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会老人（1/1）
赵凡是真恨没有早一秒得知消息，要逃命的时候一秒钟都不会嫌多。
听尖头的意思，胖婶终于是撕破脸皮了，赢了还好，输了他们也别想跑掉。
“你们还不走！”尖头仿佛比三人还急。
事不宜迟，林文书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起身与赵凡两人使了眼色，就要离开。
这时，一个声音缓缓出现。
“崔霸不会来的。”从门口走进一老人，不仅三人诧异，连大头两鬼也感到惊愕，因为老人不仅能看见他俩还并不感到害怕。
待老人走近，赵凡无语娜芸吃惊道：“是你！”
没错，就是上次林文书让赵凡去的城郊拆迁那户人家。林文书从赵凡的口中也认识了老人。
众人还没来得及了解情况，又从外面冲进一阵阴风，铁盒上出现了胖婶的虚影，看样子很虚弱，两鬼立马上前扶着胖婶。
胖婶看了看老人，对两鬼说道：“叫华叔。”
两鬼这才知道老人叫华叔还与胖婶认识，自然恭敬有加。
看着虚弱的胖婶，华叔叹了口气，“还是没沉住气，你先休息吧！”
胖婶似乎心有不甘的隐入铁盒内，插进天花板上的盖子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抽出来盖在铁盒上，铁盒又重新密封起来。
华叔让两鬼把胖婶送回去，两鬼照做，推着铁盒一出门就不见了，只剩推车独自移动起来，这要是让人瞧见指定吓破胆。
赵凡看了看老人，试探性的喊了句，“华叔？”
“怎么叫都行！”
“你们连老人家什么称呼都不知道？”林文书用一种没有礼貌的表情看了看两人。
赵凡和娜芸不好意思的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没想到过会再见面！
还是赵凡脸皮厚一点，接了另一个话头，问道：“华叔，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是新来的管理员？”
娜芸也看了看华叔，没想到家族里这么快就找到了赵凡口中的那种‘不是一般人’的人。
“你们走的第二天我们就搬出来了，为了给老伴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就把她送过来了。才发现这里也不太平，把老婆子一个人留下怎么能让我放心呢！”
安全？留下？
听到此处的娜芸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底生出一股凉意，谨慎的问道：“奶奶她……”
华叔看出了娜芸的疑虑，笑嘻嘻的说道：“是的，她已经过世多年了！”
此话一出，娜芸惊恐万状，原来她当时感觉是对的，对那背后阴森的感觉至今还记忆犹深。
赵凡与林文书同样震惊，特别是赵凡，想着老奶奶那慈祥的面貌，此时一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那她在……”娜芸说话时明显瞥了瞥左右。
“这里的事还没解决完我不敢让她过来。”
华叔的话明显让三人松了口气。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神秘人是不是范思道？”赵凡问道。
华叔点点头，得到确认的三人顿然。
“那他到底想干什么？”赵凡又问道。
华叔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他在练尸！”
光听那毛骨悚然的名字三人就能够感觉到凶险逼近的异常。
原来华叔老伴的尸体就存放于此，因为每一处尸体魂魄的聚集处都有一套规矩，就想着把她安顿于此。却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打听之下感觉不妙就留了下来。
当天晚上巡视时却没有见到一个鬼影，照理说如此阴地不可能如此安静，发现胖婶后才得知缘由。这也是只有胖婶认识华叔的原因，因为那个时候除了胖婶，其它都被崔霸按照范思道的意思赶到最下面去了。
胖婶听完华叔只是想安顿老伴，为了老伴在此处的安定才来查看原因的，胖婶也就把缘由向华叔说明。
结果华叔才了解事情的大概，范思道就来了。
当范思道一看到华叔也是诧异，他不认识华叔但是华叔念及范老板生前的好想要让他收手。
