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连累(1/1)
欧天明和欧大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虞秋晚都不知道该说,欧天明是命好,还是不好。
若说命好,他屡次科考不中。
若说命不好,欧大人又是一个护家心软的,对这唯一的同胞弟弟,也是百般纵容,就没想过分家。
以至于,欧天明现在一把年纪,无所事事,还跟欧大人一家住在一起,从小院子搬到了大宅子,过上好日子。
虞秋晚以前没少听欧夫人吐槽欧天明。
可,欧夫人再吐槽也没有用,欧大人偏袒弟弟,这事儿无解。
宋时蕴闻言,好奇地问:“欧夫人就没劝过欧大人吗?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如此纵容,更不要说弟弟了。”
虞秋晚吐槽:“当然劝过,可劝得非但没用,欧天明反而还蹬鼻子上脸了。”
欧夫人和欧大人说过好几次,要管控欧天明的支出,鼓励他上进。
偏偏欧大人不肯。
而且,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了欧天明的耳中,变成了欧夫人要克扣他的月银花销。
欧天明对此很不高兴,没隔多久,就给欧大人的房间里,塞了三四个美娇娘。
欧夫人气急败坏,骂了欧天明好几次,可很快她就投入了和那些美娇娘的斗争中去,顾不上欧天明了。
这也就是虞秋晚之前,为什么说欧家乱的原因。
欧夫人本来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这样的人不说多坏,但很容易不讨喜。
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感觉的动物。
没有义务,非要看见你刀子嘴下的豆腐心。
只要看见刀子嘴,就足够让人烦躁了。
欧夫人以前仗着年轻漂亮,加上沔阳郡主隐约撑腰,和欧大人还算和睦。
如今年岁大了,欧大人身边又有几个美娇娘在,这难免有些失意。
欧夫人见此,也忍不住发疯。
可,她越是发疯闹腾,欧大人就越是不高兴,越是不去见她。
这就相当于一个恶性循环。
那时候,欧沐慈是欧家的大小姐,也是欧家唯一的女娃。
欧大人对这个女儿,倒是一直不错。
那时候的欧大小姐,还是个成天跟在虞秋晚屁股后面,撒娇撒痴的活泼小可爱。
可因为家里的事情,虞秋晚亲眼看着,她很快就成长起来。
以前天天缠着虞秋晚,让虞秋晚带她去逛街吃好吃的,买好玩的孩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天天缠着虞秋晚,教她如何管家理事看账。
欧沐慈一下子成长了不少,借着沔阳郡主教导的光,加上欧大人确实偏爱这个女儿,她将管家的权力,渐渐拿到了手中,开始料理那几个美娇娘。
拆穿那几个人,是欧天明找来故意骗欧大人,给欧大人吹枕边风,帮助欧大人从公中挪用公款的。
欧大人一气之下,把那几个美娇娘都给打发了,还痛斥了欧天明一顿,将欧天明的花销减半了。
为这事儿,欧天明在家也闹过几次,天天去找欧大人求情。
欧大人像是终于醒悟了一样,也看出来,欧天明这再不管控,恐怕要出大事,说什么也不手软。
欧天明现在,便过得越来越放纵自己,成天呆在风月场所不着家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也因为他天天不着家,加上那几个美娇娘被料理了,欧家如今倒是比之前鸡飞狗跳的时候,太平了许多。
欧天明那边的日常花销,欧沐慈也照常给着,她就是觉得,花钱消灾,让欧天明成天在外面呆着,家里正好就清静了。
宋时蕴倒是没想到,欧家里面还有这么多八卦。
她回想着欧天明的模样,摸了摸下巴,道:“如若是这样,欧天明手里岂不是很缺银子?”
虞秋晚点头:“是,听说他月月银子都不够花的,每个月都要去预支月银,但只要预支得不多,沐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说像是欧天明这样的人,若是逼急了,怕他狗急跳墙咬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能够花钱消灾的时候,欧沐慈便愿意花钱消灾,也懒得和欧天明掰扯。
如今,欧家的中馈事务,基本上都掌握在欧沐慈的手中,她人聪明会办事,加上欧大人的偏爱,现如今家里倒是事事都听欧沐慈的。
就连欧大人,对这个女儿,也是赞不绝口。
因为欧沐慈的缘故,欧大人这两年和欧夫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大有一种刚成婚后的柔情蜜意了。
欧家这两年,才算是清静了许多,没有再出那么多幺蛾子。
“可是,从面相来看,他近几日有一笔横财天降。”宋时蕴听着虞秋晚的话,慢悠悠地说道。
虞秋晚猛地一愣,“这怎么可能?”
宋时蕴耸了耸肩,“他的鼻翼微微发红,红主好运,鼻翼旁又生红痘,使得鼻翼隐约扩大,而鼻子主财帛宫,从这些来看,他近日确实要发一笔横财。”
虞秋晚皱着眉,嘀咕道:“难不成,他又要从欧家公中挪钱吗?”
话音一落,她自己就否认了。
“这也不可能啊,现在掌管欧家中馈的是沐慈,又不是以前,是那几个姨娘掌家,还有枕边风在……沐慈不可能给他挪钱的机会啊!”
最初那几个美娇娘,到了欧大人身边时,欧夫人生气发疯,把自己折腾病了。
欧大人也烦了,就将掌家的权利,给了姨娘。
而那几个姨娘,都是欧天明的人,一边给欧大人吹枕边风,一边偷偷利用管家的权利,给欧天明挪钱。
他这才能够挪用公中的钱。
现在掌家的权力,全在欧沐慈一个人手里,账房对牌和钥匙,也都在欧沐慈手中。
她是绝对不可能,帮欧天明偷自己家钱的。
更何况,欧家为了换宅子和修缮的事儿,几乎已经快把积蓄掏空了。
这个时候的欧家,应该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来,挪给欧天明用。
那欧天明怎么可能发横财?
“难不成,他这好吃好赌的人,在外面赌钱赢了一大笔吗?”虞秋晚绞尽脑汁,想出来一个最大的可能。
宋时蕴沉吟片刻,道:“我看,未必。”
虞秋晚满脸疑惑,“那不然,还有什么可能?”
“从他面相上,其实我也看不太细致。”宋时蕴道:“但他那面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恐怕这横财来路不正。”
虞秋晚嘟哝:“那肯定是,他成天流连风月场所,又好吃好喝好赌,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人?但,这些事情,也不能帮他发财吧?至于其他,违反律法的大罪,他恐怕也做不出来。”
毕竟,欧天明这些年,一直穷着,也没见他犯什么了不得的律法。
顶天了就是偷偷家里的钱。
像是他这样的人,恐怕也没胆子,做什么大案。
宋时蕴闻言,若有所思地道:“那倒是未必。”
虞秋晚不由看过去,“怎么说?”
“他眉间藏煞,不是什么好人,有犯刑狱的可能。”宋时蕴解释道:“他现在的面相,有点太左右互搏了,一边看着财运不错,一边瞧着又像是要犯刑狱,我猜测,他大约是要做什么事情,成了就天降横财,败了可能便要面临刑狱。”
虞秋晚闻言,倏地瞪大眼睛,心惊肉跳道:“他……不会是要做什么抢匪,或者是杀人害命的事情吧?”
宋时蕴微微摇头,“还得结合生辰八字,面相上来看,太笼统,看到这份上,我已经尽力了,再详细的,就看不出来了。”
虞秋晚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自己的心口,“这样就足够吓人了!我知道他不成器,知道他浪荡,但怎么都没想到,他还会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来!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不知道会不会连累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