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1/1）

大长公主贺完了喜便坐回了位子上。

当众人满以为礼乐司的人就要登场之时，却又听见她幽幽道：“陛下如今双喜临门，今儿倒真是个可喜可贺的日子。”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坐着的敬嫔。

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说来也奇怪，敬嫔自有孕以来，虽说每日都得弘景帝亲临重华宫探望，可弘景帝除了时常赏赐些珍稀物件之外，竟没有旁的表示了。

林菀也是禁足期满后才得知的消息，就连她都吃了一惊。

原本她想着，敬嫔如今假孕，可外头的人却只当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子嗣。

若是放在往常，这敬嫔如今都应该位列四妃了。

可大家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来晋封的圣旨。

弘景帝明面儿上说待她胎向安稳之时再行赏赐，原先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过此类事情，可林菀却总觉得，这弘景帝好似是在忌惮着些什么。

曾经在脑中一闪而过的那「去母留子」的猜想，忽然就冒了出来。

大长公主这话说得已经不能再明白，可眼见着弘景帝不过是笑了笑，却并没有接她的话茬，心中自然不满。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敬嫔，满脸都写着恨铁不成钢。

就在众人以为她不打算再说什么之时，这突如其来的一把火就毫无征兆地烧到了林菀的身上。

大长公主看了看坐在对面角落里的那人，突然就端起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子，“那位就是林贵人吧？”

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瞬间就将殿内众人的注意都尽数吸引到了林菀的身上。

林菀抬眼看着她，既没回答，也没站起，可面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模样。

大长公主见林菀这样子，气焰顿时就涨了上来。

她重重地将手中的杯盏往桌上一搁，发出一阵闷响，而后以退为进地道：“今日是陛下的寿辰，原本我不欲提起此事。可这林贵人害得陛下如今唯一的子嗣差点就没了，竟还能安坐在这殿内好吃好喝，是不是……多少有些不懂事了？”

林菀冷冷地看着大长公主，还是头一回在众人面前露出这副表情，与她平日里那草包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一时间，殿内的嫔妃看得都有些奇怪。

她缓缓站起身，先是对着上首面无表情的弘景帝福了福身子，这才斜眼看着大长公主，连正脸都不给她。

“大长公主不知道么？奴婢前日才解了禁足，被放了出来。今日是陛下寿宴，奴婢理应前来贺寿。若是一味躲懒，那才真叫不懂事了。”

大长公主冷哼一声，“你这小嘴倒是厉害得很，也难怪陛下原先被你这小白花模样蒙骗了那般久。只是……陛下虽罚了你，可敬嫔的位份却高你一等，此事……你尚未同她赔罪呢。”

“赔罪？”

林菀都要气笑了，张口就直接怼了回去，“该不该赔罪，不应当是陛下定夺的吗？大长公主……何来的立场，越俎代庖惩罚陛下的嫔妃呢？”

此话一出，殿中顿时一片寂静。

有些个朝臣不知林菀往日是什么样子，只当是遇上一个不好对付的硬茬，皆默不作声地抽身事外看着热闹。

可林菀今日的大变样却令后宫的一众人都吓了一跳。

她怕不是禁足一个月被禁傻了吧？！

这种话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吗？大长公主毕竟是陛下的长姊啊……

以往她虽草包了些，可到底还是讲礼数，有分寸的，可眼下这站在殿中，脊背挺得笔直的人，却好像是压根就不考虑后果一般有什么说什么。

林菀此话一出，一众后宫的妃嫔，就连坐在皇帝身边默不作声的太后心中都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她这样子，倒有些像赌气之下将心中所想尽数脱口而出了一样。

而一边的大长公主显然是被林菀这目中无人的模样刺激到了。

她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林菀就大骂道：“好一个没规矩的！也难怪你胆敢对着陛下的子嗣下手了，这般张狂，是当整个后宫都是你的了吗！”

林菀站在殿内不动如山地听着大战公主越发出格的话语，心中忍不住窃喜。

就这没脑子的，还想谋弘景帝的皇位？

一边的敬嫔倒是登时察觉到了不对，她赶忙笑着起身想要打圆场。

毕竟她可大长公主可是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她如何不明白？

敬嫔端上那和善娴静的笑容，慢慢走到了林菀的身边，伸出手就想要去牵她。

可谁知，林菀余光早就瞥见了她这动作，竟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就好像她是什么碰不得的脏东西一般。

敬嫔站在殿中尴尬无比，她定了定神，立马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上首的皇帝，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一幕看得殿中的一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眼下这敬嫔可是怀有龙嗣之人，这林贵人还真不识好歹，竟像是躲瘟神一般躲着她，还丝毫不带遮掩的！

果不其然，一直没有说话的弘景帝登时皱眉斥道：“林贵人，你还懂不懂规矩！”

可林菀却像是犟住了一般，眼神坚定地看着弘景帝，往常眼中的可爱娇俏皆不见了踪影。

她站得离敬嫔远远地，这才跪了下来，“皇上，奴婢没有推敬嫔娘娘，翠枝更不曾碰到她一片衣角。”

这话在一众看热闹的人眼中，就是上赶着找死。

皇帝已然下旨禁足，她却在解了禁后再次喊冤，这不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弘景帝果然心生不满，语气危险地质问道：“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林菀表情不变，却摇了摇头。

“陛下的旨意并没有错，毕竟当日……您在另一条宫巷中，的确只看见了敬嫔倒地。可奴婢站着的角度看来，她不过是自己故意摔倒的罢了。奴婢不过是因为大长公主方才的话才不得已为自己分辨一二，并非针对陛下。”

林菀这话说完，站在一边的敬嫔首先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