范思道一听是跟自己作对，凶相毕露，却发现华叔冷静异常，不敢托大的吩咐了崔霸几句就走了。
范思道走后，华叔也没有破坏胖婶与范思道定下的约定，于是商量着怎么来解决这件事。直到三人闯入，胖婶忍不住破了约定受了伤。
三人静静听完也都明白，阻止范思道的计划是接下来重要的一步。
赵凡问道：“什么是练尸？”
“练尸有很多种，但原理都一样，就是把尸体与魂魄重新结合。”
“上身算不算？”赵凡一想到刚才师兄的状况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也算，只是因为是侵占而且还有本体的意识，所以发挥不出最大的鬼力。而范老板的公子练的是最凶戾最阴狠的子母尸。”华叔叹了口气，“没想到一场变故让人性堕落至如此绝情和狠毒。”
“子母尸？”
“没错！”华叔见三人不明白，解释道：“子母尸最大的厉害之处是子，而最大的软肋则是母体。它们相生相依，同生同灭。而炼制之人想要获得这样厉害的傀儡，最好的办法就是与自身有血缘关系。”
“你是说，他要用自己的至亲骨肉来炼制傀儡？”
娜芸的发问也是另外两人关心的问题，就算心里有了准备，可是等到华叔点头确定时，三人的愤怒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
“我真想把他淹在马桶里再一屁股坐上去。”
愤怒的还有娜芸，同是身为女人，却被绝情的利用，不仅要杀死自己的女人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这得是多冷血的心才做的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想到此处紧握的手也失去了血色。
林文书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是不是昨天下午从众人工厂里运过来的一具女尸，死因是心脏骤停。”
得到华叔点头的林文书还是不愿相信是真的，平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个女孩还不到二十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
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默，他们此时都出现了同一个目标，那就是除之而后快。
“这也是炼制子母尸的一个特点，只要结合不管胚胎是否成型都是绝佳的子母尸炼制材料，而且必须在未脱离母体之前炼制，这样才能保证子与母的绝对联系。”
怀孕的女尸，悲惨的母子。
“那具尸体现在在哪里？”林文书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一份坚决。
“在中间位置的一处房间内。”华叔看出了几人的意思，又道：“从昨天女尸运过来时那里就有崔霸看着，今天范思道也来过了，今天晚上必定还会来。”
林文书也点点头，这跟此前推断的结果一样。
“只有新鲜的冤念才最纯正，炼制出来的傀儡才最厉害，因为随着时间的延长，变数也越多怨念也会减弱，只有尽快炼制才能一劳永逸。”华叔继续解释道。
“有什么办法阻止他？”赵凡急不可耐的想要为女孩出一口气讨回公道。
“因为只是刚成型的怨念，新生的魂魄对尸体的依赖度还很高一般都会继续待在尸体里，直到离开前都会藏在聚集了生前怨气的尸体里，所以子母尸炼制也需要在这个时候才能有最好效果。这个时候的魂魄也很容易就被抽出来，只要魂魄脱离怨气中，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我跟胖婶商量过了，就打算今晚打乱范思道的计划，就算只是影响了女尸的魂魄也好。不过胖婶没沉住气，刚才想要把女尸体内的两个魂魄给救出来，却失手受伤。”
“那这四具尸体是怎么回事？”赵凡指了指停尸台上的尸体。
“他们需要的是怨气很重的冤魂。这四具尸体刚死不久，魂魄的怨念很纯，正是绝佳的材料。之前这里发生的异闻就是他在寻找和实验才导致冷藏的尸体腐烂或者实验的魂魄不受控制导致活过来的尸体互咬导致的残缺。至于为什么让你们把胖婶弄过来，我想是借胖婶之手把你们也变成供给子母尸炼制所需材料的冤魂。”
