师说
一一坐下,张雨晨就在旁边嘲讽:“你这个脑子上课还不认真听讲。”
“你这个人话真多啊,一点都没变,在我的梦里都改变不了你的臭德行。”一一小声叨叨一句。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张雨晨看着一一说。
“我说的不是胡话,你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一一看着黑板老师的板书,嘴里说着
张雨晨笑了出来:“你越生气,我越觉得好玩,欺负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顾一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吓了旁边张雨晨一跳。
“高中的时候欺负我就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做梦你还想在我梦里欺负我!我真是忍无可忍了,你个大白痴神经病臭不要脸的……”说着顾一一就伸手去抓张雨晨的头发。
这么突然的事情,直接吓呆了老师和班里的同学一秒钟,男同学们起哄,几个旁边的女生也来拉着一一,于震南和晓河赶紧冲过来拉架,老师也从讲台下来边拉架边说:“你俩上不上课了。有什么事情下课来我办公室说。”
这时于震南拉开一一,张雨晨捂着头看着一一不敢相信的震惊脸。
一一则站在一边气呼呼的大口喘着气。
“你俩现在都出去,去楼道里冷静!”班主任生气的说。
一一立刻走出了教室,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她蹲在墙边,把头埋在腿里哭着。
张雨晨也走出来了,看见顾一一蹲在那里抽泣,他伸出手想要摸一下顾一一的头安慰她,但是又把手收了回来,就这么一直站在她旁边。其实他没想到顾一一心里有这么强烈的不满。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顾一一抬起头用手抹了抹眼泪,余光看到张雨晨站在旁边,她立刻站起身,往另一边挪了一步。
一一好想回家,想见妈妈,她想到在病床躺着的时候妈妈跟同事说话的声音,眼泪又唰唰的往下流,一一把头别过去,又用手擦了擦眼泪。
没多久下课铃响了,班主任走出来:“你俩跟我到办公室。”
“你俩有什么矛盾不能下课解决,在课堂上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班主任质问
“对不起老师,是我的错,我刚才犯困迷糊了,以为自己在睡觉。跟张宇晨没关系。”一一先开口承认了错误。
“那这件事张宇晨是受害者了。一一你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啊,在我眼中你挺乖的,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晚上休息不好?”其实在老师眼里,一一之前学习成绩不错,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一直都是比较乖的。所以突然发生这件事第一想法就是快高考了压力太大。
“那你跟张雨晨道歉就可以了。”老师说
“对不起。”一一淡淡地说
“没事”,张宇晨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也觉得莫名其妙,从来没见过顾一一如此反常。
“没事就回去吧,有什么压力跟老师说。”班主任拍了拍一一肩膀。
“老师,我头不舒服,能不能让我妈来接我。”一一低着头说
老师摸了摸一一的额头,担心是不是发烧了:“我给你妈妈打电话。”
“老师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张雨晨说
“你回去吧。”老师说,:“一一你也先回去吧,一会儿你妈妈来了我叫你。”
“谢谢老师”,一一微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刚进教室思佳就围了过来,:“一一你怎么啦,也太猛了,上课都敢打起来。”
晓河跟于震南也围了过来,于震南笑哈哈的起哄:“被抓头发的感觉怎么样,哈哈?”
张雨晨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听到于震南这么说心里满是不爽,丢人丢到家了,但是转念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笑容:“一一姐啊,跟大家说说在办公室是怎么跟我道歉的啊。”
顾一一听到张雨晨这个贱兮兮的语气,气的想一脚给他踹到楼下去。
“跟老师面前胡说的你也信。”一一嘲笑他。
“你不是不舒服,我看你现在挺有精神的。”张雨晨说
“你管得着吗。”一一说
“不舒服,哪儿不舒服啊?”晓河问
“没事,我头疼。”一一是真的头疼,而且她脑子里面太乱了,根本没心情上课。
张雨晨听到一一说头疼,心里还是担心了一下,怕是刚才磕的那一下太严重了。想张嘴关切一下,说出来就变成:“猪脑也会疼?”
“你会不会说话啊。”晓河指责他。
“就是就是,老欺负我家一一,小心下次再被抓头发。”思佳附和道。
“行了,你们回去吧,要收拾东西,我妈妈一会儿来接。”一一拍了拍思佳的胳膊。
张雨晨看着一一装书本,又开始损她了:“头疼拿这么多书回家还能看吗?拿回去催眠吗?”
一一转过头:“张雨晨,你嘴真贱,我真希望不认识你,你在我梦里出现比我梦见鬼还像一场噩梦!”
一一提着书包,转身离开了教室。
张雨晨听着一一的话,心里有些难过,他没有琢磨一一到底在胡说什么,他只对那句“真希望不认识你”耿耿于怀,随后淡淡的自言自语:“我也多希望不认识你,顾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