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请他们吃饭(1/1)
姜晟通一听这话,立即道:“那怎么行?你是我们姜家的小姐,自然吃的住的,都要跟上……”
叶首辅方才说过了,若是姜怡雪吃得不好住得不好,叶家只怕都会来人。
姜晟通哪敢有违?
姜怡雪却摇摇头,坚定地道:“我只要和祖母呆在一处就好了,若是父亲担心义父那里,我自然会同义父说明,不会让义父怪罪父亲的。”
姜怡雪对待姜晟通,还是客客气气。
但也只是客客气气。
两个人的关系,一点都不像是父女。
无论是姜晟通还是姜怡雪,声音里都带着几分的疏离,那不是他们想要带上去的,只是……
这么多年下来,本来就不多的父女情分,早就被消磨干净。
无形中,两个人的关系上,就笼罩上一层白雾,将他们隔离开来。
姜晟通闻言,因为自己的心思被拆穿,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却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见他不语,姜怡雪便当他是默认,对姜晟通福了一礼,便扶着姜家老太太往外走去。
姜家老太太身边的婆子,拿起姜怡雪带回来的,小小的包袱,便一道离开,只将姜晟通一个人留在原地。
姜晟通站在那里,望着姜怡雪和姜家老太太逐渐远去,他才意识到,一家人关系的渐行渐远。
无论是姜家老太太和他的母子关系,还是他和姜怡雪的父女关系,全部都已经受到了损伤。
只要有伤就有疤,永远回不到最初。
姜晟通一个人,在原地呆了许久,才一脸灰败地提步走出去。
他径直回到主院。
方才一靠近正屋,他便听见万氏呐呐的质问声,从里面传出来。
她似乎是在抓着身边的人,问:“……当真是我,害死了我的儿子吗?是我注定命中无子吗?”
下人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静默着。
万氏却还在自言自语,“我怎么可能克死自己的儿子?那是我的儿子啊,我保护他还来不及……”
可是,她又没办法解释,如若不是她克子,为什么姜怡雪这么多年不在姜家,她也生不出来儿子。
万氏想到这里,更是一直在喃喃自语,“真是我注定命中无子吗……”
姜晟通本来想进去,和万氏说说话,让她看在叶首辅的面子上,放过姜怡雪,以后不要再为难姜怡雪。
可听见万氏这些话,他在门口静默地站了片刻,并没有推门而入,还是选择转身离开。
而当夜,万氏就病了,半夜突然发起高热,昏迷不醒,嘴里一直念叨着她的儿子。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
叶首辅和张真人从姜家出来后,两个人便各自分开了。
张真人还要回宫,有事情要处理。
叶首辅便也回了叶家,回去之后,他便派人去平宁侯府传信,告诉宋时蕴,姜怡雪已经回到姜家。
只有短短几个字,宋时蕴听到之后,便也放心了。
她就知道,张真人和叶首辅两个人联袂出场,不可能解决不了这件事。
姜家人不太可能那么愚笨。
不管过程怎么样,只要解决便好。
宋时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但她的心里,还横亘着另外一个大石头。
那就是,出云庵的案子。
她总觉得,还有些线索,没串联起来。
可是,又查不出来什么所以然。
能够查的地方,她都已经查了,内宫她是进不去的,轩慧师太现在又已经死无对证。
所有线索都已经堵死在这里。
宋时蕴再怀疑也做不了什么。
宋时蕴只能暂时将这件案子搁置下来。
天司局和京兆府很快便对外发了布告,彻底拍案定板此事,全是结束。
宋时蕴第二日一早,去国子监时,才听说这件事。
国子监内的学子,说起这案子,都是唏嘘。
宋时蕴闻言,却是若有所思,没有说什么。
众人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宋思文和谢如故也在侧。
两个人听见众人的讨论,目光便不由得,放在了宋时蕴身上。
见宋时蕴一直低头不语,宋思文担心她心有介怀,小声地向谢如故说道:“这案子怎么就匆匆了结了?时蕴不是说,还有许多蹊跷之处吗?”
谢如故望着宋时蕴,“宫内的意思,涉及宫内,或与贵妃有关,陛下不愿意再查。”
毕竟,出事的是贵妃身边的内监。
如若追查下去,也许会联络贵妃。
宋思文明白这个道理,忍不住叹息,“这些年,宫内一直没有再立后,如今贵妃一家独大,看样子是深受陛下喜爱。”
如若不然,这案子自然会调查下去。
即便不调查下去,作为贵妃,也难免会获得一个教下不严的罪名。
可是,这件案子如今匆匆了结,对贵妃却是没有任何影响。
只能说,陛下太过偏爱贵妃。
谢如故似是解释地说了一句,“贵妃前夜,曾经在勤政殿跪求陛下召见,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才得陛下召见。”
宋思文闻言,哪能还不明白。
贵妃去求见陛下,无外乎是给自己撇清关系的。
陛下或许曾有疑窦,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召见。
后来召见了贵妃,没多久,就让京兆府尹和天司局了结这个案子。
看样子,是贵妃的耳边风,吹到位了。
宋思文不免有些唏嘘,“没想到,陛下如此宠爱贵妃,那为何不立后?”
谢如故摇头,这件事谁也说不好。
宋思文叹了口气,“算了,我去跟时蕴说说话。”
话音落下,他便径直向宋时蕴走过去。
谢如故见此,也跟了过去。
“时蕴——”
宋时蕴正想着案子,便听见宋思文的声音传过来。
她抬头看过去,便见宋思文和谢如故走过来。
宋时蕴回过神来,“二哥,世子——”
宋思文笑嘻嘻地走到她跟前,“今日一早,叶家来人传信,你听说了吗?”
宋时蕴一愣,“传信?”
宋思文颔首,“是叶首辅家,一早就派人送了帖子来,说是邀请你今日下午去赴宴,你没听说?”
宋时蕴今日起来得晚,一起来,就火急火燎地赶到国子监来,倒是没听说这件事。
她老实巴交地摇头。
宋思文笑了笑,“那我如今同你说了,你正好记下这件事,下午没课的话,便直接过去吧。”
宋时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谢谢大哥告知我。”
宋思文:“本来就应该告诉你的,你我兄妹之间,不必事事言谢。”
宋时蕴弯了弯唇角。
几个人正说着话,上课的钟鼓声便响起来了。
宋思文瞬间便跑回隔壁的学堂。
宋时蕴和谢如故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没一会儿,博士便来了。
今日国子监的课程不多,只是上午满课。
过了午时,国子监便放假了。
宋时蕴离开国子监后,便带着秋白,准备去叶首辅家。
但她刚打算上马车,旁边便钻出来一个人,率先上了她的马车。
宋时蕴微微一怔,抬头一看,便见谢如故端坐在平宁侯府的马车里。
宋时蕴不由皱眉,温声提醒,“世子爷是不是上错了马车?这是我们平宁侯府家的,不是定国公府家的。”
谢如故闻言,眨眨眼,“没错啊,我就是要上平宁侯府的马车。”
宋时蕴疑惑地望着谢如故。
不知道谢如故又要做什么。
谢如故却笑了笑,“我今日也受邀去定国公府,想着二妹妹横竖也要去的,不如我们同行,倒也省了一辆马车,二妹妹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