“那就让胖婶把这些都吃掉，刚刚胖婶就差点吃掉逃脱的鬼魅。”赵凡提议道。
“不行，如果一下子吃掉杂乱的怨念，也会让其心性大变，即使鬼力再大也需要时间消化，否则怨念积累的太多就会成为凶戾的恶鬼，危害巨大。”华叔看了看四具尸体，说道：“也不关它们的事，我们晚上对付的是范思道。”
“既然这样，那范思道就不怕被子母尸反噬。”
华叔说道：“这就是他要在这里炼制子母尸的原因。一是阴气旺盛是个绝佳的炼制场所，二是这里魂魄众多，有可供子母尸吞噬的原料，就像动物一样，吃饱了就会乖乖听话，是一个道理。”
“那这里岂不是要遭殃了。”娜芸开始为这里的魂魄担心起来。
“所以我们要阻止他，一但炼制成功，吞噬魂魄后连这里也困不住它了，一但跑出去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
“如果胖婶还没有受伤，还有一个强大的助力，可是现在……”
华叔看了看三人，在崔霸面前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存在。
“华叔，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赵凡急道。
“因为人死后的魂魄还是习惯以前的规律，到点就会躲在认为安全的地方睡觉，如果尸体就在附近就会回到尸体里。不过那具女尸因为范思道为了强行把女子困在里面所以对它们下了点手段，让它们的魂魄不能醒来自行离开尸体，直到炼制开始。所以我们需要把它们强行从尸体里拉出来。但是胖婶受伤就没有鬼力去把它们母子拉出来。”
“大头它们不行吗？”
“它们鬼力不够。”
“鬼力是什么？”赵凡好奇道。
“鬼力就是鬼的力量。”
“鬼上身算不算？”
“算。就像遇到的鬼打墙鬼遮眼一样，是比较低一级的鬼力，只能引起幻觉，影响意念，只要意志坚定也还是可以避免的。鬼上身就算是高一点了，因为可以抢夺躯体的控制权，如鸠占鹊巢一样，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这算是高一级的。再往后鬼力越高也就越危险，甚至还可以自行与自己的尸体结合使得鬼力的威力加倍。鬼力可以一点点生长也可以通过吞噬来获得力量，不过只有向下吞噬，而且还要压制吞噬魂魄的怨念，否则就像走火入魔一样要么被反噬要么鬼力混乱而使得魂魄自我焚烧而消失。”
“那胖婶是什么样的鬼力呢？”
“我不清楚胖婶的来历，不过她的鬼力纯正，应该是一点点自我生长的，不然不会这样理性，否则就是嗜血成性。我把老伴送过来也放心些，如果她一个人在外面，很容易被吞噬掉。”
“那么那些在外面随意吞噬魂魄的鬼岂不是逍遥自在了。”
“也没那么简单，因为它们死后不愿意走所以游荡在死去的地方，随着时间自行消散或者被吞噬，又或者鬼力越来越大。这其实是不允许的，但是下面管不过来所以只要安分不被发现也没事，除非为非作歹扰乱人间秩序，传出了消息那么就会引来代理人。”
“代理人是干什么的？”
“是下面授权的一种特殊职位，就是解决游荡在人间的一些冤魂恶鬼。”华叔向赵凡解释时还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眼。
“那岂不是我们身边不是有很多吗？”
“当然有，不过也并不会多，因为它们没有强大的鬼力支撑又不到下面报道就会随着时间而消失，鬼力强大的要么被消灭要么是在那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这里之前为什么没有出现吞噬魂魄的事？”
“因为这里也是下面备案的地点之一，会在特定时间打开通道送它们走，而管理员的作用就是登记走后留下的尸体然后处理，没有尸体的也要有记录。当然如果还想留念也可以不走，只是出不去而已。还有就是胖婶这只大鬼在，拥有威慑力，次序井然，如此这里就像旅馆一样热闹。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一但子母尸练成，就会发生大规模的吞噬事件。”
“既然备案了，就是下面的指定地点，应该来管管吧！”
“等下面知道就来不及了，所以要趁他没来之前我们要消灭崔霸，把尸体夺过来。”
华叔的办法就是把尸体抢过来，这也是他们现在唯一可行的方法。
