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窗（1/1）

“‘回溯’能够重返时空，确实不是简单的灵术，这可是众多高阶灵士可望而不可即的能力啊。”墨浔点头赞同，目光略带忧虑，注视着陷入沉思的颜离。

只见颜离眉头渐渐舒展开，深棕色的凤眼里略带笑意，双唇微张，从容道：

“衔尾蛇银镯这‘回溯’时空的神力，怕是要以自身寿命为代价，但我并未从书籍上找到相关说法……

“既然代价未知，不如尽快晋升，多往凡境走走，用灵术造福一方百姓。”

真是时不我待啊……

既然背后的布局者还尚未要求偿还什么代价，那么，她抓住机会努力晋升，还能去造福百姓，说不定还可以获得谈判的资格。

“感谢秦王殿下的点拨，颜离如今醍醐灌顶。”她谢道。

“颜仙师天资卓绝，又心系苍生，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龚钺抿了口茶，道，“若颜仙师不嫌弃，可入我麾下，与我匡扶社稷。”

颜离见他神色严肃，不似客套，略一沉吟便道：“在下灵术有限，还望秦王殿下等我一等，我必抓紧修炼，尽快成为高阶灵士。”

“不急，不急。”他摆手道，“如今将到正午，颜仙师要不留下与我们共餐？”

“多谢秦王殿下好意，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颜离笑应道。

三人起身，往膳厅前行。

秦王龚钺身弱，医师颜渊只需他吃些蛋羹药膳，配上稠粥、鲜蔬与羊奶。将军墨浔由于练兵，身体消耗极大，一碗羊奶，再配上早已切成小块放入深碗中的烤炙好的羊肉，营养丰富。而灵士大多辟谷，吃食较少，而颜离来自南越之地，便是为她准备了种类丰富的家乡精致点心，以及一碗经典羊奶。

龚钺舀粥，小口吃下，道。“说起来，当年在钧天城时，颜离还在稷下读过一年书。”

“当年稷下从各地选拔有资质的书童，我阴差阳错地被选上了。”颜离笑道，夹起一块凤爪便往嘴里送。

酱汁清爽而不甜腻，凤爪被蒸地骨肉分离，轻咬一口，便觉肉质鲜美，入口弹爽。

若无多年南越饮食经验，怕是难以做出如此美味的茶点。

“那么说来，我们三人还是昔日同窗呢。”墨浔先是喝完了羊奶，在一旁优雅地吃着肉。

“那时候我鲜少与人交流，不知墨将军是在哪个班？”

颜离把原身的记忆搜了个遍，却丝毫未记起墨浔也曾在稷下学府。

闻言，墨浔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又用那含笑的琥珀色桃花眼望着她。

这人，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勾人吗？

俊脸近在咫尺，颜离本就吃的有些紧张，眼下被他一盯，更是耳根微烫。

那妖孽的脸庞又凑近了半分，双唇轻启，用清冷而饱含笑意的声音说道：“再想想？”

气息拂过她的耳根，鬓前青丝微动，耳根更是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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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答不出来很爽吗！气死了！

颜离收回视线，别过脸去，望向龚钺。

他却一脸“嗑到了”的笑意，小口地拿起勺子饮了口羊奶，看着颜离，等她回答。

“我只记得，当时一同进来的还有宋小姐，晋王殿下，叶府的叶衡和叶青，还有同门黎羡儿和萧婉君，别的已经记不太清……”颜离抿了口羊奶，看向墨浔道，“墨将军……我并无清晰的记忆。我话少，朋友也不多，自然也就……不太记得。”

墨浔见颜离面带无辜之色，又将理由阐明清楚，便只是往她脑袋上敲了敲，打趣道：“只记得前桌的晋王殿下，不记得后桌那个小子了，嗯？”

自上一世牢狱中看见她的不甘与憎恶，墨浔现在每见一次颜离，便觉得她更可爱一份。

凤眼灵动，像小狐狸般藏着些可爱的狡猾与机灵；双唇绛红，给清冽英气增添了一抹热烈明媚。

让他忍不住想上手欺负一下。

可他记得颜离并不喜欢这些玩笑，便强行忍住，只往她额头上轻敲一下。

但这一敲，让本就没什么礼教约束的膳厅瞬间变得欢乐起来。

“当年的阿浔，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秦王龚钺大笑起来，伸手去捏墨浔的脸，被躲过了。

这么一说，颜离倒是想起来了。

那个坐在后桌的沉郁少年，那个她语重心长地劝着要多笑的少年，那个被她倾倒苦水的少年，竟就坐在她面前，不复当年沉郁模样，而是嘴带浅笑，举手投足间皆是豪迈洒脱，满身的朝气。

颜离见龚钺捏他不成，趁他往她这边躲闪，伸手一把掐住了墨浔的右颊。

她坏笑道：“当年墨将军可爱非常，让人见了心怜，但偏偏又想把你逗哭，好见你落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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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能爽？墨浔不会喜欢被欺负吧……

“你们……”

墨浔一时语塞，抽走她的手后又吃了口羊肉，闷闷地转移话题道：“你当年与晋王殿下的承诺，我一字不落地听清楚了……”

“吃醋了？”龚钺吃蛋羹之余，还不忘停下噎他一句，一旁的颜离见状，笑得更盛。

这俩还真挺好嗑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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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噎也爽？墨浔这爽点，她可算是有些看明白了。

“我是说，他已背弃承诺，你也不必苦等他回心转意。我还记得当年你说，最想的便是驰骋沙场了，不如与我一同镇守边境？”依然是优雅地吃着肉，只是颜离看不懂那双眼中藏着的情绪。

“晋王殿下之事，我已想明白，除了退婚别无选择。”颜离答道，“驰骋沙场一事，我还得再加强修炼，既算是给师尊的答复，也算是不负了这些年北落宗的教导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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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离挑眉，抬手把虾饺夹起。

贝齿咬下，虾仁的爽滑劲道混合着鲜咸的汁水流入喉中。

太！好！吃！了！

穿书几日，这是她吃得最好的一顿！

西北的菜式她在上一世在陕执行任务时早已习惯，但是如今似乎是由于朝代不同，所谓美食于她而言也难以下咽。

“秦王殿下，这南越菜肴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啊？还收徒弟吗？”

颜离话音刚落，龚钺便笑。

一旁的墨浔也笑，道：“我做的，若是颜仙师拜我为师，我随时欢迎。这么有机灵的徒弟可不是哪儿都能找到的。”

“墨将军处理军务之余，还能做地道的南越菜肴，真心让人羡慕！”颜离笑，又夹了个虾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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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秦王殿下特地让人养了些河虾，这虾饺还做不成，还是秦王殿下准备充足啊！”墨浔又笑。

颜离也附和一两句，见其他二人吃的差不多了，也放下了筷子。

正笑谈间，只见一黑衣影卫进入膳厅，在秦王龚钺耳边耳语两句。

龚钺笑道：“二位同窗可先歇着，到处玩乐，我还有要务处理，先告辞一步。”

颜离、墨浔二位抬手告辞，他便随着影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