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委屈(1/1)
老实说,就算你在一天前告诉裴寻,他会到人家的新房里去上人家的准王后,他都不会相信的。
这不合礼义。
和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完全相反的。
就算这个人是被迫出嫁,他也不会就这么见到她后,就褪下人家的婚服与她缠绵。
他会想办法把她救出去,其他的,看她的想法。
可是所有的理智在看到那身婚服的时候骤然崩塌。
克己复礼本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裴寻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一身喜服刺激到嫉妒地失了理智。
他就是嫉妒,嫉妒的心魔缠身,离经叛道。
嫉妒地在第一眼看见她,就当场褪下她那一身喜服拉着她缠绵。
裴寻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抿着唇出门找魔尊算账去了。
苏汐醒来的时候,按魔界的计时方法应该是第二天了,不过魔界一日长黑,白天黑夜也没有差别。
她微微动弹了一下,丝绸的被褥顺着滑软白皙的皮肤滑下。
从脖颈到锁骨再往下,痕迹布满了全身。
光看她一眼,都知道昨晚那人到底有多失控。
灿金色的福泽比往常任意一次都要浓郁,在眼底流转荡漾。
苏汐没有什么表情地起身,几乎不带半点情绪地从储物空间挑了两件衣服,就这么赤着足踏出了屋门。
银铃一声又一声回荡在空寂的魔域,像是催命的提醒。
这个昨天因为挣扎在疼痛而受迫的人,今天身上的福泽已经达到了顶峰。
这就说明,她现在的实力,可以让魔域动荡一番了。
从来没有哪一次,苏汐感觉她的灵魂那么轻。
这就是神女的感觉吗?
看着人间的贪嗔痴恨爱恶欲,半分波澜都没有。
就像是她能感觉到裴寻藏在心底的爱和欲,却不能被触动半分。
她静静地看着他沦陷破碎。
红衣被风吹起,苏汐垂眸,遮住眼底的冷漠,唤了云雯。
她就是这么赤足踏入战场的。
裴寻虽然还未长成,但是实力也不容小觑,魔尊和他缠斗,倒也没讨到多少好。
不过看到苏汐,魔尊还是有些意外的。
他能明显感觉到,苏汐比起昨天,已然有破茧成蝶之势。
昨天他能动她,也算是趁虚而入。
今天,估计是来报复来了。
裴寻倒是有些慌乱,主要是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痕迹,他抿着唇 ,望着她。
像是等待一场审判。
苏汐也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来吧。”苏汐冷淡地看着魔尊。
魔尊护体魔气都没了,倒是挥发出不要脸的优势。
“你不怕我唤百万魔将?”魔尊笑吟吟地开口。
百万魔将都在镇守边关,魔殿里虽然魔多,但是也不至于百万。
苏汐就这么看着魔尊,一言不发。
魔尊挑眉,勾勾手,然后他的身后慢慢魔气笼罩,出来了不少魔兵。
“去。”
千军万马,魔气四溢。
苏汐垂眸,不言语。
灿金色的福泽从脚下蔓延,一点一点燃烧荒野,魔气被燃起,爆发出了蓝色的火焰。
魔军被烧地痛苦地嘶吼,想要逃走,却只能无用的挣扎。
她往前走,有魔想要拉住她,被她一剑斩杀。
她杀魔倒是半分情面不留,谁挡着她,她就一剑上去,连看都不看一眼。
然后挡路者就会灰飞烟灭。
没有谁能拦得住她。
她赤着脚,银铃轻响,踏着尸体与灰烬,伴着哀嚎和惨叫,从蓝色的火光中走出。
所到之处,火焰四起,哀鸿遍野,无一生还。
而她的衣服,依旧干净,竟连半分灰烬都没有沾到。
长剑指着魔尊,她还是最初的表情,冷漠而沉静,似乎这么多魔兵的死亡与她无关。
苏汐淡声开口:“我说,你来。”
魔尊的笑僵住了。
他今天要是不上,估计魔界要损伤不少士兵。
还不一定干的掉她。
就连魔尊,心底也没底能干掉她。
魔气四溢,和福泽碰在一起,苏汐没有表情,一步一步向前走。
福泽像是不要命了一样朝着魔尊涌去,和他的魔气碰撞燃烧。
魔尊能感觉到自己的魔气在飞速流逝,苏汐估计也没有好到哪里。
但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谁狠谁牛逼。
魔尊看向面前的女人,眉目冷漠淡然,似乎性命对她来说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她抬手,福泽朝着魔尊攻去。
魔尊往后连退数步,最后还是硬抗下了,侧头喷了口血。
“操了……”魔尊看着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的苏汐,急中生智朝着她身后的裴寻开口:“我有压制福泽的法术!”
裴寻抬眸,看向他。
一见到有戏,魔尊赶紧开口:“你要不信我可以跟你定契!”
“你先把她拦着。”
长剑已然朝着魔尊而去,魔尊尽力挡了一下,被击飞出去。
苏汐看着他挣扎,继续朝他一步一步走去。
“真他妈的……”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还是碾压型的,打完他就不信她不虚脱。
可他确实想多了,苏汐就算虚脱,那也在虚脱之前就能杀了他。
魔尊才几千年修为,真正厉害的,那得是上古大魔。
魔尊,她还是解决的了的。
然而她没能前进,最后一剑被人挡住。
“先约契。”裴寻抓住苏汐的手腕,看着魔尊。
两个人结契。
苏汐静静地看着他抓着她的手腕。
然后,她把他的手剥开:“滚。”
羽睫微颤,裴寻垂眸:“苏汐……”
“让开。”苏汐看着他,眼底半分波澜也无。
她大抵是杀疯了,今天的魔尊,必须死在她手下。
裴寻安静地站在她面前,没动。
苏汐没管他,长剑泛着光,朝着魔尊而去。
有人握住了她的剑。
苏汐抬眸看着握住剑锋的手,那双手向来好看,骨节分明,青筋明显,昨天他扣着她,也用的这只手。
那双手握住剑锋,鲜血滴在地上。
白衣少年站在她面前,声音很低,像是委屈一般,声音清冷而破碎。
他垂眸,朝着她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