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君家第一届宅斗冠军诞生(1/1)
回君府的路上。
两辆马车里,一辆坐着桐芯、芙芸和青儿,一辆坐着君锦、君瑟和另一位女使。
“君锦,你还不说实话!”君瑟寒冷的目光扫过君锦的脸,若不是她的手也被捆了起来,她现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君锦撕烂。
“什么实话?”
君锦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波澜,方才在和逸居里的伤心、恼怒、愤恨好像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三妹妹的局,做的真辛苦呀。”君锦看了一眼被绑起手脚的女使:“怕我多心,还专门养了一个生面孔呢。”
这个小丫头就是方才来查看她是否喝下了茶水,将她扔到隔壁房去的女使。
“怎么会呢......你明明已经醉了......我亲眼看着你进去的。”女使脸色煞白一片,声音沙哑又颤抖。
“醉了?进去?去哪儿?”君锦反问她。
“你别给我装!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个醉汉呢?”君瑟恶狠狠道。
“什么醉汉?妹妹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儿。”君锦刻意拖长了尾调。
“你少跟我打哑谜!”君瑟气极反笑:“君锦,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
“哦?”君锦抖了抖裙摆:“那你说说,我是怎么干的?”
“你是,你是......”君瑟眼神尖利:“反正一定是你干的!只有你!只有你会做出这种事!”
君锦懒得搭理这个蠢货,抖完了裙摆,又拿出帕子擦起了手。
君瑟被她的模样激到了,突然挣扎着朝她面前挪去:“一定是有人教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你告诉我是谁,告诉我是谁!”
“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君锦依旧神色平淡,末了,收回帕子道:“那你说,我为什么要害你呢?”
“还不是因为你落......”君瑟想脱口而出落水一事,突然意识到什么,合上了嘴。
虽然那件事她们都心知肚明,但她绝不能主动开口承认。
“三妹妹,你好好想一下。”君锦笑了一下:“我自小锦衣玉食又是君家嫡长女,现在又得了赵家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我害你做什么?”
君瑟被她噎住了,气得手都哆嗦起来,脑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却不知该怎么说。
“你看,你也说不出来缘由。”君锦懒懒道:“三妹妹不如好好想想,等会回去怎么跟父亲母亲交待吧。”
君瑟拉下了脸色。
她方才走的时候仔细检查了身子,好像除了外衣被人脱了,里头的亵衣并没有被人动过,身子虽然有些不适,但是好像也不是那种不适......
想到自己的清白还在,君瑟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你也要交待!你别以为你能逃得了......”君瑟咬牙道。
“我,我交代什么?”君锦又笑了笑:“哦,我是要交待的,我没看管好未来的夫婿,才让你们俩有了可乘之机,犯下苟且之事,确实也该交待的。”
“你!你这个贱人!”君瑟恨不得狠狠咬她一口:“你连赵公子都算计,你还是人么!”
君锦被她龇牙咧嘴的模样膈应到,刻意往旁边挪了挪:
“三妹妹不要血口喷人,毕竟赵公子的药也不是我下的呀。下药这种事情,回去一查便知,瞒不了的。”
君瑟气得身体抖动,又想起了什么,抬头道:“那你给我下的药呢!别以为你能躲过去。你院里的采买名单,一查也能查出来!”
“药,什么药?三妹妹也被人下药了?”君锦对上君瑟的视线,疑惑道。
“好!你装!你且装吧!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父亲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君瑟双目都已经变得赤红,阴鹜的眸光的满是恨意。
君锦哦了一声。
今天给君瑟灌的药,是落水后,苏氏为了让她一直昏迷而给她下的药,她还没喝完,所以带了一包来。
今天杀那个醉汉的人,是她自己,本想一击致命,可惜这身子骨太娇弱,力气不够,活生生纠缠了一会。
今天杀那个醉汉用的袖镖,是让君瑟前几日出去玩帮她带回来的,已经被她用帕子包着丢了,甚至走的都不是君府的账目......
查,想查就查呗。
.
.
“禀主君,二小姐三小姐回来了。”
舒云阁主厅内,婢女的通传声音几乎小不可闻。
一刻钟前,已经有脚快的小厮回来禀明了今日在和逸居发生的种种,苏氏听完就跌坐在了凳子上,君迟也勃然大怒,把手边的东西都砸了。
“让她们进来。”君迟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
“见过父亲,母亲。”君锦携着君瑟一起进了内堂,君瑟手上的捆绳已经解开,青儿和另一个女使还被芙芸擒拿着。
“你还有脸回来!”
君迟一脚踢翻了君瑟旁边的香炉,吓得君瑟立刻落出两行泪来,屋里乱作一团。
“夫君,夫君先别动怒,先问问清楚。”苏氏赶紧上前扶住君迟,抽泣道:“好歹也先问问清楚,瑟儿平日里最是乖巧,她怎么会无端做出这样的事呢,还是先问问瑟儿到底发生什么了.......”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她有什么好辩驳的!”君迟推开苏氏,拂袖坐下:“好,你母亲让你说,你说!”
君瑟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君迟发这么大的脾气,扑腾一声跪了下来,哭道:“父亲,女儿真的是冤枉的,女儿绝不会做出此等下贱之事......”
苏氏也跪了下来:“瑟儿一定是被冤枉的。”
君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扭头对着君锦:“锦儿,你说,今日都发生了什么!”
