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与郑芝龙的第一次会谈（一）（1/1）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此次出航，宋哲没有带其余船只，只带了一艘刚刚兑换出来的俾斯麦级战列舰，以及1000名将将培训好的大明第一军船员，便南下出航了。

由于是沿着海岸线航行，宋哲并不担心海上迷路，且此时的大明岸防几乎等同于不设防，一艘战列舰的火力就足够隔着几千米，把沿岸的守军射成渣滓了。

因此宋哲甚至没有安排小胡子随行，让他坐镇南京，安心训练大明新军。

按照本次的计划，战列舰将围绕大明沿海航行半个月，途径福建和两广沿海地带，然后返航，在宝岛、琉球地区进行简单修整，接着以这两块地区作为跳板，进入日本海域，沿着日本沿海进入到朝鲜半岛的沿海区域，最后进入渤海，在山东做简单修整和返航南京。

由于手上没有什么经验丰富的船长，所以此次出航路线，宋哲规划地非常仔细。

出航的第一天，由于是顺长江而下，所以基本没遇上什么麻烦，而当船只从出海口进入东海，逐渐远离岸边之后，船上的士兵都开始有点惶恐不安起来。

毕竟都是第一次出海，对于自小就生活在陆地上的华夏人来说，海洋几乎就是神秘和恐怖的代名词，好在这种恐慌在第三天就逐渐消退下去了。

一来是大家逐渐熟悉了海上生活，二来则是随着靠近福建沿海，周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商船以及渔船，宋哲这一行总不再是海上孤零零的一个。

如今大明的海船基本还是木质，虽然看着体积挺大，有些官方战船还配备有佛朗机炮，能打能跑，但是木质毕竟是木质，跟宋哲的铁甲舰终究是没有可比性。

宋哲的战列舰浑身被铁甲包裹，哪怕被这个时代的佛朗机炮发射上千发炮弹攻击，估计也就是顶多表皮被打得凹陷下去。

但反过来，宋哲的战列舰火炮一轮齐射，恐怕对面所有的木质战船都要彻底沉没海底。

再一个就是动力问题。

宋哲的铁甲舰是蒸汽动力，甚至可以不依靠海风把速度推进到30节的水平。

而此时的大明海船哪怕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最高时速也不过6节出头。

整整五倍的速度差！

这意味着宋哲的战列舰可以把当代所有的海船玩弄于股掌之间！

当宋哲的这艘庞然巨物，且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战船，出现在福建沿海时，郑芝龙手下的船长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到了福京宫中。

“什么？铁制的船？怎么可能？铁那么重，放进水里，立刻就会沉下去，怎么可能拿来制作船只呢？”

郑芝龙收到手下的汇报，面露惊容。

今天刚好40岁的他，正处于壮年时期，早年的他出身福建一个小官吏家庭，后来随着舅父一起下西洋，走南闯北，不仅会说一口东南亚当地语言，且连葡萄牙语、日语、西班牙语、荷兰语都十分精通，因此在亚洲海上各国，郑芝龙都十分吃得开。

正是由于自己出色的能力和天赋，郑芝龙很快整编了700多条船只，组建了自己的船队，一度横扫东亚海域，而因为妒忌他的实力，另外一名海商许心素借大明海禁政策，将郑芝龙污蔑为海盗，甚至还勾结荷属东印度公司，试图将郑芝龙吞并。

可惜的是，荷兰忌惮郑芝龙的实力，且东亚离荷兰的核心利益地带还是太过遥远，就拒绝了许心素的请求，最终郑芝龙覆灭许心素势力，成为福建一霸。

但成为福建实质海上割据势力的郑芝龙，仍旧心怀善心，在福建多次遭遇饥荒之际，多次慷慨解囊出手相助，并安排了大量灾民前往台湾岛开垦荒地，由此郑芝龙顺应民心，被朝廷招安，有了名义上的军事权。

但可惜的是，此人始终看破海上贸易的实质，仍旧将其视为一种普通的盈利手段，因此哪怕多次击破荷兰海军的来犯，但郑芝龙始终没有踏出海上殖民的那一步，在原来的历史上，最终随着隆武政权的破灭，郑芝龙主动投降清军，最终被杀死在燕京。

此刻的郑芝龙正是事业最高峰，手下船队强盛，更是扶持了隆武帝作为自己的傀儡，堪称是明末版的霍光。

对于手下送来的简报，郑芝龙第一眼读下来就觉得是不是误传，但下意识地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想了想，便决定让手下先把这艘船只拦下来。

拦一艘船而已，总不至于还能出什么事吧？

等拦下来之后，自己再抽空去看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就是了。

郑芝龙打的是这个主意。

手下人领会之后便就近安排附近的战船集结，总计五十多艘战船缓缓地朝宋哲的战列舰围了上去。

“他们的旗语，在说些什么东西？”

看着不断逼近的战船，宋哲眯起了眼睛，这种情况，就算是瞎子也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了。

“大人，对方……对方好像是在说……让我们不要抵抗，迅速停船，接受他们的调查……”

负责翻译旗语的海员艰难地读着对方打出的信号。

读完之后，就连他自己冒出了满头大汗。

这是遇上海上强盗了啊……

都说福建这边海盗比较多，没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上了。

人家还有50多艘船，我们就只有1艘船，能打得过吗？

正当这名船员满脑子纠结的时候，宋哲却是冷笑一声，大手一挥，“让所有船员即刻回岗，所有的战斗人员做好接舷作战准备！”

这次出航他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在来时的路上，就排练过无数次遇上海盗的情况。

此时命令一出，所有的船员迅速行动起来，首先是战列舰打满了左满舵，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迅速往左边拉了过去，把侧翼完全暴露在了海盗们的眼中。

“老大，那船看样子是要逃？而且……速度好快！”

一艘处于正中心的海盗船上，紧盯着那奇怪的铁皮船动向的观察员高声急呼道。

“跑？他们跑的掉吗？当年就连荷兰蛮子，想跑不也被老子全打下来咯？”为首那人瞎了一只眼，面容凶悍，此刻一摆手，冷声道：“通知所有战船炮手，给我狠狠地打！有多少炮弹，就给我打出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