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云凡的特别之处（1/1）

“哈哈哈，我就说你是个废物，只配欺骗一些无知的下等愚民换取生活救济，居然还妄想着一跃冲天？做梦！”

“让你走你就走，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李清言与王沛尧两人听到云凡居然敢提问，不由得奚落道。他们都是出身商贾世家，武道为辅，所以自然懂得人情世故。如今初来乍到，南初长老是他们目前所能接触到的最高话事人，所以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

“哼~聒噪！”

只是，他们的表现稍显着急了一些，并不清楚南初长老到底是怎样的性格，所以这马屁自然是拍在了马蹄子上。得到了警告，两人立即闭上了嘴巴，做出一副乖巧模样。只不过眼神里的怨恨更加深重了，记恨南初自是不敢。他们觉得南初长老并无过错，有错的是云凡。

“孩子，你可有大人？既然已经入了武道，可有师承？”南初长老笑了笑对着云凡问道。

“回长老，这小子是个野孩子，只和一个老头四处行医招摇撞骗。他们住在山灵城外的一个破草房里····”

还未等云凡答话，李清言便将云凡的身世说了一遍，只是言辞不甚友好，在他看来，自己是山灵城李家的公子，肯定有些名声的，再说先前因为自己的鲁莽得罪了南初长老，这次正好是将功赎罪。

“他说的可是事实？”南初长老眉头微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李清言。这穿戴也算是规整，看样子必是来自富庶人家，天赋平常，算作中等，只是这心性实在不堪入目。两相对比之下，他更喜欢云凡。

从他激发顶级天赋的时候，南初长老就关注到了他，无论是处理得意时，还是现在面对着失落，这个叫云凡的小家伙表现的很从容，这份心性在这个年纪实属难能可贵。

“回长老，他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但是我和爷爷没有招摇撞骗，遇到没钱的人爷爷都是免收诊费的。是他们觉得爷爷抢了生意，所以才会这样诋毁我们。”云凡说道。

“呵呵~”南初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遇到这样有趣儿的小家伙了。他知道李清言所说的必有水分，但是却没有意料到云凡居然认认真真的解释。

“孩子，你的天赋极佳，可以说宗门成立至今也没有几个可以与你相比之辈。但是你的经脉出了问题，即便留在这里也是没有任何意义。”南初长老感到十分惋惜。

这云凡的小家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经脉中满是阻塞，而且看样子不像先天之殇，倒像是有人对他的经脉动了手脚。真气运行不畅，始终细若游丝，如今只是起步，尚且可以积攒一些真气。但是凭借着这些真气，想要冲击阻塞突破到下一境界，简直难如登天。

打个比方，武者的丹田就像是一个可持续扩张的胡泊，在这胡泊之外连接着无数条宽窄不一的分支河流，既人体的四肢百脉七经八络。那流动的水便是真气/真元。在这些河道之上，为了节约水流使它最大作用发挥出应有的功效，每隔一段就会设立一个节点（穴位），节点会再次衍生分支，与其他河道连接在一起，如此错综复杂的连接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脉络，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练气境之上便是冲脉，何为冲脉？就是让自己的真气畅通无阻地穿过那些节点（穴位），所走路线完全由自主控制，打通身体与外界的联系，心神通透，屈于自然，这才是冲脉境的关键。

云凡的情况比较特殊，正常人都是穴位受阻，无法达到脉络联通，可是云凡的十二条主经脉通体闭塞。如果说他的经脉是条管道，那么管道之内满是磐石，只留下些许空隙，让游丝般的气息通过。

这不是正常人会有的经脉，所以南初长老才有刚才那样的猜想。

听完了南初长老的讲解，所有人对冲脉境有了新的认知和理解，即便是那些已经处在冲脉巅峰的孩子，也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自此更加庆幸来对了地方，窃喜自己能够留在这里修炼。

云凡听懂了南初长老所说的意思，但是却不认同他对自己下的定论。这世界上怎会事事顺心如意呢？如果一个武者想要认命，那么他又有何意义存于天地之间？修者，终其一生都是在逆天而行。

