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皇子过招(1/1)
下午时分,九皇子站在门太医院的门口,身后的随侍带着食盒。
“云舒,马上便是酉时了,先吃点东西。”九皇子进了屋子,满脸带着笑意。
云舒尴尬的抬眸,又看了看屏风后的独孤褚,殿下今日不知抽什么风,带着晚膳进了她这里,说要监督她的膳食。
十几道菜摆在屏风后,就等她放下手中的活过去。
独孤褚刚斟了一盏酒,幽深的眸光落在屏风外皇弟的身上,脑海里忽的想起那些暗牍的内容来,杯盏在他的指间瞬间碎裂。
来的正好。
动静引得九皇子回眸,两人的目光在屏风上相遇,火花四射。
独孤褚的眼眸如深渊里的烈焰,下一刻就要将人烧成灰烬,脸色阴鹫,尤其是看着九皇子对着云舒献殷勤的时候。
“见过大皇兄,今日不知皇兄竟然在这里,早知我便多准备一下。”九皇子恭敬道。
“九弟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小酌两杯。”孤独褚低沉道,手却不自觉的捏紧了。
杀人的欲望很难克制。
九皇子行礼手,一只手背在身后,进了屏风内坦然坐下,“皇兄,今日怎么有空在此用膳?”
“近。”独孤褚眼神微眯,轻抿酌酒。
“今日是否叨扰了皇兄?”九皇子给自己倒了一盏酒。
独孤褚眼神一压,脸色阴鹜,睨了九皇子一眼,“有点。”
九皇子低首用吃酒来掩饰尴尬,大皇子的行为举止在殿上目中无人,在私下狂妄,他早已经耳闻,不过真正的接触起来,他才知道什么是气势。
“是我唐突了,若是下次,定会邀约云舒去我的府内坐坐。”九皇子脸色依旧平和。
独孤褚不悦的深深呼吸,双手环叉,头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以一种地老天荒的姿态宣誓着自己的主权,“谁给你的胆量,对孤的人下手?”
九皇子的手微顿,“皇兄此话是何意?”
独孤褚眼眸微转,定格在九皇子人畜无害的脸上,“孤底下的皇弟,不去想着如何稳定边疆,国泰民安,偏偏用着不见人的方式扰乱上京,此等事祖宗能忍,孤已经在忍耐的极限。”
九皇子心虚的一笑,挺直的后背忽的发凉,“皇兄在,弟弟们怎么敢造次?”
独孤褚冷笑,“谁给你的胆量,敢对我的人下手?”
九皇子连忙起身,屈腰拱手,“皇兄,我心仪云舒是身不由己,喜欢便是喜欢了,这后宫的女子唯有云舒姑娘心善,不由心动。”
“所以你想利用她什么?”独孤褚盘问。
“皇兄,此事并非您想的那般。”九皇子眉心微蹙,他的动作做的极其隐秘,若不是自己的人泄露,外人根本不会知晓,大殿下又是如何知晓。
独孤褚望着他,沉默不言,这个九皇子虚伪的令人作恶,背后的小动作不断,淮安被这些小动作扰乱的分不清谁是敌人,终于在周宴清的人进了九皇子的府邸才看出一些端倪。
“是吗?孤在上京的暗桩,若是翊王的速度,查不出什么,可孤的暗桩的位置一个连一个的被外人知晓,就在翊王与府对峙时,不早不晚。”独孤褚不悦的起身,走到他身旁,看着这小小年纪已经心思深沉的城府,心中的不悦已经溢出了言表。
“二十六年前的事,你母妃确实有错,孤已经回来,按罪来说,本不至于被褫夺封号,死在冷宫,你可知其中的原因?”他看向独孤玹。
独孤玹听到母妃二字,脸色微变,瞬间直起了身子,手不自然的垂落,眼眸内尽是不甘。
“此事母妃有错在先,我不敢反驳。”他不甘心道。
“你本是个聪明的,为何孤指点到现在依旧不懂?”独孤褚背对着他,手里隐忍着怒意,若是他再有半分动静,下一个宗人府的,就是独孤玹。
独孤玹转身,眼眸内的暗流涌动,只要他死了,一切希望都在。
“我确实不知。”
“父皇老了,走之前定会保江山的稳固,六子夺嫡,翊王实力强,自然行事不遮掩,不过,在这背后,有多少动静,父皇清清楚楚,你若是安安分分的做九皇子,你的母妃怕也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独孤褚转身,与他对视。
独孤玹眼神忽的落寞,此事他早已经猜到,不过等别人说出口,却变成了实证,父皇残忍,对他更是残忍,为了不让他早些出去立府,竟然用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允许他成婚,非要等到母妃这般,才愿意放他出去。
原来父皇早就将所有的一切算计在内。
“此事多谢殿下,母妃是咎由自取,我无话可说。”九皇子微微抬首,原来独孤褚都知晓了。
“今日孤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她。”独孤褚看向云舒,目前九皇子安全,她也算安全,若是九皇子出了什么事,不连累她才好,不过,这弟弟将他的明华殿布防图给卖了,这账他还是要算的。“今日皇弟比较忙,早些回去。”
九皇子疑惑,大皇兄是让他不要再来打扰云舒吗?
门外的随侍慌张的走进来,“主子,小的有事回禀。”
“何事?”九皇子蹙着的眉头,越发拧巴。
随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独孤玹便觉得双腿发软,身子不由的战栗,深深吸气后,对着独孤褚拱手道,“今日多有打扰。”
便匆匆离去。
独孤玹心中慌乱,走到宫门,才转头问随侍,“都死了吗?可有留下迹象?”
“主子,暗哨一夜之间都被端了,每一处都干干净净,没有一个人影,去哪里的都不知晓。”随侍恐慌,他们的线人一一来报,底下的暗桩齐齐消失,未留下任何的踪迹。
“是他做的。”独孤玹回头看着宫门内的长路尽头的朱砂大门。
他与母妃十几年的心血,一夜之间,竟然成了虚设,这个独孤褚实在是令人后怕,他究竟藏着多大的实力,还是说,此事是父皇准的,才做的这般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