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入皇子府(1/1)
六月二十六,四皇子同时迎娶正妃梁星月,与侧妃苏映月成了京城中的一件大事。
自宫门到城门的街道上,一派喜气,张灯结彩。
按照规制,四皇子从刚刚休整过的皇子府出发,在众人的簇拥下,前往中书令府上迎娶梁星月。
太监高声喊道:“迎亲。”
时辰到了,喜娘为梁星月盖上喜帕,搀扶着她出了闺房。
走出府的这一路,梁星月心中百转千回,欣喜不已去,自己终于达成心愿,成为心上人的妻子。
喜娘小心搀扶着梁星月上了花轿。
四皇子骑着高头大马,本就英俊的容颜,在红色喜服的衬托下更是俊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中书令梁大人更是为女儿准备了十里红妆,极尽奢华,而那十六台大轿更是彰显了她正妃的身份。
苏映月也是在府中由喜娘盖上喜帕,搀扶着上了喜轿。
待到中书令府的正妃与四皇子启程,她才能出府。
苏映月一没有十里红妆,二没有正红色嫁衣,就连喜轿,也是远远落在梁星月的喜轿之后,十几丈远。
根本没有人会在意她这个侧妃的喜轿。
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梁星月的奢华排场吸引过去。
完成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的六礼之后,四皇子与梁星月的大婚完成。
太子妃微笑看着礼成,目送一对新人进入洞房,此刻,她的心情起伏不定。
既为自己的妹妹达成心愿开心,又担忧她自小任性,不适合待在这皇家牢笼。
婚宴设在府中的小花园中,宫灯遍布,男女分席在花园两侧,一派喜气洋洋。
各色贵女夫人一边聊天,一边饮酒,都感叹中书令梁大人好福气,两个女儿都贵为王妃。
花园中间乐声,琴音,反反复复,舞姬们翩翩起舞,一派富贵景象。
四皇子一身红袍,笑容恣意,在男宾席上接受着朝臣们的祝福。
梁星月坐在喜房之内,身穿正红色的凤冠霞帔,蝴蝶襟袖,珊瑚盘扣,衣摆上的凤凰花纹栩栩如生。
白玉环配用一根明黄的丝绦结着,垂下三寸长的流苏,贵气无比。
另一间喜房内,白茶与白桃提心吊胆的看着自家小姐,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外面的丝竹琴音已经停止,宴席已然结束。
苏映月紧紧握着喜床上的两颗核桃,努力让自己压下想要暴怒的情绪。
终于,无力的扯下头上的喜帕,起身站在镜台前。
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桃红色嫁衣,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恨,一把扯下头上的凤冠,恨恨地掷在地上。
白桃跪下抱住苏映月的双腿,哭道:
“小姐,万万不可,这里可是皇子府,若被外面的嬷嬷们听到您口出恶言,可如何是好啊。”
苏映月流下两行清泪,默默跌坐在地上,苦笑道:
“是啊,这里已经不是苏府了。”
谢婆子推门进来,看到地上的凤冠,便明白了缘由。
“白桃,白茶,你们把这些收拾了便下去吧。”
谢婆子把苏映月扶起来,扶她坐在镜前。
柔声道:“老奴服侍主子更衣。”
苏映月默不作声,任由谢婆子帮她拆去发髻,梳理发丝,又为她宽下喜服。
待她情绪稳定,谢婆子才道:
“柔姨娘让老奴跟着来这皇子府,就是希望老奴多多提点您,千万莫行差踏错,俗话说日久见人心,四皇子定能看到您的真心的,何必争这朝夕之宠。”
苏映月躺在喜被之中,慢慢闭上眼睛。
这是自己要走的路,今日不过是第一步,若是退缩,岂不是前功尽弃。
“谢妈妈,我知道了,您也下去歇着吧。”
一连五日,四皇子玄珀如同忘记府中还有一位侧妃一般,日日歇在梁星月院中。
府中的太监婢女更是争相巴结正妃,根本不把苏映月当回事。
苏映月不再生气,晨昏定省早早便去给正妃请安,面上也看不出一丝不悦。
梁星月更是得意,愈加瞧不起苏映月,对着身旁服侍的芍药道:
“庶女就是庶女,惯会逆来顺受这一套。
第六日,玄珀才踏进苏映月院中,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侧妃别有一番艳丽抚媚,当下便对她存了愧疚之心。
又见她服侍周到,竟不曾有一丝埋怨,心中更觉妥帖,自在。
两人浓情蜜意一番,正要就寝,补上新婚之夜。
梁星月派了女婢来传话,说是自己肚子痛,请殿下去看看。
玄珀刚有了兴致,就被人扰了,心中自是不悦。
可他自知,不能得罪梁星月,得罪她,就是得罪中书令。
苏映月看出了他的为难,柔声劝慰:
“夫君去吧,姐姐定是疼痛难忍,不然也不会急急差人来报。”
这一声“夫君”直叫的玄珀心痒难耐。
苏映月一双含情的眉目更是布满柔丝,玄珀心下又愧了两分。
捏了捏她的肩膀道:“本宫去看看,你先睡,明日来陪你。”
苏映月待玄珀离开,才唤了谢婆子进来,笑道:
“谢妈妈,看来那梁星月却是个蠢货。”
“主子说的极是,这可是作为正妃的大忌。”
苏映月滑进锦被,一寸一寸抚摸着手中的丝滑,笑道:“不急,这才哪到哪啊。”
说完,让谢婆子放下帷幔,嘴角含笑的准备入睡。
玄珀也知晓梁星月是装病,不过是使小性子,引自己前来罢了。
刚刚还对苏映月有着两分愧疚的心情,在看到梁星月一身红色纱衣,曼妙身姿若隐若现时,便把一切抛掷脑后。
抱着怀中美人滚入床上,自是一番春景沁人心。
云雨过后,梁星月软语温存:
“殿下,莫要再让星儿伤心难过。”
玄珀自知她说的便是自己要与苏映月圆房之事。
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厌恶之感,那种曾经被太子利用,控制的不适感袭来。
“星儿莫要失了世家女的风度,让人知晓了莫不是惹人笑话。”
玄珀压下心中不满,语气平常。
“星儿不依,殿下的心只能在星儿这里,不准你对那庶女动心。”
“好好好,心只在你这里,快睡吧,今日累了。”
玄珀拍了拍梁星月的酥肩,心中厌恶之感更甚。
特别是庶女二字,听着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