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章 以退为进(1/1)
宁氏本来就惶恐,如今听宁老祭酒说了这么多,已经彻底认识到自己错了。
只是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办,颤着声音问宁老祭酒。
“父亲!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他已经说了要将我送走!”
宁老祭酒不说话了,他说了这么多也知道,宁氏刚才问的这句话才是最主要的。
现在该怎么办?!
少不得他豁出去老脸给齐家一个台阶下。
不过说是给齐家一个台阶,莫不如说是自己给宁家一个台阶。
这个台阶能不能下的来,还要看恒哥儿他爹对自己这个女儿还有多少情谊了。
想到这里宁老祭酒又在心里长叹一声,才对着宁氏道。
“你一会儿下去收拾收拾歇一会儿,晚上做一桌饭食!”
“我一会儿让人过去请恒哥儿他爹过来一趟,晚上咱们一家一起吃顿饭!”
宁氏看到自己父亲这么说,就知道他心里应该有了计较。
她自己现在六神无主,那就父亲说什么她听什么吧!
宁氏站起来退出去准备,宁老祭酒这边派老管家拿着帖子去请齐伯志。
齐伯志接到帖子的时候,正在领着两个孩子烤肉。
今日齐北渊和乔妱并没有过来,只有陆衡爷俩和乔珏领着小六子和铁头,说实话,乔妱不过来,他们这些人更自在。
没有女眷,妍姐儿还小,都是自家人,坐在一起不必那么拘谨。
接到帖子,齐伯志看着手里的帖子愣了一下,但是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又给妍姐儿烤了一串肉,才拿着酒壶走到一旁,看着外面皑皑的白雪,拿起酒壶喝了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里面一群孩子懵懂无知,乔珏没比孩子大多少,也不会察觉到什么,只有陆衡,他是知道怎么回事儿的。
让恒哥儿和小六子照顾好烨哥儿和妍姐儿,也拿着酒壶走到齐伯志身边!
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你一口我一口慢慢喝着。
陆衡看齐伯志一直不说话,一直喝酒,一会儿手里的酒壶就见底了。
终于忍不住按住了他又要抬起来的酒壶。
“岳父活着的时候就说过,宁老祭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只是子孙不太成器…!”
陆衡嘴里的岳父自然是齐玉娘的父亲老北王。
齐伯志没有说话,陆衡接着道。
“四叔,别想那么多,随心而走就好…!”
齐伯志点了点头,明白陆衡话里的意思。
宁老祭酒派人送来帖子,让他晚上过去赴宴,如此郑重怕是要让他给宁氏一个机会。
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到现在他的心里还是有点踌躇,他也不甘心,不甘心那么多年的夫妻之情付之东流,还有恒哥儿和妍姐儿,不忍心她们没有母亲陪伴。
可是他也不能容忍枕边人心里想着别人。
还真是进退两难。
齐伯志一直没有说话,陆衡也不再说话,此事还需要他自己按着本心做决定。
那边烤肉吃的差不多了,李嬷嬷怕他们只吃肉油腻,又让婆子送来了青菜,玉米和红薯,这些东西。
只把几个小的吃的一个个小肚子滚圆。
齐伯志和陆衡怕几个孩子吃的这么饱坐马车不舒服,又领他们在马场溜达了一圈,才各自出了马场。
陆衡领着烨哥儿回家,齐伯志领着两个孩子去宁家。
因为早起就说了从马场回来去接他们的母亲,恒哥儿和妍姐儿倒是没有奇怪。
尤其是妍姐儿,吃多了玩累了,坐上马车就开始犯困。
没等到宁家就已经睡的呼呼的了。
到了宁家齐伯志也没舍得叫醒她,用斗篷抱着匆匆往里走。
宁氏今天一直心情忐忑,做好了饭食就在门口等着,看到齐伯志抱着妍姐儿进来,吓了一跳,急忙忙迎了上来问。
“怎么抱着,可是摔着了?!”
看阿娘急成这样,恒哥儿赶紧回。
“没有,阿娘,妹妹是玩累了!”
宁氏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妍姐儿是和亲爹出去,她有什么好担心的,见面就问是不是摔到了,好像不太好。
齐伯志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刚才宁氏眼底的焦急不是做伪,当娘的总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
“她怕是还要睡一会儿,把她放在哪里?!”
齐伯志问宁氏,这还是这两天齐伯志和宁氏说的第一句话,宁氏一下子愣在那里,直到看着齐伯志一直看着她,才反应过来。
脸颊染上绯色,指着旁边的罩房。
“这屋里有一个暖炕,就让她睡在这里吧!”
说着在前面引路,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宁氏手脚麻利的铺上垫子,齐伯志轻轻的把妍姐儿放在垫子上。
宁氏走过去小心的把妍姐儿的头放好,又给她盖了一个小被子。
齐伯志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做这一切。
宁氏做完了这些才想起来齐伯志还在屋里,一时人又有些僵住,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齐伯志先反应过来,先抬步走了出去,宁氏反应过来跟在后面。
宁氏一言不发的把齐伯志引到屋里,宁老祭酒早已经在那等着了。
恒哥儿被花嬷嬷带走了,老管家守在外面,屋里只有三人。
宁老祭酒让齐伯志坐下,两个人相对而坐,宁氏给两个人倒了酒,默默的退到一边。
齐伯志看着一桌子的菜,就知道都是宁氏做的,她虽然很少下厨,但是两个孩子生辰她都会下厨做两个小菜。
宁老祭酒先端起酒杯,虽然没有说话,齐伯志也赶紧端起来。
宁老祭酒一饮而尽,齐伯志也陪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宁老祭酒才开口。
“昨日你来说的事儿我今日问过锦心了,是她不对!”
“也是老夫没有管教好她,刚才那杯酒是老夫替她向你赔罪!”
齐伯志赶紧站起来,躬身道。
“小婿不敢…!”
齐伯志没有说宁老祭酒祭酒言重了,就是说他没有放下这件事儿,这件事在他这里很大,怎么说都不为过。
但是他又不敢受宁老祭酒的赔罪,表明了是非分明,长幼有序,还有对宁老祭酒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