“长老，您是说我这一生都没有成为武者的可能了吗？”云凡的眼里有些失落，但依旧站直了身体问道。

“是的。”要不是南初喜欢云凡，恐怕此时早就有些不耐烦了。

“长老，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熊明觉得云凡还是很投脾气的，至少比那边的几个看着顺眼，所以也帮忙问了一句。

“办法有，但是和没有一样。想要改变现状只能从内部打破，但是经脉受阻需要更多的真气，也要承受无尽的痛苦，耗时太长，过了最佳筑基期会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艰难。”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南初并没有说，那就是通过外力强行冲击那些阻塞，但十有八九会让他直接殒命。首先是对施法者的境界要求，必须要在融神境之上，利用稳定的神魂之力作为指引，其次还需要精准的控制力，多一分他的身体无法承受，少一厘则毫无效果，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成功。

万灵宗内倒是有这样的人物存在，但是根本不需要尝试南初就已经猜到了结果，那些人都是不利不起早的，让他们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逆天改命，简直门儿也没有。所以干脆不要给予小家伙任何希望，免得到时候更加绝望。

云凡的天赋虽然很好，玉璧也给了他很高的评价，但是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的人对于天才的理解有了自己的认知体系，什么是天才，能够成长起来的才是天才，能够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所以···

“长老我还是想要留在宗门，可否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医术，自幼与爷爷行医，说是精通也不为过。”云凡想了一下说道。离开了这里，他不知道要去何处，爷爷临走之际让自己留在这里，一定有他的考量，所以他不能轻易的放弃。当然，他也不想轻易地动用爷爷的信函。

“凡人医术与武者何用？你留下来与宗门无益。”南初长老的言语已经带着些许不耐。

云凡心中无比失落，今日所见的一切与自己所想的都有着本质的差距。在这之前，当那些穷苦之人表现出诚恳模样时，爷爷都会为其免去诊金，还会赠送药石。可如今自己的态度也是无比诚恳，为何对方不愿意收留自己呢？

“赶紧滚吧！这里不适合你！哈哈哈~”李清言得到了南初对云凡的宣判，自然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既然如此，那我便就此离去，告辞。”云凡平静地说完，给南初长老施了一礼，随即转身准备离开。他的信件始终没有拿出来，现在也没有了拿出来的想法。今日所见让他很内心中产生了一些矛盾，他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即便最后依然决定要留在这里，要动用爷爷的信件，大不了再来一次呗。

看着云凡的背影，南初看着有些不忍，他不禁感到奇怪。今日他的表情太过丰富一些，修道之人特别是强如他这般境界，内心早就是平静如水。清心寡欲之下，天下间再无凡尘俗事可以动摇其心。

但是他为何对这云凡三番五次的产生了怀柔之心呢？细想之下，这云凡也没有太过特别之处，难道是他的朴实无华触动了自己？罢罢罢，既如此那就给他一个机会吧，成与不成全凭自己。

“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万灵宗呢？”南初长老问道。

“在这里等我爷爷，去了其他地方我怕爷爷找不到我。”云凡实话实说道。

“嘶~”南初张了张嘴有些语塞，随即对他说道：“去登天梯吧，宗门规定，只要能在十五岁之前登上天梯五百阶之上，可不受招收弟子的时间限制成为外门弟子。”

“登天梯？”云凡自言自语一句。

“对登天梯。告诉所有那些在第一轮淘汰的人，如果还想加入万灵宗，可以尝试登天梯，五百阶之上便可入外门。”南初长老说完，便消失不见了身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一座山峰之上。

“怎么样？”一人背对着南初问道。

“矛盾，天赋绝佳，但是经脉阻塞极为严重，根本不可能在武道之上有所建树。”南初实话实说道。

“哦？那就算了。”那人说完，便消失了身影。南初见此也转身离开了这里。

院落里，那些跟着南初长老一起来的弟子开始登记这些外门弟子的身份，以备后期制作凭证。完成登记的弟子由他人带着去往住处，所有的生活物品后续都会送来，自此他们正式成为了一名万灵宗的外门弟子。

云凡对着熊明等人打了个招呼，便迈步离开了院落。

“加油！门内等你！”