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米煮成熟饭（1/1）
就是不知道这里缺不缺员工，慕蓁蓁左右张望，企图找个长得像掌柜的人。
没想到，出来的仍旧是刚刚那位开门的小厮。只见他手上随意拿了几本小册子，又随意递给了蓉嬷嬷。
蓉嬷嬷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几本小册子，准备从中挑选出最心仪的一本。
“没想到过了十几年，这春宫图竟然更新换代到如此精美的程度。”
慕蓁蓁闻言，好奇地凑了过来。不过只随意翻看了几页便没了兴趣。
啧啧，就这？
也就从盗版1.0版本升级到了2.0罢了。这画质、这画工、这千年不变的姿势。
慕蓁蓁叹气摇头。失望，爸爸真的很失望。
看来这书坊的画师不行啊，炒了吧，让她来。
慕蓁蓁丢下小册子，对着小厮发出友善的微笑。
“你好，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这位小厮面容清秀，长着一副人善可欺的小奶狗模样。慕蓁蓁一见到她就灵感爆棚，若是小哥哥不介意，她愿意为他量身定制一幅春宫图。
只不过男主是他，另一个也是男主。
小厮看到慕蓁蓁一个小丫头见到“仙池”壁画毫不羞涩，反而大大方方双眼放光的样子，本就很是惊讶。
没想到对方还主动询问起书坊老板的信息，顿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是。
“不知道这位姑娘找老板有何要事？”
蓉嬷嬷也好奇地看向慕蓁蓁，她一个小丫头片片，找这仙池的老板做什么？
“没什么，嬷嬷你快挑呀。咱还赶着回府呢。”
慕蓁蓁敷衍完蓉嬷嬷，这才给了小厮一个眼神，将他带到角落小声询问。
“小哥哥，请问你们这儿还需要人手吗？”
小厮面露古怪地扫了她一眼，“仙池不缺丫鬟。”
“不是，我指的不是端茶倒水的丫鬟。”慕蓁蓁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心，耐下性子解释。“我说的是画师。对了，你们这画师月钱几何？”
“画师月钱自然很高，不过你个小姑娘问这作甚？莫不是你要来当画师？去去去，别闹行吗？”
小厮再难忍面上那略带嫌弃的表情，要知道他们仙池的画师，那可都是全大池的画界名手。
本来这些画界名手都不屑于画春宫图，只可惜，仙池老板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个丫头可能有些门路，得知到这期间内幕，被金钱晕了头。
她岂知，仙池对画师的要求甚高。不是什么人会画上两道，就能来这儿做画师的。
小厮越想越觉得慕蓁蓁是在瞎胡闹，便也懒得理她，径直回到蓉嬷嬷跟前。
“可选好了？”
蓉嬷嬷正挑选到最后两本，看起来各有千秋，叫人左右为难。
慕蓁蓁被小厮忽视，倒也不气，觉得尚在情理之中。
世人总爱以貌取人，谁知笔下见真章。小厮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厮，自己跟他争辩无用，还得找个能说得上话，也能欣赏自己的人来说才是。
总之自己是已经探好路了，待下次有机会，拿了自己的画作来敲门。
她就不信了，以自己下一任当代工笔画非遗继承人的实力，会拿不下区区这仙池画师的职位。
而且她早已对如何推陈出新有了想法，到时候只怕仙池老板还得求着自己合作。
见蓉嬷嬷纠结，慕蓁蓁干脆帮忙抽了一本，递给小厮。
“就这个吧，姿势新颖一点。”
蓉嬷嬷：……
小厮：……
他们刚刚没听错吧？姿、姿势？她脸皮是有城墙那么厚吗，不然能像去菜市场买菜一般轻描淡写地说出哪本春宫图更好？
小厮到底是在仙池见过各种世面的人，很快便敛去表情给蓉嬷嬷结账。
“诚惠十两银子。”
“啊这……”蓉嬷嬷有点心疼，“不是说这种是贵店最便宜的吗？我记得以前还只要三两。”
小厮耐下性子解释，“三两已经是十几年前的物价了，这还是小子给您特别申请的优惠价。
这样吧，不要998，不要98，今日您要是全款拿下，我拼着被老板扣工钱也要帮您争取下九两八的骨折价。就看您买不买了。”
这话一出，蓉嬷嬷激动得赶紧掏钱。“买买买！我买，现在就给我包起来。”
“好嘞~”
小厮三下五除二，拿出精美的绸布将小册子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那精美的包装，就算拿去送人都不算寒碜。
慕蓁蓁看得瞠目咋舌，看不出来啊，这个清秀小厮竟然还是个推销的好手。
自己可是小看他了，这妥妥的古代版的小佳琦啊。难怪卖这么贵大家都还是来这消费，这仙池没他不行。
买完了春宫图，蓉嬷嬷半点不敢耽误，带着慕蓁蓁脚不停蹄地回了王府。
慕蓁蓁又是记路线又是赶路的，回到时简直要累趴了。当下连饭都不想吃了，就想回自己的小屋里躺尸。
人刚进王府，就被守在门口的德公公拦下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呐，王爷都回来半天了，你可倒好，现在才回。”
德公公拉着她就往书房走，慕蓁蓁一脸懵逼。
“不是，王爷今天不是赴宴去了么？这都快天黑了，还批公文呢？”
池璟晔用不用这么热爱工作啊！谁好人家去赴宴不喝点小酒的，怎么回来还加班呢。
感受到慕蓁蓁的怨念，小德子脚下不停，话里却带着点儿恨铁不成钢。
“王爷是喝醉了歇在书房，就等着你去伺候呢。”
“不是吧，喝醉了怎么不回墨苑，白雪姐姐一定能好好照顾王爷的。”
听到慕蓁蓁如此推卸的话，德公公回头瞪了她一眼，懒得跟她说话。
这死丫头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枉费王爷一片真心，还给她叫了罗锦阁的掌柜亲自给她做衣裳。
她也不想着怎么回报王爷，往日里侍候人只知道敷衍了事。
王爷为什么喝醉了不回墨苑，非要歇在书房，可就是想看看她，跟她待在一块儿么。
她也不知道抓紧机会，半推半就生米煮成熟饭，一步升天。
德公公不知道的是，这个不识相的慕蓁蓁心里根本没有任何大逆不道的想法。
一棵淬了毒的参天大树和一整片森林的选择，对她而言轻而易举。
更别提，现在她已经找到了谋生之路。
慕蓁蓁左右推脱不想去书房，没想到德公公力气极大，一下就将她推进了书房。
“砰”一声，书房门被他顺势关上。
慕蓁蓁稍一抬头，便撞进了那双幽深似黑洞的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