三人知道此事重大，危险万分，却还是郑重的点点头，不仅是为了那对可怜的母子也是为了秩序的稳定，维护一片安定，那‘师爷’不就是因为秩序败坏才导致的怨念难平，邪念丛生的吗？
华叔见三人眼里的肯定，也欣慰的点点头。其实华叔早就想好了对策，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对赵凡印象深刻。
华叔走到娜芸跟前，说道：“能把你胸前的挂饰给我看看吗？”
娜芸奇怪华叔是怎么知道的，拿出了那片叶子。
华叔看见那片叶子后连说两个‘是了，是了’，显然他知道那片叶子代表着什么。
华叔看完，赵凡又不知羞耻的凑近了娜芸的胸口，娜芸见状一脸嫌弃般，忙把叶子收了起来，赵凡还蒙圈般的不知道娜芸是什么意思，只得在心里暗叫‘小气鬼’。
娜芸见华叔认出了叶子，忙问道：华叔，这叶子有什么来历吗？”
“这是你家长辈给你的吧！”
娜芸点头之际也明白了华叔的意思，又问道：“胖婶是不是也知道这片叶子？”
因为胖婶在对‘师爷’出手时说过一句‘看在小姑娘的份上’，娜芸猜测可能是胖婶见到叶子才放过了他们。
“也许见过吧！”
娜芸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从华叔讳莫如深的话里，她感觉这片叶子似乎有一段隐秘的过往。
而赵凡也想起在运送铁盒时发生的异样，可能就是胖婶对自己的不敬所做的惩罚，随即脸带微笑的对娜芸表示道谢，不然还不知道胖婶会怎样对自己呢。
娜芸可不知道赵凡的笑表示什么，见他突然的一脸谄媚，随即警惕起来。赵凡以为娜芸不领情，只好尴尬的转向一边。
“我需要两个引子。”华叔看了看赵凡娜芸两人，“那就得委屈你俩了！”
虽然心有准备，但是当事情真的来临时赵凡的心又紧张起来，可能是第一次在酒店见到鬼魅时的危险境地让他对未知的危险都感到小心翼翼。
这边赵凡还在心里泄气，娜芸那边表现出来的气势瞬间压了赵凡一头，说道：“该怎么做，您说。”
赵凡一听自然不甘人后，故作决然道：“没事，应该的。”
这话怎么有种别人占了他便宜的感觉。
赵凡还没认识到自己托大的话，自然也没发现林、娜两人怪异的眼神。
华叔只是笑笑，冲着门外喊了一句，就见大头两鬼滚了进来，它俩还在嬉闹。
华叔哼哼两声才各自站好等着华叔发话。
”待会我让它俩上你们的身，接近崔霸时肯定会教训两鬼，当两鬼被崔霸拿住时你们就动手。”
赵凡与娜芸听完眼神都惊的没了反应。
华叔看出他俩的担心，说道：“你们不用怕，它们的鬼力还不足以控制你们，但是你们要配合它们，这样才能接近崔霸。”
“如果它们的鬼力不足以控制躯体，那崔霸会不会从中看出端倪。”此时的林文书有点担心起来。
“我不担心崔霸，因为我见过它，头脑简单，见识肤浅。倒是那个师爷有点心计，从上身对你们做手脚就看得出来。”
“我与他见过一面，又是同行，我去吸引它的注意力。”
华叔点点头，随即让赵凡两人准备好。紧接着就像一个触电，两鬼钻进了两人的身体。
眼神呆滞，动作机械，就像提线木偶。看着像是被上身了，不过各自的躯体里都传出两个声音。
一边闹的是：你别抢。你别动。
另一边闹的是：你别挤。你别推。
一个要向左，一个要向右，一个要抬手，一个要踢脚。因为赵凡两人还不能适应突然失去对躯体的控制，所以身体的变化也很特别，最能感观到躯体里有两个魂魄存在的就是两只眼睛都能各自转动。
两人都在配合着小鬼们对自身躯体的控制，可是两个小鬼仿佛好久没有感受过占据身体的奇妙之处，兴奋的又嬉闹起来。
啪
一声清脆的掌声响彻房间。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连一旁的华叔和林文书也感觉到了不妙，紧张的看着两人。
娜芸通红的脸色愣了好久才确定屁股上传来的火辣是真的。
这不是掌声是有人拍了娜芸的屁股。
两鬼可能也感觉到气氛不对，脱离对躯体的控制。
此时赵凡的手还贴在娜芸的屁股上。娜芸激荡的心头使得脸色泛红泛白。
“不是我，不是我，是大头……”赵凡极力解释，连重新控制了自己的身体都没察觉，依旧贴着娜芸的屁股，直到娜芸眼里快要喷出火才收回了手。
看着自己活动自如的手，赵凡知道这下是说不清了，多说一句都是狡辩，尴尬的笑了笑，一时语无伦次的说了句：“挺软乎！”
又是一声更响的清脆在房间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