苏氏也注意到了君锦,方才小厮来报,只说发现君瑟与赵公子衣冠不整独处一室,并未提到君锦。
现在她看到君锦衣冠整齐,神情并无异常,甚至还将青儿和另一个女使绑了起来,忽然心里生起一股凉意来。
“父亲,不能信她的......不能信她说的!”君瑟爬上前打断:“她说的都是假的!”
“你在胡说什么!你姐姐还什么都没说呢!”君迟呵斥道。
苏氏看着君瑟如此失态,心里的猜想更落了底,上前护着女儿道:“夫君,让......让瑟儿先说吧,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君锦看了看君迟,缓缓道:“父亲,让三妹妹先说吧,正好,我也想让三妹妹给我个解释呢。”
见君锦也让君瑟先开口,君迟只能点头称好。
君瑟哭着颤抖道:
“回父亲.......瑟儿......瑟儿昨日在和逸居订了位置,约了李家双儿姐姐今日一起在三楼吃茶,却不巧,看见了二姐姐和赵公子在二楼,瑟儿就下楼去打了个招呼,可进了厢房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就到了赵家小哥身边。”
“你说你今日是与李家小姐吃茶,你二姐姐是与赵公子一起?”君迟问。
君瑟抹了抹眼泪,她正想说这一段:“是,到了和逸居,瑟儿正与李家姐姐吃着茶,忽然看到了赵家公子和二姐姐一起来了。”
君迟面色微动。
“之后呢?”
君瑟看了君锦一眼,颤声道:“之后,之后瑟儿看到二姐姐与赵家小哥私下来往,心里觉得不好,想去规劝二姐姐不要......不要与赵公子私相授受.......可谁知道,刚进了二姐姐的厢房,女儿就被人捂住了眼鼻,灌下了药.......”
说罢又哭倒在了地上:“父亲,女儿是被害的,是被害的......”
“什么意思?”君迟理了理思绪:“你在你二姐姐的厢房里被人迷晕了?”
“正是,正是!”君瑟重重点点头,手指狠狠掐进了掌心:“我一进去,就被人捂住了眼睛,下了药。”
君迟转过脸看向君锦:“她说的是真的?”
君锦垂下了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你怎么会不知道!就是你干的!”君瑟指着君锦尖声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并不在厢房里。”君锦顿了顿声,许久又道:“既然妹妹不信,我也可以把我今日在和逸居的行踪讲一遍。”
君迟点了点头,示意她说。
君锦略施一礼,开口道:“是,我确实是与赵公子私下见面了。今日赵公子约我出来,就是想提前告知我,赵家不日就要来提亲了,这件事,父亲母亲应该也知道的。”
君迟嗯了一声:“是,赵大人跟我提过。”
君锦轻点头:“所以女儿今日才同意与他一起吃茶......不过,我在和逸居却从未见到过三妹妹,所以她说在我的厢房里被迷晕了,我也并不知道。在那之前,我本来和赵公子正吃着饭,赵公子却突然神色匆忙地出去了,而后我便看到三妹妹的女使青儿拦住了他。”
君迟示意她继续说。
“我心里觉得奇怪,为何青儿要拦住赵公子?我就派人去问,一问才知道三妹妹在楼上也定了厢房。于是,我就去了三楼想找三妹妹一问究竟,结果没找到三妹妹,却找到了同样在等三妹妹的李钰双小姐。”
君迟噢了一声:“你是说,你也见过李家小姐了。”
君锦点点头:“是,说起来,李小姐也可以为我做个证,她今日还陪着我一起找了好久三妹妹,最后找到了......但......李家小姐也吓坏了。”
“真是丢尽了我的脸!”君迟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扶额,这等丑事要是传到了李太师家,他以后还有什么颜面见别人。
君瑟听完君锦的一番陈词,手脚冰冷,犹如坠入冰窟,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君锦把自己私会外男洗脱的干干净净,倒把她说成纠缠赵公子的那个人了!
“你......你胡说,你就在厢房里,分明是你给我下的药!”君瑟已经彻底顾不得形象,爬上前一把揪住君锦的裙摆。
君锦望向君瑟,冷冷道:“三妹妹,我刚才说的还不清楚么,我那个时候根本不在厢房里,只需要把李家小姐喊来一对峙便知......况且你方才还说你被捂住了眼鼻,既然捂住了眼鼻,又怎么能知道是我给你下药了呢。”
“自然是看到了你的身影,听到了你的声音!”君瑟笃定道。
君锦提起裙摆,对着君迟施了一礼,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君瑟:“女儿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你撒谎!你一定,你一定有所隐瞒!”
“放肆!”君迟怒拍一声桌子:“那是你姐姐,你心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君瑟吓得一颤,哭着爬到君迟面前。
她心神大乱,已经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只能重复着自己是被害的。
“是啊夫君,瑟儿她才是被害的那一个,她还这么小......她也是被人下了药,才做出这样的事情......”苏氏扶住君瑟,神色同她一样痛苦不堪。
君迟的神色缓和了几分,旋即想到了什么,又阴沉了下来:“被害,被害......锦儿也是被害,瑟儿也是被害,怎么这么多人要害我们君家的女儿!”
下人们都扑腾一声跪下。整个存香堂顿时安静下来。
“去,去给我请和逸居的管事过来!”
君迟用手撑着桌子:“还有,去李家,把他们小姐也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