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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腐烂在淤泥里(1/1)

“你给我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说出来,我会听……”路迢遥放缓语气。

“姜临风,我们可以聊聊,如果累的话,我们可以说一些轻松的话题……”路迢遥在尽力拖延时间。

“哦哦,上次你想要送我的金牌,我现在忽然想要了,你明天拿给我可以吗?”

“我扔了。”姜临风终于给出了一句回应。

是扔了,但是又没有扔,被他捡回来了,送给了另外一个人,但他懒得解释,只看着大桥底下静静流淌的江水,身边人来人往,如果他忽然跳下去,肯定会引起骚乱吧……又或者根本没有人在乎……

“扔了啊,没事,等今年冬天的运动会,然后你再给我一个。”

一种万念俱灰的感受席卷而来,姜临风拔高音量,“够了!我他妈受够了,为什么我怎么做都不够好!我赢不了了……”

“还有呢?你还想说什么?都说出来让我听听?”路迢遥的声音也染上些怒气,“就几次考试就承受不住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自己可以永远赢吗?输几次怎么了?赢得起为什么输不起?”

【注:正文第五十一章】

“不就是几道数学题吗?这一次做不出来,下一次还做不出来吗?”

“你以为就你的事情最大,别人活着就很容易吗?”

“你天天怪这怪那,怪家里人不理解你,逼着你,只在乎你的成绩,那你有勇气反抗吗?你敢直说‘不’吗?”

“你什么都不敢,乖乖把一切照单全收,甚至你自己本身就喜欢赢,你自己就高高在上地看不起其他人,现在还在这里哭诉没人理解你!”

“现在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你有本事给我发些奇奇怪怪的话,怎么没勇气去面对输赢?怎么没勇气去直接拒绝那些压在你身上的期望?”

电话两头都沉默着,渐渐地,路迢遥放缓语气,“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反正你要是迈出了那一步就回不了头,等新闻传回学校,我跟着其他人一起嘲笑你。”

姜临风听着路迢遥的训斥之言,一种难言的憋屈堵在胸口,路迢遥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这里对他指指点点,可他刚想要开口反驳争论,却听到:

“姜临风!”

“你过来!”

李茜看着靠在桥上的姜临风,少年的脚踩在横道上,手里拿着手机,似乎随时准备纵身一跃,姜子健板着脸站在一旁,姜鸿站在不起眼处回复路迢遥的消息

“你们都别过来,让我一个人呆着,都走开啊!”

姜临风向后退,警察已经在组织疏散人群。

“请家长保持冷静,不要刺激到他。”一位女警察站在李茜和姜子健身边,“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想不通可以慢慢说……”

“走开啊,别管我!”姜临风根本听不进去劝告,情绪激动,半边身子已经悬到桥外。

“临风,快过来,到妈妈这边来,快回来,那边很危险……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说……”

“走开,你们都走开!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我,你们只在乎考试,只在乎成绩!去他妈的预赛!”

“啊啊啊——”

人群中有人发出尖叫,姜临风毫不犹豫地翻越过栏杆,一跃而下,风声在耳畔呼啸,浑身发冷,失重的感觉让人头晕目眩。

消防员及时出手,又将人捞了上来。

只是在上岸的那一刻,姜临风顿时觉得天地都暗淡无光,李茜搂着他,嘴里不断指责他不听话,任性妄为,丝毫不为她这个当妈的着想。

那一刻,姜临风想再一次跳下去。

路人来来往往,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姜临风顿时感觉无力,生命都被抽离。

路边暖色的路灯,远处的霓虹灯更是五颜六色,黑夜亮如白昼,人群吵闹得让人恨不得立刻变成聋子,姜临风脸上却有一闪而逝的茫然。

不知前路,不知出路。

或许这场风波只是暂时结束。

确认姜临风没有受伤之后,消防员和警察都走了,姜家的助理前往警察局处理后续事宜,汽车里的氛围凝滞地像是死了一般。

李茜问起了姜鸿这件事的全部,姜鸿简单说了路迢遥的事。

姜临风闭上眼,倦怠的感觉怎么也抹不去,他感觉自己今晚又要失眠了,也许是他太懦弱,路迢遥的名字被反复提及,他恍惚地听着,声音传进耳朵里又溜出去,大脑负责处理信息的那一块仿佛停摆,他什么都不知道。

回了家,姜临风将自己关进房间,任谁来敲门都不出来。

第二天早上,李茜站在门口敲门,低声下气的询问,妥协,然后劝说,威胁,哭诉,拍打门板,让他按时去上课。

姜临风靠着门坐在地上,一门之隔的距离,吵闹,噪音传到耳朵里,心脏嘭嘭嘭地跳,眼下乌青,一片暗淡,倦怠的感觉袭来但却无法入睡,晨起的光亮,洒进屋内,满室凄凉。

“好啊,好得很!”李茜停止拍门。

“不去学校就不去,但这周六的预赛必须参加!我已经给你预约了心理咨询,下午助理会来带你去。”

门外安静下来,姜临风依旧靠着门坐着,直到腿脚发麻,才后知后觉地站起身,困意席卷而来,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又能睡着了,于是才蒙头睡去。

王子津失眠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感觉魂不附体,连眼圈都出来了。

昨夜。

王子津本来已经洗漱好上床了,眼睛闭上,就打算沉入梦乡,但下一刻,于梦洋居然摸黑爬上她的床,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下床。

王子津不明所以,但见于梦洋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也知道她不是像以前那样开玩笑,于是穿着睡衣跟她一起去了厕所“密谈”。

于梦洋拿着手机一脸紧张,哆哆嗦嗦地跟她说了姜临风跳河的事,就是那条离学校不算远的河,王子津其实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因为她没有好好在这个城市里转过。

只知道据同学说,夜里有灯火闪亮。

一边说,于梦洋一边翻出路人和同学拍的照片。

“刚刚我和殷荣都给他发消息和打电话,但是没人回,听说消防员和警察都来了,叔叔阿姨也到了,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消息!”

于梦洋一脸紧张,划拉着手机屏幕,絮絮叨叨,“怎么办,他不会真出事吧?”

“刚刚在寝室我不好直接说,这种事,完了,以他那好面子的性子,估计学校近期是不会来了……我就说他这几天不太对,什么事都憋着不说……”

王子津怔在原地,耳边全是于梦洋絮絮叨叨的话。

一股难以言喻的滞涩感自胸口炸开,然后如洪水蔓延,不知道为什么,王子津骤然涌现起一股怒气,又被她死死压抑下去,愤怒中又夹杂着酸涩和痛苦,她理不清楚。

“子津,我该怎么办?”

于梦洋一边靠着墙,一边手指翻飞,在屏幕上回复各路人的消息。

王子津被于梦洋的一句话唤回神智,摇摇头,“别着急如果不方便直接问他的父母的话,你可以问问你的爸妈,毕竟你们是邻居,要是有动静,大概会知道些。”

“好。”于梦洋强作镇定。

王子津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跟于梦洋一同回到寝室的,只知道昨晚是自己第一次将手机带上床,寝室里灯熄着,她缩在被窝里打开手机,点开姜临风的微信,手指停在页面上,不知道发什么。

最后,在网上找了一大串有关心理咨询的电话,将那些号码一股脑全部发了过去,有些甚至是直接发的截图。

最后关上手机,闭眼睡觉。

心里却缓缓蔓延上各种奇怪的感觉,莫名的悲恸悄无声息地在心里流淌。

对于死亡,她是害怕的,对于主动求死的人,她看不起他们,也同情他们,她不知道自己该抱有怎样的态度,语言能够描述出来的感情太少了。

在她降生于世的那一刻,她失去了孕育她的人,与她二分之一的基因和血脉相连的人,此后的十六七年,她只能依靠照片缅怀,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关于母亲的生前的细节。

甚至,甚至,她从没有听过母亲的声音。

所以她憎恨有人这么轻视生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去赴死,简直是被冲昏了头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傻逼。

可她又敬畏人类的痛苦和复杂,每一个决心赴死的人,内心的痛苦就像一滩沼泽,腐烂在淤泥里,任何想要踏入的人都会被拉扯着陷进去。

罕见地,王子津失眠了。

一整晚,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拉扯着她,姜临风的脸快速在脑海中掠过,还有一张一张的关于母亲的照片,那种想要握住什么,但是又错手而失的感受……

四月,正是不冷不热的天气,王子津却觉得浑身发冷。

然后便是第二日起床,乌青的眼圈,整个人仿佛被什么脏东西吸走了精气,于梦洋也不遑多让,两人相视,彼此笑都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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